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问不出口,尚玖寒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他想她,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亦渴望回到他身边,太过小心谨慎的感情,总是患得患失的,倪斐乐只感到鼻头一酸,眼泪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怕尚玖寒看到,赶紧将头埋在尚玖寒怀里。
无缘无故要被炒鱿鱼的林秘书,不满的看了一眼倪斐乐的背影,想出声反驳倪斐乐,却在话已经到达咽喉时,对上尚玖寒投射过来的警告目光,话便咽了下去,说来都是他们总裁和倪斐乐的感情问题,他干嘛要插嘴,自讨苦吃,林秘书傲娇的侧过身,不再关心任何事情。
从倪斐乐进来的那一刻,尚玖寒就看到了她,甚至整个眼里只余下她的身影,明明只是三天没有见面,可他怎么觉得如同三年,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他的错觉,直到小女人依偎在他怀里,温热的体温告诉他,真的是倪斐乐,有许多的话想说,开口只化为一句话道:“斐乐,我想你。”
非常非常的想,深入骨髓的想,话音落下之后,尚玖寒紧紧拥抱住倪斐乐,那力道大的像要把倪斐乐揉进他的身体,再也不分开,倪斐乐怀念这样的拥抱,可她不敢过于贪恋,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想到这,手上开始推拒着尚玖寒。
感觉到倪斐乐的抗拒,尚玖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僵硬的松开了手臂,脸上现出一抹讪笑,他怎么就不知道痛呢,每次倪斐乐一出现,总是将自己的感情赤裸的摆在倪斐乐面前,任她摧残。
没想到她的动作伤害到尚玖寒,倪斐乐心里泛起内疚,张口想解释,却被尚老爷子的话打断,说道:“斐乐,你赶过来肯定很辛苦吧,快过来坐,管家,去吩咐下,送些茶点给斐乐。”好不容易缓解的气氛,尚老爷子迅速转移话题,只要有倪斐乐在,尚家就安全。
“不用了,一会儿我就带她回去。”尚玖寒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说道,目光紧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尚玖云,继续问道:“至于你们母子俩,是自己主动点,还是我亲自动手?”不管他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只要倪斐乐还是他的妻子,所以当下还是先解决郭碧荷,以后再慢慢跟尚家算账。
一个人能承受的伤害有多大,不过今日种种,先是他爱的女人怀了他最恨的人的骨肉,再是他母亲要被人欺凌,接着是他的尊严让人践踏,还要在他爱的女人面前,一滴眼泪悄然从尚玖云的眼中滑出,消失在嘴角,尚玖云仍旧不和倪斐乐对视,求助的说道:“斐乐,我代替我母亲像你说声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下去,埋葬了尚玖云对倪斐乐的所有感情,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开车撞你,派人绑架你的都是我母亲,我知道这是不可饶恕的,可我还是要请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放过她一次,我以命担保,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放过她这次,看在你也即将成为一名母亲的份上。”
听到尚玖云的阐述,倪斐乐的眼中掀起了波浪,绑架她的人竟然是郭碧荷,所以尚玖云对尚玖寒下跪,是在祈求得到宽恕,但是被尚玖寒拒绝了,所以转移目标来求她,倪斐乐是气愤的,却又在尚玖云的最后一句话下,平稳住她的气息,质问郭碧荷道:“为什么要绑架我,就这么见不惯我的存在吗?”
医生说过,她的胎象还不稳,尽量不要情绪波动太大,为了孩子,她忍,而尚玖寒听到尚玖云的话,先是眸中有些欣喜,又很快被冷漠代替,倪斐乐怎么会怀孕,不过是尚玖云打得一副感情牌而已,反正倪斐乐作为一个女人,早晚都要成为一名母亲。
从倪斐乐走进客厅,郭碧荷就一直像看杀父仇人般盯着倪斐乐,却在尚玖云转移目标去恳求倪斐乐的变化下,怒吼尚玖云道:“你在做什么,求她干嘛,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诱惑你喜欢上她,你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喜欢上倪斐乐是意外,亦是他心甘情愿、自作多情,但这不能作为郭碧荷可以伤害倪斐乐的借口,尚玖云的冰冷的看向郭碧荷说道:“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尚玖云的态度坚决,让郭碧荷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无声的哭泣,何时他们母子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一步,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不爱她的孩子,郭碧荷瘫软的坐在地上。
一份无私的母爱摆在她的面前,倪斐乐说不出任何话,她可怜郭碧荷,可她更恨郭碧荷用这种扭曲的心里来伤害她,她从未主动去招惹尚玖云喜欢她,甚至她自己都为这份感情惊恐,倪斐乐痛苦的看向尚玖寒问道:“我没来之前,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小女人又要心软了吗?是因为郭碧荷提及尚玖云对她的喜欢,所以她心软了,尚玖寒深寒的回答道:“让他们去给我母亲陪葬,你会心疼、不舍吗?”尚玖寒改变注意了,尚玖云不是愿意替郭碧荷承担罪过,那他就一个人下地狱好了,让郭碧荷看着她疼爱的儿子死去,应该更折磨。
她是不忍心伤害尚玖云,但她也绝不原谅郭碧荷,可尚玖寒的话让她感到心凉,原来他知道了他母亲的事,而她的隐瞒在这一刻有些罪大恶极,倪斐乐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玖寒,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不该隐瞒你,我了解你的脾气,若是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尚家肯定要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口口声声说了解他,可倪斐乐哪一点是为他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尚玖寒突然大笑起来,却没有人感觉到他在开心,反而是让人恐惧的癫狂,手搭在倪斐乐的锁骨上,一点点加重力度问道:“你真的了解我吗,那为何还能将离婚二字轻易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