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次被幸村精市轰出病房, 但是柳生音念这他是病人, 并没有和他计较, 过了两天特意抽出时间拎着个大大的蛋糕和一个大袋子来看望幸村精市。
柳生音将蛋糕放到幸村精市的床头柜上说:“幸村学长, 上次帮你补过生日时你不是很喜欢那个蛋糕嘛, 这次我又做了一个,而且我也问了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吃凉的东西, 医生说少吃一点无妨,不过这次我做了的是新口味,是冰激凌芒果口味的, 希望你能喜欢!”
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柳生音对待幸村精市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亲切, 在某些方面柳生音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早已经把上次被幸村精市非常无礼地赶出病房的事情早已经抛之脑后。
幸村精市看着摆在床头的蛋糕有些微的惊诧,按照以前柳生音频繁来探病的规律, 今天也是柳生音来探望幸村精市的日子。不过幸村精市没想到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柳生音今天竟然能来,按照他的估计,就算柳生音再来,也得过了今天的“探望日”之后。看来是自己估计错误呢, 幸村精市难得的没有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而懊恼,脸上露出绝美的微笑。
既然柳生音选择把上次病房的事件当做没发生, 那么幸村精市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提那件让他情绪失控的事件。
柳生音又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递给幸村精市说:“上次帮幸村学长过生日的时候只做了蛋糕,而没有送礼物很失礼呢。这是我补送给学长的生日礼物。”
幸村精市打开, 是一条绿色的防汗带, 打网球的时候戴在头上的。幸村精市看着静静地躺在盒里的防汗带, 神色有几分复杂。
柳生音笑着说:“其实我不怎么会选礼物啦,不过学长喜欢打网球,那么这条防汗带应该不会送错吧,我可是特地选的绿色,因为绿色是生命的颜色,希望学长喜欢。”
幸村精市抬起头,对着柳生音柔柔一笑说:“谢谢小音,我很喜欢。”
柳生音把拎的大袋子拖过来,从里面掏出一挂水晶珠帘。柳生音找来医院的医工,将珠帘在离幸村精市病床五六步远的地方挂了起来,在病床的幸村精市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珠帘。
整个珠帘是由透明的水晶珠做成的,大的,小的,圆形的,椭圆形的,一串串的串了起来,垂落在地,像一串串的雨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通透的水晶珠折射出同样五颜六色的光芒,美丽极了。
柳生音站在水晶珠帘旁,看着幸村精市神色格外地认真:“幸村学长,这个珠帘可是我为了学长而特制的。你看现在这个珠帘上的珠子都在闪光,那是幸村学长的梦想在闪光,因为这个珠帘上的每一个珠子都是幸村学长你的梦想,只要这个珠帘上的珠子还在闪光那么幸村学长的梦想就会实现。”
柳生音伸手拿起一根雨滴样的珠帘,又说:“幸村学长,这个上面状如雨滴的珠子其实是泪珠,这些可都是幸村学长心底的泪哟。因为不能够和部员们一起奋斗在赛场上而伤心流的,为自己的病悲伤而淌的,反正这些泪珠就是幸村学长心底的伤痛而凝结的泪,现在既然已经哭出来了,那么就请幸村学长抖擞精神,振作起来,去和病魔作斗争,笑着迎接美好的一天吧。因为幸村学长的梦想还在等着你去实现呢!”
