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的冬天出人意料的没有太过寒冷,山东境内的百姓都在感叹老天爷的仁慈。这是最近几年为数不多让人轻松就熬过去的冬天,一到春季百姓们都在田间忙碌起来。
人们开始憧憬着今年是个好兆头,只要风调雨顺就能多打一些粮食,到时让全家能够留着野菜吃顿饱饭。
事情也开始向着百姓们祈祷的方向发展,初春的几场春雨更是滋润了大地,让百姓种庄稼的热情更加的高了。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山东大地。
丁涛坐在自家的田地中,看着长势喜人的庄稼心中就是一阵的高兴。今年的雨水不错,田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照这样下去一定是个丰收的年景。
虽然现在是五月农闲的使节,丁涛还是喜欢坐在田间看自家那一片绿油油的庄稼。正在他欣赏自家的田地时,从远处跑来一名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边跑边叫:“爹爹!娘亲叫您回家用饭!”
丁涛亲切的在儿子头上摸了一把,说道:“狗剩!你娘给咱们做了什么好吃的?”狗剩这个名字在华夏的土地上非常有市场,据说是阎王爷不喜欢这样的名字,所以叫难听名字的好养活……
“野菜蒸饼!可好吃了!”男孩高兴的说道。现在是农闲时节,午饭能吃饱就不错了,晚饭多半是用野菜糊弄一下肚子完事。
丁涛随即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的尘土拉着儿子往村子里走去。路过村口时,男孩看见路上有一只很大的蝗虫,抬起脚就踩了下去。
地下的蝗虫似乎傻掉了,根本没有飞起来,被男孩一脚踩个稀烂。这时坐在村口的一位老人说道:“不好!很不好!这样做蝗神会发怒的,但是大家都会饿死!不好!很不好……”
父子二人都没有机会老人的胡言乱语,向着自己家走去。可就在无人注意的野地中,一只只将要张大的蝗虫趴在嫩草上正在大快朵颐。
那锋利的牙齿要在嫩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快蝗虫吃光了一根嫩草,振翅一飞落到另一颗嫩草上继续大快朵颐。
……
张斗回到济州岛已经是入夏了,经过上一次对幕府的动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倭国内乱的苗头已经显现出来,很多大名已经不听从倭国的调遣。
还有人开始觊觎石见银山,若不是那里被德川家安排了精锐的本家武士,恐怕早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而长崎这个幕府直属领被萨摩蕃一口吞下,还美其名曰保护商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对此德川家光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德川家已经蛰伏起来。只要没有人去动他的直领,根本对外界不闻不问。
不少的大名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点,他们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原本在倭国穷困潦倒的武士突然变得吃香起来,这些家伙再一次的活跃在倭国各地嚣张跋扈。
但倭国似乎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要去惹明人,尤其是长生岛的商人。所以在倭国经常看到两个大名之间正在大打出手,而一旁来了一支明人的商队。
这两个大名的立刻停手,恭恭敬敬的请商队经过,然后双方又重新打在一处。每一个明人在倭国都可以挺胸抬头,自豪的告诉那些倭人,我是一个明人!
济州岛最近也来了不少倭人,据说都是各个大名的使者。他们前来济州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样能购买到长生岛的铁炮。
如果能买到大筒就更好了,这些人已经在济州岛逗留了很久。由于张斗没有回来,杜紫藤也不敢胡乱卖出火器,只是将他们安排在客栈,并且派人严加看管禁止他们在济州岛走动。
张斗回来时正是使者们等得心焦之刻,杜紫藤请示了张斗,张斗立刻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卖!一定要卖!缴获自干腊丝和尼德兰人的火绳枪不卖留着干啥?不够铁器作坊可以再生产一批售卖,此时卖的越多倭国就会越乱。一个混乱的倭国才复合长兴军的利益!”
杜紫藤立刻就将所有的使者带领到了火器实验场地,使者们见识到火绳枪的威力后,立刻表示要大量的购买。
只要有人带了头,其余的人立刻就坐不住了。尤其是与他相邻的那个大名,本来还在犹豫火绳枪的价格,一听到邻居要买立刻就坐不住了。
买啊!砸锅卖铁也要购买!这群倭人不顾百两银子一杆的高价,一下子就买光了缴获的五千多杆火绳枪。
仅仅火绳枪的获利就让长兴军笑醒,接下来还有定装纸壳弹的价格也是不菲。那可是消耗品,平时训练用的不少,战时用的更多,这可是细水长流的大买卖。
最后就是这些人买到了火绳枪,那么其余的大名呢?只要不想被吞并一定会来购买长兴军的武器,这样倭国的金银就会慢慢的流进长兴军的口袋中。
而且这还是个买方市场,倭人要想得到火器就得来长兴军这里购买。若是长兴军不高兴,那么对不起了,就是不卖给你,你也没辙!
军火交易一向都是利润最高的贸易,长兴军靠着向倭国售卖火器就足以支撑起长生岛银行的发展。
由于长生银行发行的银元正反两面都有日月图案,被百姓们亲切的称呼为明元。做工精美的明元一经流通就成了交易中的硬通货币,如今再上街买东西使用银子的都是土老冒,会被人笑话。
现在最流行的就是付账的时候把一摞摞的明元码好放在柜台上,那一摞摞闪着银光的明元已经成为了商家的最爱。
明元也从长生岛流出,渐渐的进入到了大明境内。对此长兴军并未加干涉,明元取代现银的交易是迟早的事情,等到时机成熟长生银行还会进一步的推行信用货币~纸钞。
现如今的长生银行已经遍布在长兴军控制的任何角落,从最北面的海参崴到最南方的旧港宣慰司都遍布着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