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定见的地方是个小餐馆,我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饭点儿,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程三山。
这时候程三山和高恭都是背了个挎包,俨然是早做准备。
“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我屁股都还没做热,高恭直接冲我吆喝。
“急什么急啊。”
我嘟囔一句,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佛珠,那本小册子和佛珠放一起的,同样被他们看到了。
“那什么书?”
“咯,自己看。”
高恭看了眼小册子的名字,顿时“唉哟”一声。
“唉哟,金刚顶经,怎么来的。”
高恭冲我扬了扬那本小册子,我愣了下,当时从智贤大师手里接过来时候,只是匆匆一瞥,看到金刚二字就以为只是金刚经,没想到竟然是金刚顶经。
金刚经和金刚顶经虽说只有一字之差,可二者并没有任何关系。
金刚经是禅宗佛经,全名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前半部讲众生皆空,后半部讲万法皆空,教导人拥有金刚一样无坚不摧的大智慧,破除一切烦恼执著,超越生死而达到永恒安乐的归宿。
而金刚顶经和大日经被誉为密宗两大根本经典,金刚经只要是吃阴饭的人,都会背那么一两句,而金刚顶经却不一样,外人想要看一眼都没那么容易。
金刚顶级主要讲述的是劝人向善,持正心得善果。
而二者最大的区别,那便是金刚顶经是佛门密宗的一种修炼法门,日夜钻研佛法,“胎藏界”与“金刚界”于一心中,立“理平等”、“智差别”二门,互为契证冥合,教示“理即智、智即理”的境界。
据说修炼到最后,可以达到“理事无碍圆融法”,一切万法自性不可言说。
一切万法自性不可言说,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理解是类似于言出法随的样子,反正牛叉大发了都。
“智贤大师送的。”我回答。
我有了新的疑惑,他送我金刚顶经是什么意思,算是传法么,可好端端的传给我什么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机缘?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对与不对我也没个合理的解释。
高恭听到我的回答,忍不住说道:“算你你小子狗屎运来了。”、
金刚顶经他翻阅了一下,转头递给程三山,也让她看了下,他们本身就有修炼法门,倒也没有什么图谋,说了个没意思转手递给了我。
事后,高恭开始仔仔细细的看起了那串佛珠。
但是这会儿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急忙问他:“哥,智贤大师送我金刚顶级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啊。”
高恭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看佛珠,没好气的回答。
“能有什么意思,让你钻研佛法,让你这个阴人一心向善。”
我白了他一下,这货是在我面前装不懂么。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时候回答这话的不是高恭,反而是程三山。
“从古至今都没有阴人修炼佛法,能不能修炼出神通没有人知道。”
高恭这会儿也不忘插口一句。
“你也别乱想了,我估摸着人家就是怕你以后做坏事,扔给你本佛经看看养养心性。”
我想也的确可能是高恭说的那样,只是心里在不由得赞叹,智贤大师的大智慧的确是没得说。
人家对我不放心,却又不明着来,让你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脚步走,关键你还没法子拒绝,金刚顶经这样的密宗经典,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仔仔细细的看的。
高恭依旧还在看那串佛珠,想清楚这些后,就问他:“佛珠有用么?”
“有用有用,这可是好东西。”
高恭嘿嘿一笑,直接把佛珠给收进挎包里。
“没请来智贤大师求来他的佛珠,这事儿算你做得不错。”
我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哪里好,却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不懂就问,这是哥们儿的好习惯。
“哥,佛珠到底有啥名堂?”
“这串佛珠有智贤大师的法力加持,就算智贤大师人没来,有这串佛珠在也跟他来没啥两样。”
高恭显得有些高兴,忽然他话锋一转,有些惋惜的说。
“就可惜了还是要还的,不然还真舍不得。”
这话把我给吓得,“别介,人家愿意给我是信任,你可不能这么做。”
“我也就说说嘛。”
……
我们聊着谈着,饭菜也都上来了,当然没忘调侃高恭,问他和程三山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高恭当然是一脸傻笑,程三山这丫头破天荒的红着脸害羞没敢说话,就是不是偷偷转头瞪这货。
吃了饭后,我们也就去了练车场,当然这次是自己开车。
上次吃了个亏是准备不足,这一次咱们都做足了准备,不怕胡婉云搞什么幺蛾子。
倒了练车场,天已经黑了,不过胡婉云并没有现身,所以我们干脆就在车里等着。
我也给他们说了下关于胡婉云的事情,二人都是在沉默细想着,最后高恭还是问出了当时我问的问题。
“你说胡婉云怎么学的鬼道。”
我双手一摊,无奈的说。
“这问题我也问过,智贤大师说是人家的机缘。”
高恭冲我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声音太小没听清。
“我倒是没明白胡婉云抓人魂魄到底是为了啥。”我说。
“人家是惨死,本来怨气就大,怨气大就爱钻牛角尖……”
高恭叽里呱啦的给我说了一大通,把我的脑袋都说晕了。
“你就别扯这些有的没得,说人话。”
“报复社会呗。”
这的确是个很强大的回答,出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其他解释更加的合理,其实我更多的是,居然堆胡婉云看走了眼。
一个厉鬼,怨气煞气那么重的厉鬼,我一开始竟然只认为她人畜无害,这不得不说是个失败。
夜越来越深了,后来高恭和程三山都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养神,我知道他们都是在调整自己,等胡婉云现身后,用最好的状态把她给制服。
而我,已经开始在翻看金刚顶经了。
夜半十二点,就在我看得正专心时候,练车场中忽然传来一阵浓重阴气,我浑身一震,立即转头去看。
“来了!”高恭也沉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