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望着荀彧憋屈无比的样子,不由发笑,柔声而道:“呵呵...文若你亦不必如此,大王素来行事,自有分寸,对于孙权而言,他不过嫁了一妹,却取得江夏、襄阳两郡作为回报,何乐而不为?”
“兼之普天之下,若问谁是天下第一雄主,非大王莫属,竟然那孙尚香有言在先,她若能嫁于大王,亦为其幸也!”
荀彧眉头抖动,望着郭嘉那略显淫-荡的笑容,只觉心中一阵抖动,暗道这郭嘉亦是个不循礼制,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
两人密谈一阵,随后荀彧为酬谢郭嘉,自然少不了一番宴请,次日,曹氏众臣再次齐聚一堂。
曹操坐在高堂上,面目冷寒,似乎昨日的怒火还未退去,所谓伴君如伴虎,诸臣见状,忐忑不安,皆不敢出言,唯独郭嘉脸上带着一抹轻笑,暗暗地向荀彧打去眼色。
荀彧心神领会,出席作礼,曹操见是荀彧,甚是不喜,冷哼一声,随即听到荀彧发言而道。
“臣昨日之言,有缺思量,还望大王莫怪,臣曾听闻,吴侯之妹,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我不事之!’世子曹丕虽是人中之龙,但却尚未能论得上天下英雄四字,大王若要与江东联姻,恐怕还要另寻他人方可!”
曹操听言,嘴角刹地翘起,眯着细目问道:“哦?依文若之见,觉得何人合适?”
荀彧暗暗留意着曹操神色的变化,见其细目内一丝浓烈的欲-望之色飞闪而过,当即明了果如郭嘉所言,曹操有纳取孙尚香之意。
当下。荀彧拱手拜道:“孙尚香乃江东猛虎孙文台之女,小霸王孙伯符之妹,父兄皆乃当世豪杰,寻常泛泛之辈必不能入其法眼,若依彧之见。唯有天下第一英雄方可令其倾心!”
荀彧此言一落,席下曹氏众臣顿时一片惊呼,好似极其惊异,平日里严谨礼法的荀彧竟然会说出此番言语。
谁为天下第一英雄,众人心里自然明白,但这位英雄。却是与孙坚乃是同辈之人,若是纳之孙尚香为妾,实在于礼不合!
就在众人纷纷惊异之间,曹操却是朗声大笑而起。
“哈哈哈...文若之见,正合孤之心意。曹孙两家联姻之事,兹事体大,万不可出丝毫差错,若是配婚之人,入不得孙尚香法眼,被其拒婚,孤脸面何在?!当应寻之天下第一英雄,方可让孙尚香芳心暗许。诸位,这天下第一英雄,可有人选?”
曹操此言一落。众臣皆跪地叩拜齐声喝道:“非魏王莫属!!!”
声浪震荡殿堂,曹操听得心花怒放,但却故装为难而道:“孤年事已高,昔年更与孙文台为同袍,举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贼时,孤与他兄弟相称。按辈分来论,孙尚香乃孤之侄女。纳之于礼不合!”
“大王此言差矣,所谓美人配英雄。美人若能倾心,岂由得年齿拘束乎?更何况眼下,除大王外,试问又有何人,配得上天下英雄,赚得美人芳心?”
郭嘉速出席秉道,荀彧亦在旁出言附和道:“郭祭酒所言极是,大王竟知曹孙两家联好,极为紧要,若为大局着想,舍弃些许无关重要的礼节,又有何虑?还望大王三思!”
荀彧话音落毕,曹氏众臣已知曹操心意,纷纷来劝,曹操心里欢喜无比,但表面却半推半许的答应下来。
少时,嘈杂的殿堂,重复平静,曹操心里欣喜,同时更是斗志昂扬,与众文武议道。
“今刘备远走西川,诸葛亮独立据守荆州,荆州处处受敌,如同釜中之鱼,阱中之虎,刘备所倚重者,乃诸葛亮也,失之则其势崩溃!”
“本王若不就此时擒捉诸葛亮,他日若其成势,聚荆州、西川之地,便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矣!今本王为大局着想,欲与江东孙氏联姻,纳孙权之妹为妾,再承诺分其江夏、襄阳之地,曹、孙永结盟好!”
“他日若本王大破北疆,擒杀诸葛亮,只需歇息数年,待兵士养精蓄锐,合天下三分之二势力,孙权必惊疑而降,再之讨伐,则本王皇图霸业可济矣!还望诸位努力向前,万不可辜负本王之重望!!”
曹操于高堂上,气势澎湃,如有卷天翻海之势,一众曹氏文武跪伏在地,齐声应和,声浪席卷大殿,气势磅礴!
曹操又问何人为使,荀彧推荐刘晔,曹操依从其言,遂一面发檄遣刘晔赴江东,一面计点马步军十二万,诈称二十万,布军于中原与荆州境界一带。
同时曹操又命郭嘉调兵遣将,集三十万大军,集于弘农,河内二郡,荀彧负责各军辎重粮草,攻城器械等物资补给。
却说诸葛亮在荆州,兢兢业业,昼夜不分,处理事务,一面操练兵马,一面提防曹、孙两家侵犯荆州。
某日,诸葛亮大会众官夜宴,共说收川之事,宴席之间,只见正西上一星,其大如斗,斗转骤飞,望北上投去。
诸葛亮大惊失色,掷杯于地,失声呼道:“哀哉!痛哉!!”
