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瞬间愣神,她突然发现,这个真诚而温厚的少爷,确实有这么刚强而坚定的内心,这种刚强,让人心驰神遥。
魏思温微诧:“他没机会成为帝王?”
“温师,玉弟儿跟我说过,李重润身上的龙气,比他两个妹妹都更弱,他没有天子命!”车渠难得开口,一开口就让魏思温瞬间释然。
“我倒不是因为他日后无法成为帝王,就不给他面子。要不然当日在红颜醉,我也不会想交好他。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真如传言所说,是个礼贤下士,温润如玉的皇太孙,那么我这站在理上的些许拂逆,不会激怒他。反之,如果他是个虚伪之人,那红颜醉那日,我已经把他激怒了。”徐玄玉耸了耸肩,“他的帝王之心如果是温润包裹的霸道,那对于我这个不能用的人,恐怕终归会容不了。”
车渠皱眉:“虽说李重润如今还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太孙,但是他真的要对付你,你也会很麻烦的。”
“没事,他要维护礼贤下士之名,就不会明着对付我。再说,如今他老子的太子位都还不稳,跟着父母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他不会瞎搞的!”徐玄玉淡笑,“而等太子位置稳了,我们估计已经离开神都了!我们的计划,可是找到温师,见到赤松子,事情顺利也就不用一直呆在神都。”
魏思温点头道:“玄玉,你做得没错,有时候不能太好说话,要不然别人会把你当成软柿子。你在皇太孙面前强势一些,让他忌惮一点不是坏事!这样一来,他羽翼未丰之前,也不会轻易招惹你!”
能如此顺利地找到魏思温,对于徐府来说,自然是一大喜讯。
而徐府,也迎来了一个真正的大管家!
徐玄玉将徐府上上下下的事,包括玄玉轩的事都交付给了魏思温,让他帮着打理,然后解放出了他自己,这样他终于可以跟柳下风铃更加专注地修炼魅影五行术,也终于更有时间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徐玄玉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确定母亲的情况,查明母亲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又在什么地方,怎样的活着!
毕竟近两三年,复仇方面也没有举措了!
最该死的王那相还活着,而且活得挺滋润。如果之前审判那些人的是言无心,那言无心怎么没有继续下去?出了什么意外?
次日,徐玄玉又再次来到了狄公府,这次魏思温、车渠和徐有过三人跟徐玄玉一起过来的。
“什么?狄公病倒了?”
当武略如此回应时,徐玄玉不由惊呼。
“鬼厉那一拂尘,把阁老伤得不轻,加上阁老为了惊退鬼厉,没能第一时间纾解杂乱的气息,更添内伤!回来后,又没能很好的休息和及时治疗,进宫后再被陛下那糊涂的决定一激,更加严重,昨天从前厅到后院后就倒下了。”武略满脸恨意,在他心目中,狄仁杰比武曌重要多了。
“大夫怎么说?”徐玄玉皱眉。
“大夫说伤及心脉和肺脉,气血双逆,换做一般人早死了!狄阁老内力深厚,体魄强健才算是扛了下来。但是阁老年级大了,脏腑强度已今非昔比,这种内伤需要静养多时,没个一年半载很难恢复!而且不得大喜大悲,否则内伤加重的话,神仙难救。”武略恨声道。
魏思温眉头紧皱:“是不是大夫水平太次?要不要想办法请葛圣手?”
武略摇头叹息:“最后给阁老治病的,是宫里派来的御医,圣手观音芒落!”
“芒落大师?”徐玄玉惊问。
“是啊,芒落圣手的医术比之葛清,恐怕也差不哪去,既然连她都这么说,除非有什么灵丹妙药,否则葛圣手来也应该是如此。”武略无奈道,“因此,你们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还是不要打扰阁老休息了。”
徐玄玉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是自然……我想知道,芒落大师可还在府上?”
武略摇头道:“没有,昨晚开了方子,教会了下面人如何照顾阁老,也便回去了。”
徐玄玉满是希冀地问:“那芒落大师可带了她的弟子姚冰真?”
“芒落大师昨日是独自过来的。”
“这样么……那我们便暂且不打扰狄公,待到狄公状况好些时,还麻烦武将军知会一声,届时我们再过来探望狄公!”
虽然徐玄玉心急母亲的下落,但是狄仁杰都这种情况了,徐玄玉也不好让他现在劳心。
不过这次过来也不是没有收获。
“既然芒落都已经出宫给大臣治病,那冰真也不可能独自留在宫中,之前门房那般反应,我可以肯定,冰真已经回到了姚府。不过上次给了信,冰真还是没来跟我相会,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否跟老三失踪有关?”
念及此,徐玄玉翌日来到姚府,想要见姚冰真,可是依然被告知,姚冰真不在府上!
徐玄玉眉头轻皱,内心狐疑,却也只能作罢,他总不能闯进姚府。
不过在徐玄玉准备离开时,姚府外迎来了一座轿子,从轿内走下来一个姿容上佳,气质清雅的妙龄官家少女。这少女看到二人,似乎颇有兴趣,上下打量着,眼神中还透着琢磨。
四目相对,出于礼貌,徐玄玉微微点头,然后与车渠双双离去。
“等下!”
少女突然叫住了二人。
徐玄玉转身:“小娘子,有什么问题么?”
少女审视地看着徐玄玉:“你莫非是……徐玄玉?”
徐玄玉愕然,就听旁边车渠笑语:“玉弟儿,你现在的名头还真是大啊,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
“不至于吧……”徐玄玉有些尴尬,连环祭杀案侦破之事还不能公诸于世,那他现在出名的应该就是红颜醉夺花魁的事。可这种事,女孩家应该不会太关注吧?
“果然是你,嘿……徐玄玉,你总算来找我家冰真了……不对,你还好意思来找冰真啊!”少女身上的清雅之气瞬间化作彪悍之气,就仿佛凝霜瞬间向柳下风铃蜕变,指着徐玄玉的鼻子数落道。
徐玄玉满脸大写的尴尬:“什么情况?我怎么就不能来找冰真啊?”
“就是,你是谁啊?凭什么数落我玉弟儿啊?”车渠也是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