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说:一个人越聪明、越善良,他看到别人身上的美德越多;而人越愚蠢、越恶毒,他看到别人身上的缺点也越多。
很庆幸,虽然我算不上很聪明,但我也并不愚蠢与恶毒。
薛志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战友又是如何有情有义的,这一切在我的心里很清楚。
同样的,他刚才那番不屑言论的拙劣演技,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明白,他这样说只是想将我气走,然后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不可预料的危机。
或许在他看来,当我听到他那番言论后一定会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拂袖离去,彻底的远离这场漩涡。
可他忘了一件事儿,他忘了我和他是一种人,同样是那种为爱人、兄弟可以付出一切的男人。
我看着正佯装不屑的薛志雄,脸上不自觉的笑了。
在我看着他的同时,他同样也看着我,脸上的不屑依旧。可当他看到我脸上洋溢的笑容时,那不屑表情却逐渐的化为一丝苦笑。
薛志雄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着想说什么,可当他第二次将手掌扬起想要拍我肩膀的下一秒,我却感到勃颈处被一记重击,然后是一阵酸麻,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浑浑噩噩中,我听到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与呼呼风声,然后又感觉到一阵的眩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将自己向上拉起。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架运输直升机上,而我的旁边还有坐着一个戴着眼罩的瘦削男人,看样子好像是乌尔汗。
我想站起身走到前面的驾驶室去问问情况,可在我一站起来的同时,左腕却传来了一阵貌似被什么勒住的剧痛,疼的我一咧嘴。
低头一看,原来我的左手拷在了直升机座位的扶手上,此时正将手腕勒出一道深深的血印。
很显然,这肯定又是薛志雄的杰作,他在将我击晕后唯恐我会逃脱,便将我拷在了直升机上座位上。
我气得将薛志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可骂完过后我又感觉心中一酸,不由得开始为他担忧。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从薛志雄的反常举动看来,我还是大概知道他想要去做什么。
答案只有两个字:牺牲。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有这样的决定?我想或许答案就在我身边的乌尔汗身上,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乌尔汗,你大爷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招呼了一声乌尔汗,可他并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转头看我,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见他又跟我装死猪,我气得踹了他一脚。可他仍然是毫无反应,连动一下的反应都没有。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这人已经死了?此时坐在我旁边的只是一具尸体?
可这貌似又不符合常理!一具尸体而已,挖个坑一埋就行,费劲吧唧的拉回去做什么?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心有不甘的我,又踹了乌尔汗一脚,这次我用的力很大,直接一脚将踹到了机舱的地上。他身体着地的同时,顺着带还发出了噗通一声闷响。
可摔得这么重,乌尔汗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要说痛叫了,就连身体的扭动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孙子真的死了,是被薛志雄用笑刑搞死了?
我心说不能吧,薛志雄在审讯上很靠谱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是一不小心搞死了,那么运他会回又怎么解释?
心中越发好奇的我,盯着乌尔汗仔细看了好半天。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发现这孙子倒地上半天了,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这也就是说他没有了呼吸,就是个死人。
战斗经历的多了,死人见得也多了,一具尸体本身并不能让我感觉到害怕,顶多是吓我一跳罢了。
可我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被反拷着的手...
确切的说,应该是乌尔汗手上那十几公分长的指甲让我很害怕!我记得这老小子的手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而且就在我揍得的时候,因为怕他乱挣扎我还有意观察过。
可这才一小时不到,为什么他这手指甲能就长出来这么多呢?死了之后长得?难道说这特么的是要诈尸或者说尸变?
坐在椅子上的我是越想越怕,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林正英僵尸电影的画面,全是那些穿着清朝官服,然后走路一蹦一跳去吸人血的僵尸画面。
害怕的紧了,我就对着驾驶室喊了一声,可紧关着的门里没有人回应,更没有人出来,就好像这架运输直升机里只有我一个活人一样。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心里很难受,可听听身边的发动机噪音声后,我又释然了。
回应个屁!这么大的噪音下,如果我说话能被驾驶室里听见,那才叫见了鬼了呢。
心惊肉跳的又过了好一会儿,我见地上躺着的尸体也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暗骂了自己一声白痴。
想想自己也是够蠢得,活人我都不怕,还怕个长出手指甲死人干嘛?什么诈尸、尸变的,这不都是扯淡呢吗!死了就是死了,乌尔汗魂都飞了,他这尸体不过就是一堆臭肉。现在得它,除了恶心我之外,它还能怎么样?
看着这吓我一跳的尸体,我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了一股火气。全特么是因为他,没有他哪有今天这些事儿!要不是这个混蛋想干什么龌龊事儿,薛志雄至于要一个人去拼命?
一想起薛志雄,我是越想越担心,越担心就越对面前的尸体恨得咬牙切齿,气急之下,我左手扶着座椅开始往尸体身上猛跺。
咣咣咣几脚下去,我突然听到了尸体好像发出了哏喽一声。我吓得赶忙停止了脚上的动作,目不转睛的望着尸体。
那尸体正慢慢的扭动着,过了一会,它的腿开始在地上使劲的蹬着,然后又挣扎着坐了起来,张口说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又说了一句中文:
“喂...这是哪儿?我在那?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