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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吃/干/抹/尽再说
    若非出生那一刻,亲眼见证母亲的死亡,又在之后遇上自己的师傅,司若弦想,这一辈子,她会在相府规规矩矩地做一个闺阁小姐。
    或许,她该是走在峰火前线的人,自得到玄音琴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注定了不平静,而她能做的就是避免更多的伤亡,避免世界大乱,所以,杀戮,在所难免。
    她不介意做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亦不在意手上沾染鲜血,只要家人还在身边,她就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一阵风过,夹着寒意,司若弦打了个寒颤,再抬眸,正巧撞进夜城歌幽深的双眸之中,微怔,赶收回视线,心里有着莫名的忐忑。
    这种感觉很奇怪,连她第一次杀人都没这样的感觉。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相当好。”夜城歌倏然开口,眸光紧紧锁在司若弦脸上。
    他亲眼见过司若弦的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他知道要有那样的手段与心狠,必定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对决,她的腿下,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他记得,她说过,但凡欲夺玄音琴者、欲取她性命者-杀无赦;他以为,王府的庇佑足以令她安心,然而,在听到她说王府不如田园生活之时,有些莫名地触动。
    似乎,他从来就不曾看懂过她,更不懂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夜城歌的眸光越来越深,司若弦突然警惕起来,问“你想怎样?”
    “既然恢复了,那就没必要再休息了,你该做点份内的事情了。”夜城歌邪魅一笑。
    “什么意思?”司若弦蹙眉,哪怕她已经想到了。
    “你一直耍着本王玩,怎么也该付出点代价,是吗?”夜城歌笑得极为真诚,眸子里却没有一有温度,甚至有点冷。
    “三天休息,今天才第二天。”丫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没忘那一碴。
    “那是因为本王以为你的身子要休息三天,事实证明,并不需要。”夜城歌摊摊手,仿若自己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决定。
    司若弦咬牙“当然需要,你看看我的脸,多苍白呀。”
    看到突然凑近的小脸,夜城歌心里一突,漏跳半拍,这是在勾/引他吗?
    “如此嫩滑、红润,哪里苍白了?”夜城歌笑,抬手抚上司若弦脸,动作很是温柔。
    司若弦一怔,怒,毫不留情地拍开夜城歌的手,抬抬自己的脸“它哪里红润了?明明就苍白如纸,王爷,你该去看看眼睛了。”
    说罢,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仿若她说的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
    “说话如此有气势,看来,比本王想象的还恢复得好。”夜城歌看着司若弦,眸子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他只觉得这样的司若弦很可爱。
    或者说,在夜城歌的心里,不论是怎样的司若弦,哪怕是杀人的时候,依旧是可爱的。
    看看,这就是爱人的盲目了,咱们的八王爷也逃不掉。
    闻言,司若弦脑中迅速转了几遍,瞬间,偃旗息鼓,恹恹地对夜城歌说“王爷,您真是爱说笑,您看我,哪里有什么气势了,那是幻觉、幻觉。”
    “哦?”夜城歌挑眉,很想笑,这女人,还真是八面玲珑,什么都能演。
    “唉呀,头好晕,素锦,扶我回去休息。”司若弦继续表演。
    开什么玩笑?立刻给他当丫环,如此腹黑的男人,她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的悲惨生活了。
    她想,若非他是八王爷,若非为了家人的安全,她一定跟他大打一场,看谁灭了谁。
    看着素锦扶着司若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夜城歌轻轻摇头,转身离开王府。
    “素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确定完全消失在夜城歌视野,司若弦立刻恢复,转而问素锦。
    一直都将心思放在了连蓉和夜城歌身上去了,方才,让素锦扶她回来休息,她才注意到素锦不对劲,似乎很不开心。
    “没有啊!”素锦笑着摇头。
    司若弦蹙眉,素锦那笑分明就比哭还难受,她研究过心理学,善于察言观色,可以这么说,除了夜城歌这厮,她还真没看不懂的人。
    素锦向来单纯,根本就不会藏自己的感情,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若这样,她还看不出来,她可以直接了结了自己。
    “素锦,你喜欢上谁了?”司若弦试探着问。
    素锦脸上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摇头“没有。”
    司若弦笑“素锦,你我一起长大,虽然我总有那么些时间不在相府,但你认为自己能瞒得过我?你脸上就写着‘我不开心’。”
    “哪有?”素锦打死不承认。
    司若弦摇头,脑海中迅速串连来到王府之后,有关于素锦的一切事情,倏然,灵光一闪,已经了然,肯定地说“你喜欢上杜铭了?不开心是因为杜铭搂了连蓉?”
