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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也因此,六界神探大赛变得越发好玩,你永远不知道谁是参赛者。他们可能伪装成任何人,不到最后,谁都不愿暴露身份。
    这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背后所图定然不小。贺宴不相信仅仅是一位仙人所图,他的背后一定还有谁,神吧。
    江沅听贺宴如此说,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除了贺宴,她当时只感觉周围站满了人,却谁也没看清。说到这,“既然你我都是六界参赛者,为什么我们能互相看见?”
    贺宴抓住时机剖白心迹:“那一定是因为我们彼此心有灵犀故剑情深啊!沅沅,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江沅打断问:“那个杀人的仙人最后怎样了?”
    “被我……”贺宴轻咳一声,“被我们妖界杀了。”
    妖界这么厉害?
    “所以,”贺宴一脸关怀担忧,“沅沅,我给你的手机装了定位装置,让我能随时知道你的位置,保护你,让你不受伤害。”
    江沅冷笑,丝毫没有被感动到:“所以,你刚刚为什么发消息给我,问我在哪儿?”
    贺宴干笑,他忘记这茬了。
    江沅又逼问:“老公是什么鬼?”
    “因为我们已经是妖界的一对合法夫妻了,我们现在正在度蜜月。”贺宴声音低了一点,带了点委屈,“沅沅,老公不是鬼,是妖!。”
    江沅已经发现,重逢后的贺宴,感情十分外露,和高中的羞涩木讷一点都不一样了。她不想搭理他,兀自低头去改“老公”的备注名。
    贺宴却凑过来,手拉住她的衣袖,俊美的脸上满是讨好,“我们一边度蜜月一边查案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素衣被谁杀了么,我们一起去查啊,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江沅改不掉,“老公”两个字依旧躺在通讯录里,十分碍眼。。
    贺宴捧着一张俊脸,期待地等着江沅的答案。
    江沅手机递给他,“把‘老公’改成贺宴,那就好。”
    贺宴磨磨蹭蹭不想改,见江沅脸色越来越冷,委委屈屈不甘不愿地改了。
    江沅又打开六界神探大赛的讨论群,满屏的如花抠鼻孔,辣眼睛。退出聊天的时候,她发现手机里居然有一个“六界地图”的app。
    人类科技发展突飞猛进,妖界科技也是与时俱进。江沅点开地图,翻了翻,德善,一间茶楼。
    电视、小说看多了,便知道茶楼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德善茶楼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地图标明是345米。江沅走了一会,便到了。
    德善茶楼因为茶好,环境清幽,装修雅致,加之说书先生故事有趣,平日里,生意一直不错。今日,生意更是火爆。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江沅和贺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
    周围的视线隐隐约约,不时落在她和贺宴身上。江沅理解,她若是在街上看到贺宴长这么帅的男人,肯定也是要多看两眼的。
    贺宴不高兴,身上沉着冷气。在妖界,若是有人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他,他早一袖子掀飞了。而且,居然还有人眼含爱慕看着江沅,他的合法妻子。他搓了搓手指,压制着心底的情绪。贺宴闭了闭眼,幸好,说书先生开始了他的表演,周围的视线相继离去。
    江沅轻轻扫了一眼四周,暗自猜测哪些可能是参赛者。
    她细细去听,果然有人在讨论素衣被杀一案。
    茶水和点心端上来了,贺宴给两人各倒了茶。江沅接过,低头啜饮,悄悄听着议论。
    “……那素衣长得,啧啧,国色天香,肤如凝脂,谁看了都想摸一把……”
    “可不是,也不知是谁居然把她杀了,暴殄天物,可惜可惜啊……”
    江沅皱了皱眉,继续听下去。
    贺宴搁下茶盏,对江沅道:“我去下洗手间。”
    江沅面无表情,故意拆台,“茅厕。”
    贺宴宠你一笑,用“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的眼神望了着江沅,“对,去下茅厕。”
    贺宴嘱咐江沅不要乱走,他去去就回。贺宴下了茶楼,在原地站了一会,蓝衫束发的少年走到他面前,躬下身,无比恭敬:“王!”
    少年唇红齿白,若是江沅在,便能认出他便是被李程呼作“小笙”的那一位。
    沉沉威势压人,小笙头更低,全妖界的妖都知道,见到他不能抬头乱看。小笙又惧又敬,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他们妖界的天,是他们面对六界挺直腰杆的底气!
    贺宴吩咐了他几句,便听见茶楼上有争吵声。贺宴挥手示意小笙自去办事,他大步走上楼。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沅。他们原先坐的桌子已经被撞歪了,江沅的面前躺了一名受伤的男子,她往后站了站,繁复的衣袖却从桌子上扫过,不小心碰倒了茶壶,茶水倾倒而下,正好倒在了那名受伤的男子脸上。
    温热的茶水泼了满脸,和着鲜血,更使得受伤男子面目可憎,他怒骂一声,但周围人挤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是谁倒的。
    江沅站远了一些,若无其事地望向正打得激烈的三名男子。
    贺宴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圈,见江沅无事方放心,“怎么回事?”
    江沅眉目间凝着冷气,“有些人嘴巴太脏了。”需要用茶水洗一洗。
    原来,在贺宴离开之后,讨论素衣的那几个人,说话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下流。
    “那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就是被两人围殴的那个,他看不下去,一凳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躺在我面前,爬不起来了。”江沅指了指被她故意泼了茶水的那名受伤男子,低声对贺宴说。
    因为声音低,怕贺宴听不清,江沅站得离他近了一点,嘴凑在了他的耳边。贺宴能感觉到江沅呼吸的温热,他不心内一动,有多久,江沅没有这么亲近他了?
