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正在焦急的等待袁崇焕的消息,想要知道这个县令到底想要玩出什么花样?
不多时二狗子带顶小帽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就说道:“秦将军!袁崇焕去了南台山的新兵营,并且宣布圣旨说大人已死,并且由他掌控整个长生岛!”
秦石一听就炸了,他怒吼道:“放他娘的屁!大哥勇武盖世,他袁崇焕死了大哥都不会死。不用问这圣旨肯定是假的,来人呐!传我将领,集合人马杀向南台山大营!”
张二狗却一把拉住了暴走的秦石,“慢来!慢来!大人肯定不会有事,如若有事暗影的人早就飞鸽传书过来,所以秦将军且安心听狗子把话说完!”
秦石平复了下心情说道:“讲!袁崇焕这个狗官竟然敢假传圣旨,老子抓住他非得拆了他的骨头不可!”
张二狗说道:“袁崇焕去新兵营传旨无非就是想掌控新兵营,然后再来攻打咱们长兴沟,进而控制整个长生岛而已!”
秦石听到袁崇焕竟然打的这样的主意,把眼睛一瞪又要发飙。却被张二狗给拦了下来,却听张二狗说道:“新兵营里的李光春似乎已经投靠了袁崇焕!”
在秦石愤怒中,张二狗继续说道:“这个李光春还是有些能耐的,他不能让袁崇焕来长兴沟送死。这样的话他们只能逃离长生岛,而唯一的去处只有金州一个。那里的女真人不多,而且金州那里地域狭窄易守难攻。只要守住那里又是一个长生岛!”
“那还等什么?要是让袁崇焕把兵给带跑了,咱们怎么对得起大哥的信任。”秦石急道。
张二狗却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咱们这里距离金州可不近,袁崇焕难道要游泳过去不成?只要咱们下令让海船全部离港,袁崇焕就是上了岸的死鱼,没有几天蹦哒的了!到时暗影的人在新兵营里传播大人未死,袁崇焕假传圣旨的消息。嘿嘿!!!”
秦石一拍张二狗的肩头说道:“行啊!狗子,在暗影这几天就约会这么阴损的办法,看来大哥把你放在那里还真的是物尽其用啊!哈哈!!”
不理张二狗越来越黑的脸,秦石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李光春在知道袁崇焕要攻打金州后,犹豫了下没有反对。他带着新兵营的士兵就向龙王庙码头出发,那里可是有长兴军最新改造的海船。装下他们这2000人毫不费力,船上的火炮还能给攻城提供火力支援。
可他们到了码头就傻眼了!原本停靠在专用码头上的数十艘战舰一艘都没了,就连停靠在商用码头上的海船都不见了踪迹。整个龙王庙码头只剩下了几艘老旧的渔船,还是只能在近海转悠的那种。
看到这种情况不光李光春傻眼了,就连袁崇焕也崩溃了。要不要这么绝啊!竟然将所有的战船都调走了,连商船都没剩下一艘。
袁崇焕有心想要去找长兴沟的秦石拼命,但看到没精打采的新兵,袁崇焕那颗不安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知道李光春是对的,去长兴沟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留在长生岛同样是死路一条。无奈的袁崇焕只好将龙王庙的商家都请了过来,询问他们商船的去向。
所有的商家几乎都是统一的口径,长兴沟就在刚才下来的命令,近期有海盗要偷袭龙王庙码头。要所有商家的海船尽快离港,走的慢了被海盗劫走长兴军概不负责。
当袁崇焕问起海船什么时间回港时,商家给出了一个答案:三天。
听到这个答案,袁崇焕长处了一口气。三天的时间他还是有的,他与朝中人商议的是尽量将张斗拖在京师,给袁崇焕动手争取时间。
就这样李光春率领2000长兴军新兵在龙王庙码头驻扎下来,他们连每天的训练都省了,伙食也急剧的下降,晚饭只有咸菜窝头。
龙王庙码头晚饭过后,范宽小队的同队士兵围在一起聊天打屁。赵小四对范宽抱怨道:“范叔!为什么咱们中午还有鱼有肉,到了晚上只有咸菜窝头了。”
范宽根本就没有意外,跟自然的说道:“咱们以前是张大帅的私兵,自然每顿都是有鱼有肉了。现在咱们是朝廷的军队,当然吃这个了。”
看着赵小四不屑的撇嘴,范宽继续说道:“你小子可别不知足,就是咸菜窝头都是好东西。要是离开长生岛,连窝头都没有,给你一碗都能见底的稀粥就把你打法了!”
赵小四听到这里不干了,“吃不饱还怎么打仗?饿得手软脚软还拿什么跟建奴拼命!”
“哎!你小子有犯犟劲了是吧!老子告诉你,当年老子在辽镇当兵的时候朝廷发不出军饷。有位大臣竟然上书让边军搜鼠箩雀以报君恩,所以啊!小子,你就知足吧!”范宽说道。
赵小四听完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这种糊涂官。就连他一个老实农民都知道,士兵没有吃的就会哗变,更不要说那些大臣了。
“范叔!那位上书的大官自己是不是搜鼠箩雀以报君恩啊!”赵小四凑过去问道。
范宽脸上冷笑连连:“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一个个富得流油,他们会搜鼠箩雀?小子你想多了!”
“凭什么啊?”这次不光是赵小四,其他同队的士兵也听不下去了。合照那些官老爷都吃的满嘴流油,他们这样的士兵就得饿着肚子上阵杀敌。
范宽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说道:“凭什么?就凭人家是士大夫,是读书人!咱们这群泥腿子还是洗洗睡了吧!你们这群小子就是命好,遇到个体恤士兵的好大帅,让你们每天鱼肉不断。现在知道当官的心黑了吧!”
一个叫胡启元的年轻人说道:“范叔!你说这好人咋就不长命呢?那么好的大帅怎么说没就没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唏嘘不已。
范宽也是向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说道:“他们说大帅死了!你瞧见了吗?还是你瞧见了?”
被范宽问道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摇了摇头,范宽又说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们几个小子机灵点,千万不要被人一忽悠就傻乎乎的去拼命。”
其他人都是用力的点着头,范宽的话让小队的所有士兵晚上都失眠了。在同一时间,新兵营的驻地里似乎都在讨论一个话题,大帅到底死没死!
夜晚李光春的帐篷内,他的夫人李氏正在给他补一件破损的上衣。
“当家的!奴家总觉得袁大人的圣旨有问题!”李氏嫁给李光春之前也是当地有名的才女,他们二人的结合还被当地人传为一段佳话!
李光春眉头深锁,不耐烦的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圣旨我已经亲自验看,确是真的无疑!”
李氏却说道:“真的圣旨为何没有内侍来传,而是交给袁崇焕?还有,传旨的官员怎么没有出现,这圣旨来的太突然了!”
“这个!……”李光春一时被夫人问得无语,他何尝没有在心里怀疑过。但从他给袁崇焕出谋划策那一刻起,他的身上就被深深的打上袁崇焕的烙印。
现在就算是他杀掉袁崇焕,走回头路,张斗会放过他吗?长兴军会放过他吗?长生岛的百姓会放过他吗?
夜晚的海风吹在脸上带来了阵阵的凉意,这股凉意却浇不灭张斗心头之火。
他追到天津港口时,才发现那艘盖伦船已经离港启航了。张斗整整晚了一个时辰,虽然张斗立刻登上鸟船开始追击,但是在漆黑的夜晚想要发现一条海船无异于大海捞针。
玉秀!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