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邪神曾经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速度一直是武者的最高追求,同时也是为兵者的最高追求。
例如空军的:先敌发现、先敌发射、先敌命中、先敌脱离!这是空军从诞生一刻起就一直追求,也是被全世界各国空军作为金科玉律的空战四原则。
空军一直有这种对于速度上的追求,可对于一名陆军的优秀射手来说,也一样需要这种克敌制胜的法宝。
狙击最为重要的并不是什么忍耐性,而是速度!当几名狙击手狭路相逢时,胜败就取决于谁能先发现对方,谁能先扣动扳机打中对方,谁能在完成任务后迅速逃离。
此时的我很庆幸,庆幸自己够在第一时间发现700米开外分别处于6点钟方向、11点钟方向、15点钟方向的三个狙击手。
这种先敌发现,主要应该归功于秋羽在指导我们狙击训练时所使用的特殊方法-----数豆子!
此时的我,心里很感谢这种在当时看来很另类的训练,因为人群中的那三名狙击手,此时在我的眼中就好像是一堆密密麻麻的黄豆中的三颗黑豆,醒目而显眼。
潜伏在小山包上的我,将枪瞄套住6点钟方向的那名狙击手后,毫不犹豫的击发。
“啪”的一声,随着一颗弹壳的抛出,6点钟方向的那名随着部队前进的狙击手的身上,冒起了滚滚的黄烟。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暗自一笑,得手了!
如果按照我以往的狙击对抗经验来说,我此时应该撤离。但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我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因为我通过枪瞄发现了11点钟方向与15点钟方向的另外两名狙击手迅速的卧倒,正朝我的方向寻找着我的位置。
此时的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自己能够想到一击得手后撤离,那么对面的两个狙击手又怎么会想不到?与其冒着一不小心被发现的危险撤离狙击位,我还不如原地不动,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在这个点狙杀对方。
而我之所以能够有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主要源于我对自己狙击掩体伪装作业的自信。
我目前身处的这个狙击位已经被我伪装的很严谨,除了射击口那个15公分长、10公分高的小孔以外,整个掩体几乎与地貌一般无二。
这让我很放心,不要说这种距离他们能不能发现,即使是发现了,能否透过这么小的一个射击口将我gemaover,那还是个未知数。
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我又一次的将枪瞄套准了11点钟方向那名狙击手,然后行云流水的击发、命中、冒烟、结束、撤离。
你没有看错,这次我选择撤了。话说不撤也不行了,只要不傻都知道,事不过三!一个地方连开两枪就完了,在接着打,那就不是聪明,那是蠢了。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当我通过掩体后出口退出,依托着小山丘的遮蔽撤离到另一侧的掩体后,我在枪瞄里发现那名15点钟方向的狙击手正连续向我的原狙击位急速射击。
看着他啪啪啪的打完了一弹匣十颗子弹后,我笑着帮他冒起了滚滚的黄烟。
在茫茫的戈壁上,那一股烟雾升的很高,远远的望去也十分的现眼,这让前边我方阵地里战友发出了一阵喝彩声。
我知道,那滚滚的黄烟让他们很兴奋,双方未正式接触,率先击杀对方三人让对大家士气很鼓舞。但我并没对此感到亢奋,相反,我对已经逼近我方阵地450米的敌军正隐隐的担忧。
因为我在枪瞄里看的很清楚,这个混编加强连的火力太强劲了,我们处于绝对的劣势!
果然如我所料,在一接近进攻距离后,对方步兵迅速的组织进攻,而散兵线后方的重机枪、迫击炮,8无坐力炮、以及高射机枪平射的火力,瞬间将我方阵地里的战友们压的抬不起头来。
此时的我预感的到,我们输是肯定的,且不可逆转!没办法,火力上的差距太大。尽管战友们抵抗的很顽强,尽管他们玩了命的还击,可说破了大天,我们一方最强的火力也仅仅是那一挺重机枪罢了!
然而此时更可悲的是,我们那个重机枪阵地早已被敌方的迫击炮覆盖了两遍!而那个机枪班,也已经全员“阵亡”了。
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冒起了黄烟,正甩着头盔骂着街的战友,我在这一刻体验到了阵地战的残酷现实!
阵地战打的是什么?阵地战打的不是什么战术战法,阵地战打的是火力!
曾经有人跟我说,外行看战术,内行看后勤。
起初我不懂,但这样一场高烈度的实战化演练下来,我充分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后勤是什么?后勤不只是吃喝拉撒,后勤更是火力的持续输出能力的保障!
在阵地战中,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什么战术,什么穿插迂回、分割包围,那都是浮云。
你战术在精湛如何?你在英勇顽强又如何?在面对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全都是苍白无力的。
在这一刻我有了一种感觉,很多时候英雄人物是无法左右战局的,无论你是兰博也好,哪怕你是未来战士也罢,其实能够做的其实并不是太多。
作为胜负已定且无法左右战局的个体,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通过与战友间的配合与辅助,更多的杀伤敌人、迟滞敌方的攻势。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我能做的只是快速的瞄准每一个值得杀伤的目标,然后机械的扣动扳机。
在我又击杀了9个目标后,当我看到左侧的三门迫击炮与两门82无坐力炮同时发射空炮弹的壮举时,嘴里苦笑着将敌人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
娘的,从他们扭转炮口的角度来看,这是奔我来了!神枪手咋了?狙击枪打的准咋了?你有炮厉害么?答案是肯定的....
当掩体中的我浑身冒起黄烟时,我呛得鼻涕眼泪加骂街的撤出了阵地。
无奈的我,只好走到阵地一侧的“阵亡“人员收容区!可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战友,尤其是看到全体“阵亡”的九班战友,我们互相对视后骂了句:娘的,人齐了!
抬腿迈过了隔离线,一屁股坐下的我点了一根烟,与班里的几个战友一言不发的等着,等着这场演练的结束,等着三排其他人将阵地丢了之后或“阵亡”或被俘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