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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一场
    竞技场的架构,总体是一个矩形,东西为宽、南北为长,在濯龙园的东南部,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北边、西边都是大片的林木,东、南两面则只是两片树荫,刚好却将其拱卫起来,从上方俯视下来的话,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长条的深坑。
    这片空地以往面积更大些的时候,也有着演武场的作用,后来濯龙园用于围猎较多之后,这边的演武场设施就被拆得差不多,反倒是建了些休憩用的凉亭。
    当然,此时都完全被这临时搭建的竞技场覆盖了。
    竞技场内,中央处自然是摆开的十个擂台的位置,每个擂台高约五尺,有阶梯可直上,擂台本体是以“镜礽木”所制,这种河南郡特有的木种,木质十分结实,垒起来甚至堪比花岗岩,不管是承重还是耐抗性都很高。
    十个擂台大小相差仿佛,都是正正方方,长宽约等,在一丈上下,谋士之间的对决不比武将,武将之间的对决,哪怕是三流之间,也可以轻易波及到数丈之地,不过造成的破坏和声势有限而已;但是谋士的活动范围相对要小,实际上若非是有着“穿行”的能力,恐怕数尺见方的范围就够得他们来一场“大战”了,毕竟精神领域的战斗,都不涉及到现实的场地。
    当然擂台做成如此大,一是为了方便施展,二来也是方便周围的人观看,毕竟此次谋士竞赛除了竞赛本身的各项目的,推广谋士的影响力也是其中之一。
    甚至根据王胤他们所知,将来决赛的时候,或许会找一个方式,面向雒阳全城,“与民同乐”,不过这样做工程量不小,现在也不过是董卓那边提出来的一个念头而已。
    这些擂台彼此之间也有着近丈的间距,同样是为了易于“观赏”、区分,否则对于许多在谋士之道上没有多少造诣的旁观者,很容易看得眼花缭乱、一头雾水,而在十个擂台周围一圈,则比较狭窄了,距离差不多几步就到了三面环绕的看台,至于另外一面,自然是大门处。
    看台也是呈阶梯状排布,以皇室造匠的水准,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的这么个地方,虽然细节方面很粗糙,但该有的地方还是健全的,总体似模似样,在真的出现问题之前,大部分人也很难挑出什么错来。
    不过看台的木质与擂台不同,要求没有那么高,毕竟观众席上总不会好端端出现恶意破坏的人,在这种场合那样做除了自己出丑,不会有任何好处。
    实际上此次擂台竞技,考虑了那么多,却还是有些地方不甚周到,比如说如果让王胤来安排的话,他肯定会多增加“解说”的这一环节。
    这在后世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不管是体育项目或者是电子游戏,凡属竞技地,若是没有解说,都会显得失色不少,虽说后来很多解说慢慢演变成娱乐效果大于解说本身定位,但解说能够增加节目趣味性也增进观众投入度,这点却是依然延续下来的,也是在推广某件东西的时候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然而在这里,莫说是大部分文官武将,就是睿智如王允等治国级,他们的思维在这方面依然不够打开,在大时代的局限性下,自然不会想到那方面去。
    王胤也不会多说,他一向是能低调就低调,何况他坐在看台上,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神情,发现大多数人在看着比赛的时候,目光都是专注而兴趣盎然,有些人还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同时指指点点,看起来像是在讨论或者争辩着什么。至于他们到底能不能够看得懂,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王胤也很清楚,那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后世的人娱乐方式多了,可选择的东西多,如果再故弄高深让他们看不懂听不懂,那么只能是“自绝于人民”;但在这里,即便是这些贵族、富绅,对他们而言谋士依然是较为神秘的一个群体,哪怕他们可能天天见到、天天听说,也总归会有一些信息流传开来让他们知晓,但对比武将就算没见过的也多半能够想象得出来,很多人却是压根想象不到谋士究竟怎么样应用于战斗中。
    其实别说他们,很多没有经验的年轻谋士自己都弄不明白,就像是此时在擂台上上场的十对参赛者,总有那么几个干脆就站在那里“发呆”,当然他们实际上并不是发呆,很可能此时他们彼此的精神力正在做着凶险而激烈的碰撞,但在外人尤其是不懂行的人看来,这跟面对面发呆没什么两样。
    这可不仅仅是不够观赏性,其实也是层次较低的体现。
    先前就曾说过,在他们当前这个层次,即便是进入了齐家境的年轻谋士,因为时日不够的缘故,积累不够浑厚,对比修身境谋士在精神力层面上并没有质的差距,这也就注定了单纯以这种硬碰硬的方式来对决,最后很可能两败俱伤,又或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精神力过度透支,会造成精神根源上的疲惫,这种疲惫以他们现在的底子,没有个小半月很难恢复过来,就算这一轮晋级了,到那时候才能恢复,那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明智的人,就很谨慎的选择身体上的直接打击,当然精神层面也并没有放松,若是能够形成压制,只会创造出更有利的局面,不过在这里只是作为辅助用。
    而这时候“穿行”的能力便能够发挥作用了,在观众们眼中,在擂台上这里出现一下突然消失又在那里突然出现,这种闪现同样引人注意,许多人都感觉啧啧称奇,显然这种新奇的战斗方式让他们大饱了眼福,也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谋士本身物理攻击力薄弱的缺点。
    王允的性格比之黄琬还要干脆,只是草草的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再接着老生常谈一些竞赛需要注意的问题,就直接宣布了第一轮第一场的比赛正式开始。
    而主父偃,正是其中的一员。
    他此时所在的位置,也正好是在王胤他们这一面的正下方,当然这是王胤刻意选了位置的结果。
    此时在王胤身边除了谢安,还有陈群、张汤、汲黯等人都来观看了,想来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因为都经验不足,至少也要看看别人是怎么样做的,才能取长补短。
    恰巧他们今天都无比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现场观摩的机会,而与他们比较有关系的也就主父偃,所以才都坐在这一遍。
    而与大部分用精神力互相冲击的笨方法以及以“穿行”来快速短近身对战的参赛者们相比,主父偃这边一开始就呈现了一边倒的碾压态势,因为他一上场就直接将体内世界外放,而且不像是当初报名考核时候为了要让人看得仔细,特意的“慢放”,而是在几乎一瞬间就完成。
    而他的对手当时还在发懵,直接被他以化虚为实的“假山”撞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