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八年,做为一个女人来说,她其实是极成功的。
先前的打杂小妹,办公室角落的接线员,出差时永远跟在后面的联络员,到经理助理,再到经理,如今,竟漫步上了几乎是最高层的分区总经理。
一步一步,她走得不可谓不辛苦,走得不可谓不艰难。
八年来,没有随心所欲地饱觉一觉到大天亮,没有随心所欲地美味佳肴可以大啖特啖,没有随心所欲地一不高兴就可以撂担子摔桌子,没有随心所欲地想不笑就不笑……
八年,她投入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力,累到胃痛胃炎胃出血,熬到站着睁着眼睛甚至皮笑肉不笑着却呼呼大睡的神仙境界,终于神功大成。
所以,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此刻,鲜花漫天幸福在流传,流传的,却是往日悲、欢与眷恋。
她付出了几多,有几多的收获,本在情理之中。
虽然,由几乎孤身奋战的项目前期筹划部经理一跃而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龙门跨度太大,但她向来安之若素,既相信自己的能力,自然更相信他们老板的眼力。
呵呵,不管怎么说,能成为保涞建筑有史以来第一位的女性高层,若说不兴奋,自然是假的。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星期的大假,只休了一天,便风尘仆仆地重新杀回京城,接受任命,接受来自各方或真诚或虚假甚至是带着明嘲暗讽的道贺,她一直笑得很快乐。
还是那句老话,不管他人拿怎样眼光瞧她,她,还是开开心心做她的白骨精好了。
至少,有面子,有里子,更有银子啊!
“樊总。”
“樊总。”
“樊总。”
她微笑着颔首,昂首挺胸,如往日一般地,步伐轻快地走进如今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樊总,刚刚云青山庄马总办公室来电,询问您何时前去商讨云青股份的收购事宜。”她的新上任的秘书小周紧跟她身后,将厚厚一叠文件放到她面前。
“财务部的资金预算出来了没?”她坐到大班台后,边翻开文件边问。
“还没有。”小周见她只埋首文件中,并未对自己的回答加以多大的注意,迟疑了下,还是继续说下去:“王经理说,财务部刚刚从保城搬过来,还有许多杂事需要一一理顺,所以,怕暂时是无法顾及云青的资金预算了。”说罢,有些屏息地望她。
她依然翻看着桌上的各类文件,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顺手拿起签字笔,在指间慢慢旋转。
小周原本是崔保涞的秘书,跟随崔保涞也有三个年头,自然对这个小动作很是注重——每当崔保涞要下决议或者心情不愉的时候,签字笔便会如此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