众官慌问其故,诸葛亮满脸痛楚,不知其因,只教人速去江夏取黄忠一家老小来荆州,众官皆惊,伊籍忙出席而道。
“黄老将军正随皇叔于益州讨伐恶贼,如今军师无故捉拿其一家老小,若事泄走露,黄老将军必心存暗怒,大有可能会倒戈于吕布,此实乃不智也!”
诸葛亮听言,摇首而道:“你等实不知,此时黄老将军已生不测,大有可能被吕军擒去了,黄老将军武艺超群,若投于吕布麾下,成其爪牙,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如今当应速抓拿其家小。以黄老将军之智,当知如何保得其家小安全!”
众官听得诧异不止,未信其言,诸葛亮见状,凝声而道:“数日之内。必有消息,你等若是不信,可先派人到江夏暗中监视,待书信传来,即将其捉拿,万不可有丝毫错失!”
诸葛亮甚是冷酷。当晚酒宴不尽欢而散,伊籍与黄忠素来交好,实在于心不忍,当夜暗遣府中从人往江夏,告之黄忠夫人此事。
数日后。诸葛亮正与众官议事,忽侍卫报之刘备使者至,众官皆大惊失色,少顷刘备使者入得大堂,呈上刘备书信。
诸葛亮已知信上之事,叹虚不止,拆信视之,内言半月之前。黄忠一人独战吕军诸将,最后不力被擒。
诸葛亮看毕,遂将信视于众官。众官见果如诸葛亮先前所料,无不惊骇,诸葛亮速派人通令镇守于江夏的张飞,让其捉拿黄忠一家老小。
可就在诸葛亮军令刚落不久,有人速进殿来报,在三日前。黄忠家小不知如何收得情报,当夜举家离开了江夏。
诸葛亮听言一阵惊骇慌张。立即将眼神投向伊籍,仿佛已经猜得伊籍先日所为。伊籍心知瞒不过诸葛亮,当下急出席跪地认罪。
诸葛亮怒不可及,手指伊籍怒骂不止,欲斩伊籍,众官见状,齐来劝解,关羽想昔日伊籍曾屡屡救助刘备,亦出席来劝,言其昔日功劳。
刘备能取得荆州,伊籍功不可没,诸葛亮虽欲斩伊籍,以明军法,但想伊籍乃荆州重臣,时下根基不稳,若斩之,必人心惶惶,故而先暂免伊籍之罪,收监入狱,待刘备回至荆州,再做定论。
诸葛亮随即又派人,于荆州各个关口,探寻黄忠家小踪迹,务必要将其捉拿,但极其诡异的是,黄忠家小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一连数日,音讯全无。
而就在此时,却说江东孙权,收得吕布书信,得知刘备远走西川,暗中图取,孙权看毕,冷笑不止,遂召众臣商议道。
“时年朝廷有令,封公瑾为襄阳太守,当初我派人去取,那诸葛亮却多番推脱,拖延时日,今刘备远走西川,欲暗谋巴蜀四十一县,若刘备得之,其根基大成,日后我等欲取荆州难矣!”
“今当趁刘备不在荆州,派人索取襄阳郡,若得之襄阳,我等再暗图江夏,即时襄阳、江夏、长沙、桂阳四郡,皆落我手,此四郡与江东邻接,江山险固,士民殷富,我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周瑜听言,遂出席谏道:“主公所言极是,我江东若欲图谋天下大业,必要先取此四郡,依瑜之见,宜从主公之计,如其不还,即动干戈!”
周瑜如同星辰般的皓目,烁烁发亮,浑身迸发出一股欲要鲸吞天下,驰骋天地的滂湃气势。
张昭见状,连忙亦出席谏道:“江东方宁,不可动兵,且我等若是起兵,中原曹操休养已久,必跨江犯我江东境界,昭有一计,可使诸葛亮将南郡双手奉还主公!”
孙权听言,略显阴鸷的睿目,刹地一眯,朗声问道:“张公,但且说来一听!”
“老臣欲施之计,乃苦肉计也,今诸葛亮镇守荆州,刘备深信于他,将大小事务皆交由诸葛亮决断,而诸葛亮其兄诸葛瑾今仕于我江东,何不由其而谋之?”
张昭此言一落,席下的诸葛瑾顿时脸色剧变,猜得张昭欲要何为,猛地站起,竭斯底里地怒声指着张昭破口大骂道。
“张子布你简直丧心病狂,罪不祸及家小,何况我诸葛子瑜,自问对江东忠心不二,仕事以来,兢兢业业,秋毫无犯,今你却要加害于我家小,于心何忍!”
孙权亦觉得此计有缺德行,急言道:“诸葛子瑜乃诚实君子,安忍拘其老小,张公此计有失,万不可如此!”
张昭却是笑了笑,先向诸葛瑾施礼赔罪,然后向孙权再谏道:“主公且勿动怒,但且先听老臣一言,若主公将子瑜老小执下,再使子瑜入荆州告其弟,动之以情,告说如其不还,必累及其老小!”
“诸葛亮念同胞之情,大多应允,当然,若诸葛亮冷酷无情,不愿应诺,主公亦不会祸及子瑜老小,此乃计策也,还望子瑜忍辱负重,以大局为先!”
诸葛瑾听言脸上怒火稍稍褪去,周瑜听计,暗中说妙,遂与诸葛瑾施礼而道。
“张公此计是妙,来日若能取得襄阳郡,当以子瑜功绩最大,即时主公必不亏待于子瑜,还有子瑜家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