    江沅却看到贺宴听着她说话,听了没几句,就神色恍惚,完全走了神。她退后了一步,冷哼一声,有些生气。
    贺宴莫名其妙,不过,女人心,海底针,他猜不透。他要多表现,争取与江沅早日互相袒露心迹,分享心情,再次恢复以往的亲密无间。
    很快,店家带着人将打架的三人拉开,年轻书生身体单薄,看着弱不禁风,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在这场以一敌三的群殴中竟没有吃亏,但也受了伤。
    他眼中似是喷着火,被店家劝服离开前,回头狠瞪了三人一眼,那三人被他的狠戾惊了惊,莫名心虚,等回过神来,为掩饰那一抹便破口大骂。
    江沅沉着脸,对贺宴说:“走吧。”
    青楼花魁再美,在梧州城男人眼中也只是一个玩物,有钱就能买到。素衣惨死,却因为她的身份,那些男人遗憾又痛心,却不是因为一个如花生命的逝去。他们遗憾的是素衣的初\夜没有拍卖出去,痛心的是,从此少了一个美女子出来卖笑。
    走到无人处,江沅摸出了手机,打开六界地图app,搜索起静嘉楼的位置。她想去素衣的遇害现场看看。也许看不出什么线索,但江沅不去,心理上总抱着一种希望,感觉会有所发现。不去一趟,心思不宁。
    贺宴拦住她,“先吃午饭吧。”
    素衣死状凄惨,鲜血横流。素衣的尸体虽说不在现场,但血迹还在。贺宴怕第一次看到杀人现场的江沅不适应,看完影响胃口,反倒不如吃完再去。时间,也正好到了饭点。
    江沅想了想,道了声“好”。
    警察办案,总是先看现场。她只是个普通的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对查案,也只是从小说、电视看过。血腥的凶杀现场,她从没有去过。她也没有把握,看过死人的地方,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是以,她一开始并不打算去,而是来了茶楼查探消息。
    梧州城最好的酒楼是望江楼,厨师据说身怀家传绝学,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三绝,令吃者垂涎欲滴,回味无穷。
    贺宴大手一挥,点了望江楼所有的招牌菜,满满地摆了一桌。他夹了一筷子的清蒸鱼的鱼肚子上的肉放在江沅碗里,“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吃鱼了。”
    清蒸鱼鱼肉鲜嫩,配上厨师秘制的调料,令人食指大动。但,江沅将他夹的鱼肉拨到一边,“食不言寝不语。”
    眉黑而弯,肤色白皙细腻,青涩的五官长开后,越发明动清丽。江沅一身清冷气质,低着头吃饭的模样,令贺宴看得目不转睛。他捏着筷子,从来嚣张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他,此时,眼中盛着江沅。
    贺宴知道,要和江沅重新回到以往亲密无间的关系,依旧路漫漫。他感觉得到,现在的江沅不相信他,她的心门也对他关上了。
    他想念江沅信赖又依恋地趴在他的肩上说说笑笑,而那份信赖与依恋,被他亲手弄丢了。
    贺宴把清蒸鱼端到了江沅面前,希望她多吃一些。太瘦了,他看着心疼。
    与此同时,魔界许是将所有参加六界神探大赛的魔拉到了一个讨论群。
    许是:“出门在外,魔界的兄弟要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青峰:“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娄明:“楼上说得都对.jpg”
    青峰:“所以,大家知道妖界那个不可说和谁结婚了吗?”
    许是:“……”
    许是:“神界这次有一神参加了六界神探大赛,这是与妖界决裂之后,神界第一次派神参加。而且,妖界那个不可说也在。事出反常必有妖……”
    和笃:“不怕,我们是魔。无辜.jpg”
    青峰:“神,我打不过;妖界那个不可说,我更打不过。所以,你打得过?”
    娄明:“我只打算安安静静做个吃瓜群众魔。”
    和笃:“我只打算安安静静做个吃瓜群众魔。”
    付蕴:“我只打算安安静静做个吃瓜群众魔。”
    ……
    隔了一会,系统提示:许是退出了该群聊。
    青峰:“我去拉他回来,太玻璃心了。”
    “青峰”邀请“许是”加入了群聊。
    青峰:“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同一片天空同一个魔,网个恋,再吃个六块钱的麻辣烫,岂不是美滋滋?”
    神界与妖界就算打起来那又怎么样?关他们魔界什么事?做群吃瓜群众魔,鼓掌叫好就行了。
    许是:“……”
    许是:“嗨,小哥哥,网恋吗?”
    群里瞬间欢乐起来。
    第5章 抱抱
    路面是古旧的青砖铺就,有的地方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已经凸起、破碎,不够平整。素衣死的那个小巷子里,干涸的血发黑,沾染在青砖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隔街喧嚣,此处寂静。江沅避开素衣的血迹,绕着曲曲绕绕的小巷子走了一圈。素衣确实是死在此处,而不是被人杀死之后抛尸到这里。
    痕迹宛然不说,从静嘉楼跑出来,到打手、龟公举着火把追上来,前后时间并不长,没有给凶手多少的时间。
    时间……
    “会不会凶手一开始就打算带走素衣的尸体,但是静嘉楼的人追上来了,他没办法带走,所以,等素衣的尸体放到义庄后,他就给偷走了?”
    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素衣的尸体?”
    说这话的时候,江沅和贺宴已经走出了小巷子,站在静嘉楼前面。白日的静嘉楼大门紧闭,静悄悄的,和夜晚的热闹截然不同。
    贺宴伸手欲抚平江沅紧皱的眉,“素衣的尸体是不是凶手偷走的还不一定。别想那么多,会有人查出来的。我们是来度蜜月……”
    江沅偏头躲开,她冷冷地看着他。
    贺宴忙改口:“不然我们去静嘉楼看看去?——晚上去,晚上的青楼才热闹。”
    江沅挑眉,“你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