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商人重利，对他们来说，利益才是永恒的。明白吗？”
    鹿灵点了点盛星扬的额头。
    只是一点提示，盛星扬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钱老板要的不是别的，要的是他们有和他长期合作下去的心。
    众人皆知盛家大公子洁身自好，从不留恋烟花之地，二十二岁了家中甚至连一个女眷也无。
    这般清雅端方的他，向来是被自称俗气的商人所不喜的。
    有很多人都觉得她是假清高假正经，巴不得拉她下来这个神坛。
    但钱老板和她已经合作了四年，是老顾客了，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前段时间谣言四起，说是盛家酒楼有意向重新选择供货商，许多商家都来找她商量这件事。
    这件事看似对盛家有利，实则是在动摇钱老板和她合作的心。
    钱家是盛家酒楼最大的香料供应商，很多香料都是别家没有的，若是他们家不再和她合作，盛家酒楼的名声只会逐渐衰亡。
    钱老板虽喜好美色，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正经，但他手里拿的货品质都是有保证的，盛家酒楼四年能开成这里最大的酒楼，起码有四分是因为钱老板的帮助。
    今日就算不是去谈生意的，鹿灵也必须在意他几分当初伸手一助的情分。
    更何况，钱老板让她去哪儿，并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大概只是想看看，盛家是不是还有继续和他合作的态度而已。
    这之间的弯弯绕绕不少，盛星扬却一下子就想通了。
    但是想通不代表就愿意让他去。
    那种烟花柳巷，哥哥这么清雅的人不适合。
    “哥哥，我替你去，好吗？”
    鹿灵有些意外他这个回答，但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你还小，要洁身自好，知道吗？”
    “可是......”
    “听话，这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鹿灵对这种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盛星扬不说话，心里有一股气，想从胸腔里喷涌而出。
    但鹿灵后面的话让他就像泄气了的气球一样，再也鼓不起来了。
    “以后遇见喜欢的人了，若是她知道你去过那种地方，会生气的。”
    “听话，哥哥很快就回来。”
    喜欢的人会生气，那你呢？
    盛星扬很想问这句话，但他知道，就算他问了，他的回答也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
    “家主，钱老板在二楼。”
    管家说着话，顺便偷偷地看了看鹿灵的脸色。
    淡淡的，不悲不喜。
    看来真的是不介意来这里。
    管家把一颗提着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
    但是清风楼里的人并不是很快看脸色。
    一个穿着暴露的艳丽女子捏着一块帕子往这里靠，目的就是管家——旁边的鹿灵。
    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和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家的。
    身上的气质虽然淡淡的，但就是她身上那一张脸，也让她们乐得和他一夜风流。
    免费的那种也行。
    女子将帕子轻轻一丢，帕子轻飘飘地，风一吹就吹到了鹿灵脚下。
    这招通常百试百灵。
    来这里的常客就算了，就算是那种自诩洁身自好的世家公子，看到脚下掉了一块帕子，也会礼貌性地捡起来还给她。
    这样她就有机会搭讪了。
    女子站在旁边等着，似乎是没发觉自己的帕子掉了一般，等着鹿灵捡起来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