    这傻丫头,这种没有营养的醋也吃。
    “主子,您能不能别这么聪明?”素锦苦着脸,算是承认了。
    “老实交待,什么时候的事?杜铭知道吗?他又喜欢你吗?”司若弦来了兴致,八卦,果然是不论哪个层次的女人都喜欢的。
    当然,司若弦是出于关心多一些,毕竟,素锦是她的姐妹,是她的家人,刚好呢,她对杜铭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冷漠了一些。
    素锦脸一红,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
    主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素锦,若是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别说了吧,等你哪天想说了,再说,不过,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司若弦以退为进,连素锦都搞不定,她在混个屁呀。
    “主子,不是的。”一听司若弦那么说,素锦急了,想了想,将事情始末都一一告诉了司若弦。
    这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原来,素锦与杜铭的缘份,就是从杜铭与夜城歌双双受伤那一次开始的,素锦负责照顾杜铭,一开始,真的只是纯粹的照顾伤员,杜铭又冷漠惯了,木头一个,他们之间最多的话就是“谢谢”,“不用谢”。
    后来,素锦与杜铭又有几次不深不浅的接触,而她翻墙和受伤的那一次,又给他们之间创造了相处的机会。
    多次接触之后,素锦发现,杜铭并不如表面那么冷漠,对她也还不错,帮她解过围,甚至对她笑过。
    渐渐地,素锦就喜欢上了杜铭,只是,她不知道杜铭是不是喜欢她,因为,她从未告诉过杜铭,她喜欢他,杜铭也从未告诉过素锦,他喜欢她。
    醋这玩意,有些时候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搂过别的女人,素锦自然就冒酸泡了,而杜铭像个没事人似的,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素锦心里自然就更难受了,心情也就跟着郁闷了。
    司若弦听完,默了。
    听素锦的描述,哪怕她不太懂感情,也知道杜铭是对素锦特别的,至于喜欢不喜欢,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于是,司若弦笑着安慰素锦“别难过了,我一定帮你,他喜欢你最好,他要敢不喜欢你,我就把他打昏了送你房里,吃/干/抹/净再说。”
    太彪悍了,有木有?
    素锦被吓得不轻,瞪着惊恐的大眼看着司若弦,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这样不好。”
    主子,虽然你很厉害,可也不带这样用强的呀?你把一大男人丢我床/上,我敢上么?
    “依主子我看,杜铭其实、大概、可能、估计、应该是对你有意的,只是,那人太闷了,不会表达,相信我,他的眼光绝对是正常的,连蓉那女人绝不是他的菜。”见素锦一脸惊恐样,司若弦也不再吓她,而是转了方案。
    没有仔细关注过杜铭,司若弦并不敢下绝对性的判断,不过,从现在开始,她要开始关注了,毕竟,这关乎素锦的幸福,而素锦的幸福,又直接影响着她的心情。
    想要心情好,那得把事情摆平再说。
    说到没摆平的事情,似乎还不少。
    姐姐的毒未解,阎清宫未灭,魅影未除,相府没有绝对安全,肖冷又不知何时对夜城歌下手,还有玄音琴带来的危机。。。
    司若弦觉得自己这几天快要变超人了,明明身体就透支得厉害,还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本该好好地休息,偏偏又不能。
    “主子,那个。。。”素锦看了看沉思的司若弦,话出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司若弦回眸看向有些紧张的素锦,了然,道“你和杜铭之间的事情,我暂时不会插手的,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不过,别给我弄得遍体麟伤。”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真没时间去管素锦与杜铭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感情的事情,外人插手太多也不好。
    回了沁雪苑,司若弦也不逞强,直接进屋休息去了。
    “素锦,注意着连蓉主仆的动向,她们离开王府的话,记得通知我。”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若是我没有醒的话,记得叫醒我,别因为不忍心就放弃了。”
    “恩,您好好休息。”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素锦没有多问,转身带上房门。
    许是太累,司若弦沾床就睡着了,而夜城歌亦已到了相府。
    诺大的客厅之中,夜城歌坐在主位,司向南坐在他的左手边,而司正轩与阮麟寒坐在他的右手边,个个面色凝重,连着周遭的空气都覆上了一层薄冰,冷冷的。
    “二小姐的情况,若弦已经跟本王提过了。”夜城歌率先开口,直奔主题“丞相、大公子、阮少将,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了,不知道这两天你们可曾查到什么?”
