临出大理寺时,仵作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宁王殿下,寺卿大人,有个重大的发现。”
“什么发现?”管长胜看向他。
仵作指着身后的验尸房的方向:“那个死人,是,是假的。”
“什么!假的!”管长胜脑子顿时就是一轰。
“仵作大人,您别慌,说的清楚一些。”叶星妍上前先安抚他。
仵作再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死者的脸,是假面,难怪看着那么别扭,脸上肿胀,却不见伤痕的反应,不青也不红的,原来,是他戴了个假面具。”
管长胜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江青发,你要吓死本大人呀!”
楚颢辰也轻笑出声,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呢。
“假面具,那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很不同,之所以戴上假面,就是怕被别人认出真实的身份来,他会是谁?”沈月白此时的头脑很清醒。
“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颢辰说着,拉起管长胜的手腕一起向验尸房行去。
当两人看到这个死者后,同时皱眉,再互看了一眼。
从两人这表情,也看的出来,此人,他们都认识。
沈月白手摸着下巴,也歪头晃脑的看了好一会:“怎么这么眼熟呢……”
“能不眼熟吗?四年前,北晋来给父皇贺寿的使团的领队,北晋的御史大夫,葛洪鸣。”楚颢辰冷声道。
“而且他还是个武将,曾统帅过北晋的一支有名的大军,只可惜,被你们的镇北军打的只剩下皮毛了,不足三千人。”管长胜也嘲讽的一笑。
“北晋的啸狮天军!他就是那个狮长!”沈月白一拍手的指着躺在尸床上的人。
“对,就是他,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吧,什么时候,他沦落成了一个细作了。”楚颢辰不屑的冷哼。
“这就更好办了……”叶星妍悠悠的道。
管长胜的眼珠子一转,再凑到她的身侧,伸头陪着笑脸的询问:“公子,不知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件事必须做实。”
“他现在是个死人,与其说是冯公子立了功,可有人也可能说他是为了灭口,所以,再找出一个活人来,说清楚情况,就尤为重要。”叶星妍双臂插在胸前,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那具尸体。
“那要怎么做?”管长胜再虚心求教。
“艳楼!”叶星妍挑眉。
“艳楼?”管长胜眼睛再转了转:“您的意思是说,这艳楼与他,有关联?”
“碧月姑娘是个关键。”叶星妍再确认了下目标。
“何以见得?”楚颢辰帮管长胜问了出来。
叶星妍抿了下嘴角:“此人着急的回到客栈换下衣物,再急匆匆的去了艳楼,到后直奔碧月姑娘之处,而从他到达京城的时间上来算,不过五日,而这五日里,他的行动轨迹可一点都不轻闲,所到的地方之多,过后管寺卿看过后,也会咂舌,他怎么会与碧月姑娘如此相熟呢。”
“如果是原本就是旧相识的话,那就不为过了。”沈月白听白的挑眉一笑。
“可据查证出来的线索表明,碧月姑娘入京之前,是在汉洲之地,也就是江南一带活动,而入京不过一年有余,那这位葛大人,是怎么与她相识的呢?”叶星妍再对几人挑眉一笑。
“不会吧,她也是个……细作!”沈月白瞪大了眼睛。
“意外吗?如果没有内部潜伏人员提供线索,这位刚入京的葛大人,怎么可能找到正被处罚的周郡王呢,还有就是那一厚册子的名单,要怎么转运出去,或是说,他根本没有打算拿出京城,而是交给在这里的负责人,按名单上的人,进行逐个击破,达到最终的目的。”她再对管长胜的方向扬了下头。
楚颢辰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肩,主权意图很明显。
再对管长胜道:“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此事会于明日早朝之时,传遍整个京城,轰动整个朝堂,管寺卿,现在就要行动起来,只要拿到实证,你就好办事了,不然,这就是个乱局,对整个大理寺,都没有好处。”
“下官定当全力以覆。”管长胜立即回答。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旦失败,遭殃的绝不是几个人而已。
而他此时的怀里,正揣着楚颢辰给的他那抄录好的名单册子。
在他们离开后,管长胜亲自带人进了大理寺的天牢。
分别将艳楼的老鸨、两个男管事,再有就是那个叫碧月的姑娘提了出来。
而在另一侧的牢房里,被关押的冯公子等四人,却得到了特殊的待遇,好吃好喝的不说,还有人在宽慰着他们,莫要心急,配合大理寺办案,很快就会没事的。
把这几人都弄的一头雾水,看着有酒有肉的一桌子丰盛的菜品,他们悲从中来,然后几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这就是一顿,断头酒,看来,他们的命是保不住了,很快就要被行刑了。
管长胜看着被押进来,坐在对面审问椅子里,面容有些憔悴的碧月,挑了下眉,此女果然标志。
“碧月,现在本官来问你,与死者,可相熟?”
“回大人话,他自称姓庞,来自林洲方向,来京中做生意的,前后只来艳楼两次,他只是普通的客人。”碧月声音虽低,却回答顺溜。
“是否相熟!”管长胜再问。
“回大人话,不相熟!”碧月也只能再回答。
“昨晚在艳楼,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管长胜再问。
“无非就是些风花雪月之事,庞公子见多识广,会讲一些趣事给碧月听。”她再回答。
管长胜冷哼一声:“碧月姑娘,本官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可这里的其他人,就不会了,本官现在能好好的坐在这里问话,姑娘就应该识趣些的好好配合回答,如果姑娘还如此的与本官打太极,那……本官也只能过后再听姑娘所言了。”
“大人……民女冤枉呀,人是那个冯公子带着人打死的,当时民女也上前相劝过的,却被推倒在地,葛公子的死,与民女无关呀……请大人明鉴……”碧月急切的叫喊了起来。
管长胜站起身来,笑看着他她:“姑娘,本官再问你一次,死的人到底是谁?”
碧月眼睛转了下,故做镇定的道:“是,庞公子!”
“那葛公子又是何人?”管长胜对她挑眉。
“呃……可能是民女着急,一时口误……”碧月立即解释。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大刑伺候,本官一个时辰后,再来……”管长胜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碧月的叫喊声,没等他走出大牢,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