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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图尔斯每天都往外跑,一边打探消息,一边赚钱。
    每天晚上回来,他都会将打探到的消息和褚撷汇报,同时将赚到的钱上交——虽然每天上交的魔币并不多,只有十几枚,连酒店一晚的消费都不够。
    图尔斯羞愧地道:“我在附近的一家酒馆打工,每天工钱一百魔币,用了一些来打探消息,只剩下这些。”
    和褚撷一比,他简直是个渣。
    然而褚撷的挣钱模式是没办法复制的,因为首先要有强大到无人能匹的战斗力,其次要吸引一些傻子自动送上门,打个半死不活后,再让傻子自动出钱买命——俗称的赔偿。
    图尔斯自然没有褚撷的战斗力,他虽然是个高等魔族,事实上在高等魔族中却是极为平凡的一员,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给塞隆大人当下属,遇到褚撷后,又千方百计地跑过来抱大腿。而高等魔族少有蠢的,那晚潜进酒店的高等魔族估计是难得遇到人类,一时间冲昏头,才会半夜摸进来想吃人,哪知道被褚撷打得半死不活。
    褚撷看了那十几枚魔币一眼,让他自己收着——其实压根儿就看不上,太少了。
    图尔斯心里是感动的,抱大腿的老大一定是体贴他在外面辛苦,不忍心收他的辛苦费。
    图尔斯汇报完,正准备离开,玛丽莎一阵风似地刮进来。
    “褚图,你回来啦,明天带我出去行不行?”玛丽莎像只百灵鸟,扯着图尔斯的衣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图尔斯自然拒绝,“不行,我是去打探消息的,带着你不方便。”
    “哪有不方便?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啊。”玛丽莎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实在是这段日子,她每天宅在酒店里快要发疯了。
    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娱乐,这对于一个正处于贪玩年纪的女孩而言,实在是难以想像。现代人虽然宅男宅女多,但那是因为有网络,没有网络,连一天都宅不下去。
    图尔斯仿佛被她缠怕了,勉强地道:“那行,明天我们一起出门,不过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擅作主张。”
    玛丽莎开心极了,哪里听得出他的潜台词,当下保证:“一定听。”
    俞荔看在眼里,对这金发小妞有些同情,这里可是一座魔城,城里到处都想吃人肉的魔族,她在那些魔族眼里,就是一块移动的牛排。
    而图尔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心眼多又狡猾的魔族,要不是有褚撷镇着,俞荔相信图尔斯早就跑了,而且在跑之前,一定会将利益最大化。
    ****
    一大早,玛丽莎就和图尔斯开开心心地出门。
    俞荔正在睡懒觉,反正在这里也没事干,不用每天忙着赶通告或者拍戏,她就将之当成难得的休假,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简直幸福得不行。
    唯一让她难受的是,魔族的食物实在是太难吃。
    如果魔族的伙食质量能提高,那这次休假就更完美了。
    然而,今天的懒觉没睡成,在图尔斯和玛丽莎出门后不久,俞荔也被她男盆友叫醒。
    “做什么?”她赖在被窝里,露出一颗头看床边的男人。
    “我们出城。”褚撷为她理了理散乱在枕上的长发,眉眼难得有些温和,“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当然想,但她不是任性的人,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自然不会冒然出门。
    现在褚撷提出来,俞荔有些心动。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她仍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话,对他有一种盲目自信的俞荔毫不犹豫地决定放弃睡懒觉,高兴地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一口,“褚撷,你真好。”
    褚撷被她亲得一愣,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环住她的纤腰,然后朝他觊觎很久的地方亲了过去。
    他就舔一口。
    他想着,身体却不受自己思想的控制,将怀里的人紧紧地按住,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偌大的室内一时间极为安静,只有细微的水声,几不可闻。
    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世界,昏暗的屋子里,他们的气息交融,唇舌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亲密的交缠,终于打破某种陌生的隔阂,多了几分属于情人间的旖旎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只能看到彼此的目光。
    然后俞荔红着脸,撇开头,急急忙忙地跳下床——中途因为腿软差点摔到地上,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拉住,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卫生间。
    坐在床边的男人望着关上的卫生间门,摸了下自己的唇,舌头轻轻地舔了下嘴角,俊美的面容不再冷淡,多了几分压抑的渴望。
    小荔枝的味道果然比他想像中的要好,真想……吃了她!
    半个小时后,俞荔才从卫生间磨磨蹭蹭出来。
    褚撷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耐心地等着,并未因为她的磨蹭而生气。
    见她红着脸,眼睛乱瞟,就是不看自己,他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大步朝她走过来。
    俞荔眼睁睁地看着视野里出现的一双鞋子,接着鞋子的主人抖开黑色的斗篷,为她披上,在她抬头时,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下。
    “走。”
    褚撷说,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门。
    走到酒店门口,那里正好停了一辆马车。
    其实说马车也不正确,因为拉车的动物并不是真的马,而是一种浑身黑色的四蹄魔兽,据说速度非常快,高等魔族出行时,喜欢用它来拉车,以章显身份。
    褚撷牵着俞荔上车,车夫发出一阵吆喝声,马车很快就动起来。
    坐在车里,俞荔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有心情打量周围,好奇地问:“你几时叫的车?”