    “我曾收到一张字条,让我密切注意大王爷的行踪,说是会有想要的答案,不论真假,我已经派人暗中跟踪大王爷了,截止目前,还没有任何可靠消息传来。”阮麟寒如实回答。
    “老臣也已经派人四处去查探,可是,两天下来,没有任何阎清宫的消息传回,不仅如此,老臣派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司向南一脸揪心。
    司正轩对夜城歌颔首,道“江湖上,能托的关系我也托了,愣是探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关讯息。”
    看来,阎清宫果然藏得很深!夜城歌心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食心散的解药只有阎清宫的宫主才有,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出阎清宫的总部,才能拿到解药。”
    “当然,我们此次大动干戈的目的,不仅仅是拿到解药,你们也知道,阎清宫早年杀过朝廷命官,案子一直悬着,这次是将阎清宫连根拔起的最佳时期。”
    “昨夜,阎清宫两大杀手:牛头、马面被杀,据本王所知,他们此次来都城的目的是玄音琴,可惜,还未捂热身子就死了。”
    “很明显,阎清宫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组织,夺玄音琴是他们接下的任务,现在,两大杀手死了,雇主一定会找阎清宫,我们只要找出雇主,然后严密监视,一定会有所收获。”
    “依昨夜我收到那张字条来看,大王爷会否就是那名雇主呢?”阮麟寒细细分析“天下皆知,玄音琴、玄天剑乃是天下至宝,得一便可得天下,玄天剑一直在八王爷手上,而大王爷一向对帝位很有心思,他会把目标放在玄音琴上也不足为奇。”
    “‘天下第一琴’消声匿迹了两年之久,前两天又高调出现,各国怕是都已经沸腾了,想要夺玄音琴的人自不会少,我们如何能确定就是大王爷呢?”司正轩大胆提出。“阮少将,给你消息的人,你知道是谁吗?又怎知消息是否可靠?调虎离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阮麟寒蹙眉,司正轩所说也不无道理。
    夜城歌说“是不是大王爷,很快就会知道,‘天下第一琴’出现在都城已是两天前的事情,时间拖得越长,越难寻踪迹。若真是他雇人夺琴,两大杀手死了,他必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找阎清宫的人;若不是他,那事情就比较复杂了。”
    阮麟寒、丞相、司正轩都很赞同夜城歌的说法,大王爷是目前唯一有最大嫌疑的人,是怎么也要跟的,当然,在密切关注大王爷的同时,他们也不会忘记从各个方面打探阎清宫的消息,查找阎清宫的总部。
    在几人商量好相对的计策之后,夜城歌先行离开了相府。
    天色已暗了下来,宣告一日即将结束。
    司若弦心满意足地醒来,素锦端着食物进来,细心地为司若弦整理衣服。
    “连蓉还没走?”那个女人还真是能拖。
    素锦摇头“刚走,我本就是打算来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醒了。”
    就己傅到。“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若是王爷回来找我的话,就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不想被打扰。”司若弦一边吃东西,一边对素锦交待“总之,别让他进屋就成。”
    素锦嘴角抽搐“主子,王爷若执意要进的话,我拦得住吗?”
    恩,这倒是个问题!司若弦顿了三秒,继续吃东西。
    “不如,你躺床上装我?背对着,用被子蒙着头,打死也不要出去?”这个提议,完全没有可行性。
    素锦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主子,您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王爷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别说声音不像,就算声音一模一样,王爷想做的事情,有谁拦得住?
    想起夜城歌的狠戾,素锦如风中落叶,瑟瑟发抖,她还想多活两年啊啊啊啊!
    司若弦垂眸思考“我帮你易个容,然后你穿着我的衣服晃荡?他不来最好,来了你就应付一下。”
    “主子,您饶了我吧,面对八王爷,素锦认为,没有人有您那么大胆。”素锦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以前,主子爱怎么出去都没关系,毕竟,那是相府,而现在,是在王府啊,她是堂堂八王妃,她怎么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呢?虽然主子从来就呆不住,若然真的安分了,她会觉得主子不正常。
    司若弦偏头,她很大胆么?她已经很收敛了好不好?
    “得了,我只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王爷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放心吧!”司若弦放弃自己的想法,让素锦扮她,确实很有难度。。
    “您一定要尽快,不然,素锦怕您回来只能给我收尸了。”唉!为什么主子越发不安分了呢?
    司若弦霸气四射,安抚素锦“你放心,谁敢动你,我动他全家。”
    主子,王爷的全家可是皇族啊,您动得了吗?
    素锦狠狠地抽了抽,她很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家主子了,为什么前后可以反差那么大呢?
    司若弦也觉得自己这几天非同寻常,她在人前装了十几年的冷静、睿智啊!等把魅影解决了,还是接着装吧,免得别人都以为她受刺激了。
    这年头,做个随心所欲的人不容易呀!
    司若弦换了一身衣服,从王府后院,翻跃而出。
    连蓉,明年的今日,就该是你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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