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只不过换了个场景。
我梦见自己结婚了,可我穿的却是黑色的婚纱,红色的高跟鞋,手套也是红色的,四面全是黑暗,我喊庄戮的名字,但回应我的只有黑暗中的静寂。
突然眼前冒出一点点刺眼的火星子,像烟花燃气的斑点亮光,微弱的光映出了地面红色的地毯,周围全是镜子,不同的菱形镜子,我照在镜子里,仿佛有无数个我,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旋转在空镜中,手臂意外撞到镜子,瞬间被划了个很深的一个口子,里面的血涌出来滴在我的红色鞋尖上,庄戮就是这个时候出现我的身后,他也被镜子折射出很多身影,可他都是背对着我,他穿着白色的西服,镜子里他被拉的很高很长,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冷冷的对我说:“把你给我吧。”
“什么?”
“把你的血给我……”
血?
一瞬间,亮光幻灭,我脚下一空,可我的身子仿佛被五马分尸的感觉,脖子、双脚、双腿都带上冰凉的铁链一般,跌下的那一刻,我好像被撕裂了……
“天!”
我再一次惊醒,覆在床头,额头的冷汗不断,我伸手摸摸我的肩膀和脖子,梦里这些好想都被扯断了,我似乎还是被疼醒的。
庄戮不在,这才六点,他去哪了?
但八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很多陌生的号码,没有区号,看着想推销或者骚扰的电话,我都没接,但接了蒋莹莹的电话后,她上来就问:“你和庄戮结婚啦?!!”
“啊?”
“啊什么啊?你真厉害,居然真的把庄戮搞到手了,这么快就结婚,是不是下个月就要办酒席了呀!”
“又谁说的?!”
蒋莹莹在电话里咯咯笑不停:“都上头条了,你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所有app推送的第一条就是你和庄戮结婚的讯息。”
“不会吧!”
“什么不会啊,你去看啊,你瞒着我这么久,真是……”
我顾不上听她说了,直接挂断,屏幕都被推送满了,全是庄戮承认与唐黎清结婚,目前已领证。
我凑!
想起早上的电话轰炸,还有庄戮一大早就不见了,他不会是宣布结婚的消息去了吧?
我套上衣服打算出门时,才发现楼下吵哄哄的,我往下探头一看,第一次,我在这小区见过这么多人的,很多人都稀奇,楼下简直跟菜市场似的。
这还能下去吗?我怕被他们个踩死。
这天我是乔装打扮后偷偷跑了,可我刚跑出小区门外,刚要打庄戮的电话,突然在路边被车辆拦截去路,我抬头,却看见陈晰从车上下来。
“陈……”
“上车!”
“我有点事。”
“先上车,快些。”
车上还下来几人,我一个不认识,个个很社会的模样,陈晰什么时候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
这是干什么?
最后我是被给拽上了车,我皱眉:“你干什么啊?”
陈晰在车上一句话不吭,车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都没下车,而是车后座的人突然脚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箱子递到我面前,就那么打开……
我此时的目光紧紧锁在陈晰的身上,当我看见黑皮箱里层层叠叠的钞票时,陈晰却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一眼。
“你什么意思?”我问。
“给你的。”
我心一凌,盯着他:“什么?”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如果你跟庄戮是为了钱,我现在就给你,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太阴险了!”陈晰说的很快:“我这段时间都在忙家里的生意,那帮庄家人从中搅局,用阴招害我家人,我断定,就是庄戮!他就是庄家的幕后主使!”
“你也看见了,这些钱都给你,你别跟他在一起了,搞不好你爸爸的事情失踪就和他有关系的!”
此话一出,空气似乎瞬间牢牢的凝结成冰。
“陈晰你别胡说……”
陈晰垂眼,似在看方向盘,但我感觉到他生气了。
而车后座的人,估计是早都忍不住想发火了,这会儿见陈晰不说话,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声音低吼:“我们陈家就算没庄家有钱,但陈晰也不会亏待你,你们又是同学,我看你是不知道曾经庄戮身边的女人死了多少吧?你这么犟,难道是嫌我们给的钱少了?”
我蹙眉,不说话。
“陈晰?”车后的人叫他。
陈晰没有反应,我立马开门下车,后座一人突然拉住我胳膊,是陈晰突然说放开,我才能离开车里。
“黎清,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后悔吗?”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我回头看他,他没下车,只是开了车窗。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说。
“你会后悔的……”
陈晰沉沉的说着,我隐约听到车里有人似在对陈晰说着:“她现在和庄戮在一起,她已经是庄家的人了,她不会站我们这边的。”
“是啊,你不能在心软了……”
我越走越远,捂着耳朵跑着离开。
没跑多远,不远处又开来一辆车子,和陈晰的车一模一样。
我看不清楚车里的人,只看到驾驶座上的人用手指着我,车上又下来几人,一个个的犹如黑社会的般,居然二话不说,几人按住我的肩,“唐小姐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声音轻佻,无意间我对上他的视线,眸光里竟然隐含一丝放浪。
我就站在原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强装镇定,手里心也透出一片冷汗。
“你们是谁?在不放开,我就报警!”
“呵呵,唐小姐好好想想在说话,报警?你拿什么报?”
按着我肩膀的人皮笑肉不笑,重新打开车门。
“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
“话真多!”
他们插话道,“最好乖一点。”
车窗重新紧封,我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灰白色的深邃和无垠。
我今天出门真应该看黄历,车里的我还没有坐稳,车头似乎撞在哪里了,整个车子都倾斜了。
我看着车上几人顿时慌张:“怎么回事?”
“开车啊,别停,时间晚了怎么跟夫人去交代!”
我被晃的脑子发胀,只听见夫人二字,什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