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要被鹿灵搞疯了。
    两人都要分开了，她还有心情对人家说谢谢！
    她刚刚说的喜欢是假的吧！肯定是假的！！
    服务员很会察言观色，意识到两人可能在吵架，于是默默地退出去，临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厉承一改之前的低迷，愤愤地瞪着鹿灵。
    他实在想大大方方地跟着自己的情绪走，像普通情侣一般赌气说，你想走就走，走了就别回来。
    但是他又理智地知道，若是他说了，她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
    所以这样的想法他只产生一瞬，就立马被他自己掐灭了。
    那大义凛然的气势也跟着弱下来。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无数想说的话，搅在厉承脑子里，最终只留下这一句。
    鹿灵难得地开始思考。
    系统说的，帮它做任务，完成了就要走。
    （小哦：我没这样说过。）
    但是......她不想走了怎么办？
    可之前系统问她的时候她说了没有不想走。
    堂堂鹿山派老祖，怎么能收回自己说的话！
    ......
    系统。
    鹿灵在心里默念。
    【宿主，我在呢。】小哦立马回复，声音里隐隐带着兴奋。
    明天就要开启位面通道了，是吗？
    【对的。】小哦不断上下漂浮，像是在点头。
    我的任务完成了？
    【是的。】小哦又漂浮了两下，在青树上停下，声音不急不慢，像是在等待什么。
    那...我可以...不走吗？
    真香。
    鹿灵问得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时，她整个人紧绷着，面部表情极其严肃。
    吓到了厉承。
    “鹿鹿...”生气了？
    厉承犹犹豫豫地问不出口。
    明明是该他生气的吧？为什么她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
    小哦憋着笑，语气犹疑着没回答。
    鹿灵的声音带着冰渣。
    能不能！
    【能能能能。】小哦深谙鹿灵的习性，知道自己不能逗得太过。
    等等...它熟悉鹿灵？
    小哦不断浮在青树旁边的光齐齐停下来。
    鹿灵看不到它的反应，但是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厉承对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正凄凄惨惨地规划着这两天怎么过。
    要不和鹿鹿结婚吧？
    但是他们年龄不到，时间也太短，来不及准备。
    或者就两个人呆一天？
    但是这样就不能制造回忆，他说不定要后悔。
    ……
    厉承胡思乱想的时候，鹿灵轻松地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心情颇好。
    就算眼前的茶有些凉了。
    “可以留下来。”鹿灵的声音透露着愉悦。
    鹿灵放下茶杯，倚在背后的靠椅上，拿起桌上的菜单。
    厉承有些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
    “我说，可以留下来。”鹿灵心情颇好，乐得回答他。
    “真的吗？！”
    厉承猛地站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就连桌子也被他推得移动两分，茶杯里的水震荡了两下。
    “真的。”鹿灵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厉承觉得自己快得心脏病了。
    一天之内大起大落无数次，像坐跳楼机一样，但跳楼机只是刺激，这个，让他觉得他快死了。
    心痛得快要死掉，也幸福地快要死掉。
    他像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鹿灵的那句话，彻底将他带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