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们善良,可你们非得不听!”徐玄玉轻叹,“既然这样,那就现在直接清算了吧!”
徐玄玉此刻本就是众人焦点,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十分的诧异,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之前给刘雄点穴止血,并不害怕他死?
“大兄,按照你们法家的规矩,像周钦这种,吃里扒外,暗算同道,博取私利者,该如何处置?”
车渠沉声道:“祸害严重者,杀!祸害稍轻者,断其一臂,废其修为!”
周钦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们……什么意思?”
“我大兄乃法家法子,由他来替天行道,周钦,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徐玄玉微笑。
“我……我有!”周钦惊骇应道。
但是没有用,车渠已经出手了!
熊咆刀出鞘了,刀气震开牛皮刀鞘后,轰隆如雷,疾冲而出。
“啊……”
完全被势所压制的周钦根本无从躲闪,惨叫着眼看到右臂被齐肩斩断。
那个手本就是搀扶刘雄的,本就吓得够呛的刘雄等于是夹着周钦的断臂踉跄摔倒在一旁。
在几个衙役仓惶将刘雄扶起时,车渠已经踏步纵跃到了周钦身边,抬脚轻踢了一下,就直接破了周钦的丹田。
可叹周钦这几年努力习武,好不容易成为了个内外兼修的二流高手,可这一下就白忙活了。
如今躺在地上哀嚎的周钦,就算不流血而死,也要变成一个废人。
这年头,断臂续接的医术可能有,但也定然是医圣葛青那种人物才可能会的,而他们显然不会帮周钦来接断臂。
看着蠕虫一样在地上哀嚎蠕动的周钦,却没有什么人会同情他。
就算是飞鼠门的门徒,这个时候都噤若寒蝉,不敢吭一声。
桑七张了张嘴,也闭上了嘴巴。
周钦做了犯众怒的事,这是咎由自取。
徐玄玉又看向刘雄:“刘长史,大唐哪条律法说,为了接待一个侯爷,就需要清空一条街,还要让街上的商贾将产业都贱卖给官家以保证秩序?”
“律法不会言明,但这是我作为长史的权力!”刘雄气势被压得很低,但是他依然不甘示弱地咬牙应道。
“权力?作为长史,就有巧取豪夺的权力?作为长史,就有草菅人命的权力?”徐玄玉沉哼拂袖,“你可问了下,那个侯爷会不会喜欢?”
“当然会喜欢!”刘雄一脸笃定,他突然想到什么,“年轻人,你们或许有些本事,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放了本官。不然云侯到来,会让你吃不老兜着走!”
“云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徐玄玉失笑出声。
“阿弟,刘雄这话说得没错,那云侯随时可能会赶到,你还是先离开避避风头吧!”风六娘连忙走了过来,关切地说道。
“风姐姐,你不用担心!”徐玄玉轻拍了下风六娘的肩膀,“我保证,这个云侯,不会为难我的。”
“果真?”风六娘依然有些担忧。
“笑话,你拿什么保证?”刘雄冷笑,同时眼中压下一抹狠辣。
拖延时间,或许他的手会废掉,但是只要府兵过来,不需要等云侯过来,就能够报仇雪恨!
“我自己就是保证。”徐玄玉淡笑,“刘长史,你以为云侯会给你撑场子?”
“云侯封地在云州,日后都需要本官的帮衬,而本官做这些又都是为了接待他,他没有理由不给我撑场子!”刘雄咬牙切齿地表现着他十分的笃定。
徐玄玉嗤笑了下:“那……不若我们就等等?”
“好啊,等等啊!”刘雄大喜,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年轻气盛啊!
他反正要等,不是等云侯,而是等大夫,等府兵!
徐玄玉也没有再管刘雄,而是跟车渠和连六指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在大家错愕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进入了客栈里头。
不少人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无法自拔,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将刘雄和周钦他们丢在这里,还有几十号已经整顿了的衙役呢,不怕他们发难?
风六娘想得更远些:“玉弟弟,你既然已经出手了,怎么不把刘雄拿下来?这样如果有哪位都尉派府兵过来支援,也有牌在手上啊。”
徐玄玉眉宇间哪有丝毫的担忧:“这些事且随他吧,赶了一路,有些渴了,讨碗风姐姐的茶水喝一下吧?”
“瞧你说得这生分样,到这来就是到了自个家里了。”风六娘这边还没安排,矮冬瓜已经送上来了茶水,脸上挂着无比和善的笑容。
徐玄玉笑着指了下连六指:“我师父他就不用茶了,你们这可有什么好酒,给他来两斗尝尝鲜!”
“知我者,乖徒儿也!”连六指大笑,然后直接翻身在一旁的栏杆上,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突起的小木桩正好枕着头,倒是会享受。
风六娘依然还没有过那一槛:“玉弟弟,我还是担心,要是府兵来了,大家就都成瓮中之鳖了。”
“风姐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云州九府府兵全到,也奈何不了我们。”徐玄玉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一边,那个拿着弹弓的孩子正瞪圆着眼睛惊异地看着他。
“对了……你过来!”
那孩子胆子也挺大,直接就走了过来:“大哥哥,你好厉害啊。”
徐玄玉笑了笑:“我又没出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厉害了?”
“我看到你的轻功了,你可以站在马的脑袋上,任凭马头动来动去的,你都能立在上面。”小孩惊叹道,“而且我可看出来了,那个大刀将军和葫芦老爷爷都是听你安排的,你虽然没出手,但你肯定比他们还厉害!”
小孩的话,其实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还真是个观察力非凡的孩子呢,徐玄玉嘴角轻扬:“大刀将军是我大兄,葫芦老爷爷是我师父,他们会听我安排不是因为我比他们厉害,是因为他们爱护我。”
“我两个阿娘也都很爱护我啊,但他们都不听我安排啊。”小孩歪着脖子,不理解徐玄玉这话的意思。
“等你长大了,他们就听你安排了。”徐玄玉深深地看着小孩,“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王昌龄?”
“是呀,你怎么知道啊?”王昌龄惊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