    “刚才。”
    她惊奇地问:“你会说魔语?”
    褚撷:“嗯,学会一点,不算难。”
    作为现在连听都听不懂的俞荔……顿时不想和他说话。
    图尔斯就算了,他是正宗的魔族,会说魔语没什么。而这位可是地道的人类,这几天都和她窝在房里,捧着一本魔族的书翻看,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哪知道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学会魔语。
    这也太厉害了。
    这让一向努力赚钱养家的俞姑娘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优秀。
    褚撷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在她抬起头时,低首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醇厚好听的声音说:“小荔枝也很厉害,能赚很多钱。”
    俞荔:“……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后,她差点想一脑袋磕到车厢上,又被他弄得满脸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是不是很甜=v=
    今天第一更~~
    ☆、第 51 章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
    城外是暗红色的天幕, 天幕下是苍凉贫瘠的荒漠,凛冽的风从远处吹来,只闻一阵呜咽声。
    俞荔掀开车帘往外看, 发现这个叫厄加尼的魔境真的非常的荒凉, 荒漠里连小动物都少见,更不用说其他生存资源,怨不得厄加尼的魔族看起来更凶猛。
    越是贫瘠之地,为了生存,生物更是凶悍。
    风沙吹过的荒野, 只有一辆马车孤伶伶地穿梭而过。
    如此行驶了一个小时, 马车终于停下。
    褚撷扶着俞荔下车, 为她整了下头上的兜帽, 朝赶车的魔族吩咐一声, 便拉着俞荔朝前走去。
    俞荔抬头, 视线透过兜帽,望向远方, 问道:“褚撷,我们去哪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茫茫无际, 光是靠两条腿走, 可不知道要走到何时。
    褚撷没回答, 而是捏了捏她的手,问道:“累了?”
    “倒没有,我的体力还行。”俞荔也不是娇气的, 拍戏的时候,没有个好体力,根本支撑不住庞大的工作量,特别是一些高难度的打斗戏,更要体力。久而久之,她的体力也算是锻炼出来,成为娱乐圈有名的拼命三娘。
    褚撷的手放在她的帽兜后捏捏她的脖子,说道:“累了告诉我,我背你。”
    俞荔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下。
    两人开始在荒野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俞荔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地面是沙子混合着小块的砾石,地表凹凸不平,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枯萎的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生物,连虫蚁也少见,不知道是白天不出来活动,还是真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俞荔觉得脚都有些发酸时,突然褚撷转头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个起伏的沙丘,这种沙丘在荒野中很容易见,并没什么特别的。
    褚撷拉着俞荔往那里走,随着走近时,俞荔听到一阵怪异的叫声,她的精神一振,难道是什么动物?
    来到沙丘的另一面,俞荔发现那里有一个沙坑,沙坑里躺着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动物,它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难受的声音,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当发现入侵者时,它浑身的毛都竖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露出凶光,张嘴发出警告的低咆声。
    俞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
    褚撷拉着她,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坑里的魔兽。
    魔兽见状,低咆声变得尖锐,蹒跚地站起,尾巴高高竖起,露出它圆鼓鼓的腹部。
    原来是正在生小魔兽。
    俞荔顿时明白,在动物界中,生产时的母兽十分凶悍,并不好惹。她紧张地抓着褚撷的手,屏息地看着正在生产的魔兽。
    褚撷仍是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它。
    魔兽似乎发现声音无法吓走这两人后,又因为生产在即,消耗了它太多的力量,最后只能重新倒回沙坑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两人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
    魔兽生产时非常痛苦,到最后已经没办法防备坑外的两个人,直到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味,它终于生出来,一团黑漆漆、湿漉漉的小毛团出现在它腹部。
    魔兽看起来很虚弱,它用舌头舔着拱到自己腹部里努力吸奶的小毛团,将它身上的黏液和血渍舔干净。小毛团忙着吸奶,被母亲舔得东倒西歪,小嘴一直没有离开它的口粮,非常可爱。
    俞荔有些忍俊不禁,毛茸茸的生物真的挺可爱的。特别是这只毛团看起来竟然有点像猫时,那就更可爱啦。
    那只魔兽俨然已经忘记坑前还有两个入侵者,它温柔地将小毛团舔干净,又耐心地等它吃饱后,用自己的脑袋拱了拱团着身体在自己柔软腹部入睡的小毛团,方才抬头看坑外的两人,发出一声虚弱的声音。
    接着,它将怀里的小毛团用爪子拨了拨。
    小毛团根本站不稳,被大爪子一拨,就骨碌碌地滚出去,下意识地哼唧着,小鼻子在空气中一耸一耸地嗅闻着气息,朝母亲爬过去。
    然而还未爬近,又被一只大爪子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