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鹿灵面无表情地问。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对吗？！”厉承有些激动。
    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
    “不是。”鹿灵否认地很快。
    厉承就像被泼了冷水似的，整个人都焉了，语气失落道：“哦，这样啊。”
    今天真是难过的一天。
    鹿灵感受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气息，由刚刚的炽烈如太阳骤然转变成阴冷的黑夜。
    如此快的转变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更多的还是不明白。
    她从未见过有人情感变化如此之快。
    厉承见鹿灵半天不说话，心情更低落了。
    鹿灵离他很近，感受也很清晰，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驱使着她说出了一句她从未说过的话。
    “别难过。”鹿灵说。
    厉承猛地抬头，眼里像缀满星光似的，亮得让鹿灵忍不住心跳。
    心跳？为什么？
    鹿灵又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而此时此刻，系统空间中的青树不住地摇晃着，并不是因为受到威胁而摇晃，更像是激动和心急。
    小哦被它的动静吵醒了，飘着一团白光在它周围环绕。
    青树的晃动让它有些熟悉，但是为什么？它明明第一次见它。
    小哦也有很多事不清楚，但莫名地，它知道传承记忆会告诉它。
    小哦心底沉了沉，心情有些着急。
    它看了一眼鹿灵，没出声，心里默默祈祷她能快些做任务。
    鹿灵不知道系统空间里的一切，她现在有些奇怪。
    不是因为心脏跳动的奇怪，是她的灵魂，有些......
    不知所措。
    就是不知所措。
    像是灵魂与身体分开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但又能清晰地感受它的反应。
    一股压抑的感觉传来，让鹿灵有些喘不过气。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
    厉承被鹿灵的反应吓到了。
    “鹿鹿，鹿鹿你别吓我。”厉承接住她，手臂不住颤抖。
    鹿灵想回答，但灵魂传来的战栗让她开不了口。
    忽地，这股战栗伴随压力的感觉不断加大，灵魂上方像是有一股吸力一般要把她的灵魂带走。
    厉承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看到了鹿灵的灵魂。
    眼眸淡漠，眉间似水，分明是冷淡的表情，却硬生生让厉承看出了一股独属于她的温柔。
    这陌生的面孔让厉承有些慌乱，但他很肯定，这是他的鹿鹿。
    “鹿鹿，别走！”厉承恍然间吐出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无所察觉。
    这声音分明近在眼前，却恍若从远古洪荒而来，熟悉得让鹿灵想落泪。
    鹿灵向他看去。
    只一瞬间心神便被他摄去。
    里面充满的深情和不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却让鹿灵灵魂一颤。
    不，不要，我不要走。
    鹿灵突然生出一股执念。
    她不能走。
    随着执念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力量，让鹿灵颤抖的灵魂瞬间安静下来。
    鹿灵抬头，厉承的脸近在咫尺。
    “鹿鹿...”厉承的声音有些颤抖。
    鹿灵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地，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鹿灵的脸上，鹿灵伸手抹掉抬起手舔了舔。
    咸的。
    鹿灵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