柳生音转身看着珠帘,伸出手来,轻轻拨动,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柳生音眼神变得朦胧悠远,飘渺如风,带有几分黯然。自己早已经选择把梦想抛弃了,不过能看见他人实现梦想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呢。因为柳生音呢是背对着幸村精市,所以幸村精市并没有发现柳生音这瞬间的失神。
柳生音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前面的碎发刘海,借此收回别样的情绪,转过身来对着幸村精市扬起明媚的笑容。“其实本来想早一点拿来给幸村学长的,可是这么大的珠帘实在是不好串,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阳光,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洒落到柳生音身上,令她看来披上了一身璀璨的霞光,脸上绽放出的笑容,让整个人一下子鲜亮了起来,水晶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晶亮的光芒,形成了美好的一幅画面,让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幸村精市看着柳生音说不出话来,望着闪烁出璀璨夺目光芒的水晶帘,那是自己的梦想吗?幸村精市笑着点点头说: “嗯,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我的梦想呀,正在闪光呢!幸村精市的心立刻午后阳光,细密而又随意地洒着,恍如金子,明亮灿烂。太阳照到了幸村精市的心房,他的心跟着温暖了起来。
柳生音跑到幸村精市床边打开蛋糕,说:“幸村学长,快吃蛋糕吧,这个冰激淋很容易融化的呢,要是耽搁下去化了就不好吃了。”柳生音拿出刀子切了一块递给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从柳生音手里接过蛋糕,挖了大大的一口放入嘴中,蛋糕的香甜松软和冰激凌的凉爽在嘴里肆无忌惮地蔓延着,真是美味可口呢。
其实这个时候就是给幸村精市吃毒药,他也觉得好吃。幸村精市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强悍的人,虽然有些自伤,但是他这个并不钻牛角尖,只是长时间的住院和众多的担忧未免让他的性格变得阴郁了。听了柳生音的开导,虽然不能说郁闷就一扫而空,但是也开朗了不少,至少看开了一些。心情良好,当然吃什么都觉得美味了。
幸村精市从柳生音手里接过蛋糕,挖了大大的一口放入嘴中,蛋糕的香甜松软和冰激凌凉爽而又甜蜜的气息在嘴里肆无忌惮地蔓延着。幸村精市的心立刻恍如金子般的午后阳光,细密而又随意地洒着,明亮而又灿烂。
“幸村君,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要做检查了。”护士美穗子推门而入,露出甜美的笑容带着歉意地看着幸村精市和柳生音说。幸村精市每天早晨和下午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进行一遍身体检查,这是必须的,不能耽搁。
“没关系,美穗子小姐,我也停留很久了,也该走了。”柳生音拿出纸巾把嘴边的蛋糕屑擦干净,对推车进来的美穗子说。转头向幸村精市打过招呼,柳生音走出了病房。
美穗子拿出温度计看着幸村精市望着柳生音背影依依不舍的样子,开着玩笑:“幸村君的人在这里,好像心跟着那位柳生小姐飞走了呢。”
收回视线的幸村精市无奈地笑着,对于美穗子的调侃避而不答。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情事还是带着几分羞涩和不好意思。
美穗子一边帮幸村精市做身体检查一边好奇地询问:“幸村君是喜欢柳生小姐的吧,不知道幸村君当初是如何向柳生小姐表白的呢?哦,像幸村君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向幸村君表白吧,或者柳生小姐也是其中的一位呢?”
幸村精市闻言,神色略带些黯然说:“美穗子小姐你误会了,我和柳生小姐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柳生小姐是我朋友的妹妹,因为我在东京住院,柳生小姐基于我和她哥哥的情谊来探望我而已。”
美穗子将体温计从幸村精市的身上拿出,记录上面的数字,对幸村精市说:“可是幸村君对柳生小姐给我的感觉可不仅仅是朋友的妹妹那么单纯呢,幸村君如果害羞说不出口,我可是很乐意帮忙的。”美穗子笑容满面弯下腰看着幸村精市做着自我推荐。
“不,不必了。”幸村精市低着头微笑地拒绝。“如果我的病好了,我会亲自对她说,但是现在不可以……”
美穗子听出幸村精市的话里意思,立刻明白了,幸村精市的病是非常有难度的病症,目前幸村精市的病要想治愈必须进行开刀做手术,可是就算做手术的话,手术成功的几率也非常低,这点身为幸村精市专属护士的美穗子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幸村精市表白成功,那么这个柳生小姐岂不要忧心着幸村精市的身体,担心着他的病情,万一手术不成功,那么随之而来不就带给了柳生小姐巨大的悲痛……
感觉自己的话惹这个美少年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美穗子赶紧带着万分歉意地说:“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幸村精市抬起头,温和地笑着,安抚着歉疚不已的美穗子。因为他的心已经如同挂在屋里的水晶帘,闪烁着,有阳光照进来呢。
“部长!我们来看你了。”切原赤也打头和真田弦一郎这些网球部正选走进病房,化解了美穗子的尴尬。美穗子赶紧拿着检查记录,离开病房。
走进病房的众人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房里巨大的水晶帘。切原赤也看着水晶帘满眼不屑地说:“部长,好好地房间里挂着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帘子做什么,本来部长长得就常会被人误会成女人,这房间里再挂上这么一个帘子,这不就更像女人了嘛。这是谁这么不长脑袋给部长你挂上去的呀?”
