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围脖女的话音落下,她的上半身瞬间便消失了,只见两条腿在不停地走动。
我不敢相信地使劲眨了眨眼,可是却只能看到她的两条腿,上半身凭空消失。我吓得一声尖叫,想站直身来,却感觉全身无力,无法站立,连墙都快扶不住。
这时,隔壁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了个脑袋出来,而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围脖女恢复了正常。
中年妇女双眼在我和围脖女身上来回转动,一脸的疑惑。
我极度渴望地望着中年妇女,恐慌地说道:“大……大姐,帮……”我原本是想叫她‘帮帮我’,可在说出第一个‘帮’子的同时,脑子迅速闪现出我和围脖女曾经欢声笑语的画面,我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围脖女笑着和中年妇女打了声招呼,说:“和朋友拌了几句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中年妇女也没说话,随之把门关上了。
随即围脖女走到我身边,对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进屋子说行吗?”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想要扶我。
我犹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怕的要命,抬头看围脖女正盯着我,一脸的期待。她是鬼,但她从未伤害过我,可我就是怕,就像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过万葬岗,本来没有鬼,但心里就是觉得恐惧。更何况,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鬼!
我不回答,也不伸手,别开脸不再看她。
围脖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后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说:“之前我就说过,当你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难以接受,更可能导致你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可是你还是让我告诉你……哎!”说完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声。
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我说:“我不知道你竟然会是……是……”那个‘鬼’字,我说不出口,觉得心脏被剜了一刀般的痛。
围脖女泪眼汪汪的,看起来特别的楚楚可怜,她转过头去不看我,嘴里小声说:“你走吧……”
我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和围脖女相互沉默了近一分钟,我终于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不过全身依然忍不住发抖。我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站起的瞬间,快速地下了楼。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围脖女依然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跟来,眼睛紧随着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听不清。
我在小区的花坛旁边找了个露天的长木凳坐下,明显感觉到心跳的非常快,咚咚咚的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脑海里不停回想刚才看见的一幕幕,心中不停地问自己,难道围脖女真的是鬼吗?
她怎么会是鬼,不管2009年还是2013年,她都鲜活地在存在于我面前,而且她的吻,那么清晰、真实。不是说鬼都是无神无形的吗,我怎么可能和一个鬼接吻?
我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像是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我围脖女是鬼,她平常行为就很怪异,像她这样隐身,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围脖女不是鬼,她今天这些可能是用了某种障眼法,就像魔术里的那种大变活人,她做这些就是想试探我,看我对她是不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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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一会儿,心中的惧怕稍稍有所缓解,想到围脖女平日里对我的好,我还是舍不得,最终拿出电话,拨通了围脖女的手机号。
围脖女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电话,我刚一拨通,她便接了起来,只是没有说话。
我先是‘喂’了一声,她附和地‘嗯’了一声,我两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围脖女终于又开口了,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小声说:“你……真的是鬼吗?”说这话时,有一种被大山压迫的感觉,胸口异常憋闷。
围脖女犹豫了下,说:“是!”
我原本还带着一点点的侥幸,希望这一切都是围脖女为了试探我所演的一出戏。当她亲口承认之后,我感觉心里一阵绞痛。
我强忍住心里的苦涩,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围脖女说:“不知道!”
我再次沉默,过一会挺围脖女说:“马仁,我问你一句,希望你认真回答: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我?”
我被围脖女这话问懵了,她可是鬼,我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可一想着围脖女曾经对我的好,我又感觉心里特难受。
我缓了缓,反问她:“你那个四叔,他也是鬼吗?”
围脖女很坦然,说:“是!”
“他是不是比你厉害?”我问,问完才觉得这句话有点多余,忙补充说:“因为你总是让我远离他,你是不是怕他会伤害我?”
围脖女依然很诚恳,回了到声:“是!”
现在终于明白围脖女之前为什么会求四叔放过我了,原来……原来理由如此残酷。
我突然想起2013年时,围脖女的生活方式也和现在很一致,我慌忙问:“你在2013年也是鬼吗?”
围脖女说:“我没经历过,我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什么叫或许是,或许不是?
不对,我在2013年时认为围脖女和长发女是鬼,但她俩当时完全不承认,而在这个2009年,围脖女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把2013年发生过的一些事告诉了围脖女,围脖女却说从我所说的来看,2013年的她应该是活着的,有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让她复活了,而至于她为什么依旧会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蹦达,这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了。
我心中一惊,不可置信地说:“人死了还能复活?”
围脖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从你刚才所讲的事来看,我在2013年确实是活着的。我猜测,我能复活应该和你有关系。”
我一阵疑惑,说:“我?”
围脖女说:“我只是猜测。”顿了下,突然变得哀伤起来,又继续说:“你现在知道我是鬼了,是不是很怕我,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
我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你……我……你让我……先适应一下。”我缓了缓,稍微理清了思绪,又说:“毕竟我以前从没见过鬼,而且我以前也算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魔鬼怪的存在,你突然告诉我你是……是鬼,我有点不适应。”那个‘鬼’字,还是让我心里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