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开口说话了:“小伙子,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平凡!”
我没有吭声。有时候,不吭声代表一种默认。
“你也写了一本书,叫作《劫天命》,对吗?”她说。
“是的!我也写了一本书,叫作《劫天命》,里面有一个人物。她的形象和你一样,也是一个瞎子。她的名字叫作胡世珍!”我说。
“你写的《劫天命》乃实体书!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对!”
“除了《劫天命》的一手稿子外。你还印刷了一本《劫天命》,并且于十七年前,在一条小河边,你头戴一顶草帽装作钓鱼人。拦住了一位放学回来的小女孩。送给她一尊瓷质佛像,让她回到家将瓷质佛像打破,说佛像肚子里有好东西。其实佛像的肚子里有一本印刷出来并装订好的《劫天命》,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对!”
“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作杨小芳!是一个大屁股女孩。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对!”
“其实,你在那本印刷出来并装订好的《劫天命》书中夹了一张纸条,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对!”
“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收到本人所送之书的小姑娘杨小芳,会于2017年开春嫁给一个叫作杜卫城的人。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婆子说。
“对!”
此时,我觉得自己的一张脸已经耷拉到底了,不能再往下耷拉了。
“你写出来的内容,会成为现实。但你没有想到的是,在过了十七年后,那个大屁股的杨小芳所嫁之人果然是杜卫城!但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杜卫城!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涩。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其实,那一天,杨小芳去金拾家问那个美丽的女人,金拾许诺给的汽车到底什么时候给。有一辆路虎揽胜开过去停在了金拾的家门口。杨小芳从金拾家出来,为什么会上那一辆路虎揽胜?因为当时你就正坐在那一辆路虎揽胜上。她以为你就是杜卫城三号,就是她的丈夫。你让她上车的。对吗?”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婆子说。
我本来笑开着的一张脸渐渐地收缩,脸皮绷紧到底了,再也笑不出来了。也没有吭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你将三个杜卫城分开了序号。杜卫城一号。杜卫城二号。杜卫城三号。你为了彻底改变杨小芳的命运。就取了杨小芳的血,再混合着你自己的血。蘸着两种血的混合物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内容!”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我蘸用两种血的混合物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什么内容?”我问。
“你写的是:杨小芳誓死忠于杜卫城二号。而你,就是杜卫城二号!”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婆子说。
我苦笑不已,说:“你说,一个大屁股姑娘,脸蛋长得又不是绝美。我有什么好争她的!”
“那大屁股的杨小芳。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因为她是一个人的女儿!”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她是谁的女儿?她爹不就是老杨吗!她娘......我就不认得了!”我苦笑道。
“她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爹,那个老杨!和老杨的女儿杨小芳!”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说。
“老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太婆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再问。
那个和我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的老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了。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他连看我一眼都不看我。牵着瞎老太婆离开了我家。
我转身回到堂屋里,问正坐在椅子上的爷爷:“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他怎么来自于时间长河的尽头?”
坐在椅子上的爷爷说:“他就是我!来自于未来的我!”
“爷爷,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好久。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之一。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另外一个杜卫城知道我是谁!”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爷爷说。
“哪个杜卫城?”我问。
“首脑!”
“首脑不是我?”我说。
“绝对不是你!”说罢后,爷爷又闭合上了眼皮子。看样子,他不打算再说话了。
轮到奶奶睁开了眼皮子,她用一双浑浊发黄如淤泥的眼珠子看着我,说:“孩子,不管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支持你到底!我相信,你就是首脑!”
我作得苦笑不已。其实我最希望自己能得到爷爷的支持。有一种人,他若不支持你,反倒成了一个最大的威胁。
奶奶又闭合上了眼皮子。
看墙上钟表的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过了。快两点了。媒人过来了。她用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我,说:“要去相亲,你怎么不穿一身好衣服!看你身上这衣服烂成啥样了!”
我说:“衣服我已经买好了!在卧室里放着,我还没来得及换上!”
媒人说:“那你去换衣服!”
我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坐在床头上。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和几支彩笔。用彩笔在本子上画了一套子色彩丰富且鲜艳的衣服。将画有衣服的那张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扔到了床上。我别过去头不去看床上。
过了一会儿,我回头再看床上。已经有了一套色彩斑斓的新衣服摆放在了床上。而那张画有衣服的纸上面多出了一颗红色手印。
我不知道这一颗红色手印到底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一颗红色手印是谁的。我用笔在纸上写出来的内容,和用笔在纸上画出来的画,需要经过这么一颗红色手印的确认,才能转变成现实。
我不知道其余的两位杜卫城跟我的情况是不是一样。
说实话。需要经过这么一颗红色手印的确认,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活在别人的监制之下,带有拘束性。没有那种畅通无阻,自由自在的唯我独尊之感。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从卧室里出去后,来到堂屋内。将媒人吓了一大跳。她说:“你这穿的是个啥!跟花豹子一样的!”
我说:“这衣服高级!去了一定能相成!”
“可拉倒吧你!再换一身去!穿得正式一点儿!穿个这样子,再抹个大花脸,都能登台耍把戏了!”媒人说。
我说:“不换了,就穿这一身衣服!再说,家里也没别的新衣裳了!”
媒人无奈,只好依了我,一脸嫌弃的说:“人家相不中你可别怨我!”
矮驼子也来了。他用手指头勾着一把造型时尚的车钥匙,让大家都能看得到。媒人可能嫌他的模样丑陋,气质土得仿佛刚从黄土堆里钻出来的又被太阳给晒裂了似的,表现得有些看不惯他,斜愣着眼,没好气地问:“你开的啥车?”矮驼子将胸膛一挺,摁了一下车钥匙,从外面传来吱吱两声,说:“一百多万的路虎揽胜,够不够装面子?”
“够够够!绝对够了!这回可能装个大脸!”媒人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我们三人登上了高大气派的陆虎揽胜。去往杨小芳的家赶去了。一路上媒人不停地夸车好。
(一)
我守在一张床前。
床上正躺着一具身穿黄袍子的尸体。
二桃身上的这一件黄色袍子好像不会脏。杏黄色鲜艳亮丽。摸起来感觉质地很不一般,绝非普通的布料。
我从黄色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着的纸。忍不住好奇,便将纸摊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暗红色的字。一眼就能看出来字是用血写的。字的内容是:空白必死!
这一张白纸上除了血字之外,还有一颗红色的手印。
我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将指腹摁在了红色的手印上。大小正好吻合。我将自己的大拇指离开那张纸。却看到纸上的那一颗红色手印消失不见了。顿时感到自大拇指的指腹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翻手一看大拇指,只见指腹上多了一颗血珠。
只见血珠渐渐地缩小,渗入我的指腹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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