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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托付
    吴迪的这段比喻虽然同样隐喻,但我却听懂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找他洗钱的那些人里,有某个能量很大的人。
    人这种生物在面临危险时,都会本能的激起求生的欲望。
    这个能量与愚蠢成正比的人也不例外,估计是一见吴迪这要出事儿,怕将来自己也会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情急之下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进而破坏了吴迪的全部计划。
    想到此处,我真不知道是该感叹吴迪命运的坎坷,还是要去嘲讽那个本来可以获救,却又亲手毁掉这一切的蠢蛋。
    然而这种矛盾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我接过吴迪递给我的几张照片时,我才发觉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位愚蠢乘客的疯狂。
    照片不大,只是几张五寸彩照而已,但所呈现的画面却很清晰,或者说血腥。
    那是一张张谋杀现场的照片,尽管死者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却能让我看清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虽然死者的五官扭曲着,可我仍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即使是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秦勇,澳门水房帮头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金姐与吴迪生意(洗钱)上的合伙人。
    见我好像认出了死者的身份,吴迪表情复杂的说道:
    “没错,死的就是秦勇这个杂碎!据那个白痴说,他让人折磨了秦勇整整四十个小时才肯让他结束痛苦。唉…其实秦勇死了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这杂碎因为分成的问题谋杀了李剑锋,他死的这么惨也是活该。可如今,他的死却成了一场杀鸡儆猴的闹剧,而那个猴子还是我本人,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对方是…”
    话说到一半,我本能的又将话咽了回去,随即话锋一转的问道:
    “哥,这事儿金姐知道吗?她那边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姐?没用的!不要说她现在逃到了海外,就算是她还在国内,她也解决不了这件事儿。说白了,我们跟那个白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应该生活在侏罗纪才对。呵呵,真是可悲啊,如此出身却又如此低能…哈哈哈…”
    吴迪说到最后,不由得嘲讽的笑出了声,而我却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寒。
    这到底是什么人?又要有一个什么样的家世出身?居然能将水房帮头目秦勇虐杀到这个地步,而且又能让背景深厚的金姐远盾海外?这简直就是黑白通吃的通天人物。
    话说过来,这也不怪吴迪会嘲笑他低能,既然他有如此能量,可他又何必为洗钱这事儿大动干戈?
    难道说,他不知道洗钱的人哪怕是为了自己,也会为客户隐瞒重要信息吗?
    我不知道在旁人看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最可怕的人?不过在我看来,有能量的疯子,绝对是最可怕的人。
    这就好像如今的世界局势一般!五大常任理事国,个顶个都有瞬间毁灭一个国家、杀死数以亿计人的核武器。
    可有人会为五大常任理事国的核武担惊受怕吗?
    当然不会!因为它们都是理性成熟的大国,而他们的力量除了互相遏制外,更是地区和平稳定的基石。
    可如果要是某个由狂人领导的既不理性,又不成熟的国家拥有这等破坏力呢?
    我敢保证,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觉。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谁的头顶会被种上一颗大蘑菇,然后再在光于热的洗礼下彻底玩完。
    国与国是如此,人与人更是如此。
    这个有能量又低能的白痴,无异于手里握着核按钮的本**。试问谁碰上了腿不哆嗦?
    不说别的,也不提他干掉秦勇这个流氓头子了,就说能他把金姐吓得远盾海外,我们就能看出其可怕的程度了。
    对于这种疯子的恐惧,我当然也不能免俗,心里也是萌生退意。
    可当我看到吴迪那张笑到苍凉无助的脸,又心不忍。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的说道:
    “哥,我不想知道对方的能量有多大,也不想知道对方是谁!我只想知道,在这件事儿上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话音一落,吴迪整个人僵住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他看着我,声音颤抖的说:
    “兄弟,我没看错你,我谢谢你了!我代我全家,我代我那些死去战友的父母,我谢谢你了!”
    吴迪说完,转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已经签署好的文件,以及一个u盘一同递给了我,然后语气更为颤抖的说:
    “兄弟,我拜托你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请你接手我的疗养院,替我照顾好我那些战友的父母。你放心,疗养院的资金很干净也很充足,足够那些老人颐养天年了。作为对你的补偿,等那些老人大多都不在了,你愿意开放经营也好,或者出租出售也罢,疗养院的一切产权,都随你意愿。第二件事儿,你替我保管这个好u盘,这里面是那白痴在我这的来往账目,以及他在国内外所有金融机构的账户信息。如果有一天,我或者我的家人出现意外,你马上把它送到该送的地方!还有,这件事儿你同样也可以放心!我就算是死,就算是有人用我家人的安危来威胁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东西在你手上!因为你的安全,是我和我家人安全的最后防线。”
    吴迪说完了这段话,好似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他颓然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瞬间让人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凄凉。
    他呼吸越发的急促,用几乎祈求的目光看着我,直到他看到了我重重点下的头,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