仁王雅治听见切原赤也的话,掩面不忍看下去,这个切原赤也真是没有记性,幸村精市的忌讳是那么好碰的,幸村精市虽然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孔,但是他可不喜欢别人把“女子”和他联系到一起。再说不管挂上这挂珠帘不管是谁的主意,这挂珠帘能够完好无缺地在他们眼前出现,就已经说明这是幸村精市同意的,偏偏这个呆瓜还傻乎乎地在这里指手画脚,真是个单细胞的生物,不知道这次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幸村精市闻言笑得这个灿烂,对一边沉默不做声的真田弦一郎说:“弦一郎,切原训练似乎太松懈了,有些闲,你和柳商量一下加到两倍吧。”
“不要吧,部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惹火了幸村精市的切原赤也哀叫。
“四倍,不,三倍好了。”幸村精市对上切原赤也哭丧地脸,将他的惩罚升级,不过因为心情良好,所以稍微仁慈了一点。
切原赤也看着幸村精市如花的脸赶紧闭嘴,要是再说下去,只怕他会被活活累死。
“不过,幸村,挂着这幅珠帘有什么意义吗?”老好人胡狼桑原觉得房间的这幅水晶帘漂亮是漂亮,可是挂在这里感觉有点怪异,也不是说和房间不配了,只是在病房里挂上这么一幅珠帘让房间有点不太像病房了。
幸村精市看着水晶珠帘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想了想说:“它对我来说如同琼西的最后一片藤叶。”
哦,众人恍然大悟,仁王雅治摸着下巴问:“那么,幸村介不介意告诉我们谁是挂上画了这片藤叶的那个老画家老贝尔曼呢?”
幸村精市摇头说:“没有贝尔曼。”
书中贝尔曼的结局是虽然成功地让琼西燃起了生命的希望,活了下来。可是贝尔曼却死掉了,如果琼西复活是贝尔曼作为交换,那么他绝对不允许柳生音成为“贝尔曼”。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呀,谁是‘琼西’和‘贝尔曼’呀,他们是很优秀地网球选手吗?”切原赤也挠挠脑袋奇怪地问。学长们说的好像是人名,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应该是打网球的吧,切原赤也从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出发。
听见切原赤也的话,真田弦一郎拉着帽子遮住眼睛说:“真是太松懈了!”话里有着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意思。
柳生比吕士推推眼镜慨叹:“切原的英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呢。”
仁王雅治把玩着他的小辫子辩驳柳生比吕士:“比吕士你错了,切原只是没读过《最后一片藤叶》这本书而已。他最近的英语测验已经能突破六十分大关了,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可能出赛。”要参加全国大赛的话,学校可是要求选手每门功课都在测验里过关呢。
柳莲二一边在笔记本上书写一边说:“切原就算没读过英文版的,可是难道译本的他都没有读过吗?”柳莲二此刻非常怀疑立海大偌大的图书馆里丰富的藏书对切原赤也的利用率。
胡狼桑原猛点头附和:“是呀,这个故事很有名呢。对吧,文太?”胡狼桑原目光找寻着丸井文太,询问着他,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附和。
从进屋就没有出声的丸井文太听见搭档胡狼桑原叫自己的名字,在高大的真田弦一郎身后含糊不清地说:“唔,是呢,的确是呢。”
“咦?文太你哪来的蛋糕?”胡狼桑原的目光落到丸井文太的身上,看见丸井文太抱着一大块蛋糕正在大肆快颐,有些奇怪地问。
听见胡狼桑原的问话,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丸井文太的身上,躲在真田弦一郎身后的丸井文太暴露在幸村精市的眼前。
“嗯,蛋糕是在部长的床头柜子上拿的,真好吃,甜而不腻,松软可口,而且是冰激凌口味的,入口即化,凉凉的感觉,在这个天气吃真不错。”丸井文太一边吃一边说。
“部长真是偏心,有蛋糕吃只给丸井学长,我也要。”切原赤也伸出手也要拿蛋糕吃。
幸村精市认出丸井文太吃的蛋糕就是柳生音为他特意做的蛋糕,当时吃还剩下的五分之四已经被丸井文太消灭了大半。
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如同春花一般,对真田弦一郎说:“弦一郎,从今天起整个网球部的训练翻倍,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的训练量五倍,负重增加一倍。”
“嗯。”真田弦一郎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答应。
听见从真田弦一郎的嘴里吐出那个代表肯定意义的音阶,其他的人虽然没表示出来,可是心中都腹诽不已,柳莲二飞快地睁了一下眼,整个网球部都受到了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的连累。
切原赤也伸向蛋糕的手赶紧缩了回来,望着丸井文太的眼神分外怨恨,因为丸井文太,他的训练量又上涨了。丸井文太听到幸村精市的话,最后一口蛋糕一下子噎在了嗓子里,要不是胡狼桑原的帮忙,只怕有噎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