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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2章
    许致淳的手愈发用力,箍得赵鸾沅腰肢都觉得疼。她没想到他如此敏锐,竟能察觉到许昼的寒气。
    屋内点着檀木灯,罗汉床后的围屏绣绿竹丛生。
    赵鸾沅本没打算瞒他,只是轻拍他的手,让他松开些,又道:“我同你叔父见了一面,他要给你件东西。是你父亲有件遗物,一支玉箫,你性子过躁,拿锋利的东西会闯祸,温和些的适合。”
    许致淳的动作顿在了原地,他有好几个叔父,但经常给他传信的只有一个,他没见过,只知道名字。
    许昼的信都是私下递给他,没人知晓,但他总不想让赵鸾沅误会,一拿到信便会先同她说。
    他的手松开了,没想到他们会有联系。许致淳身体慢慢站直,嘴抿成一条薄线。
    “你就这么喜欢父亲吗?”许致淳开口问,“抚养我,见我叔父,还把他遗物赠给我,何必做这些事?”
    赵鸾沅微微抬头,静静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父亲这两个字。
    她和他说:“你父亲性子很随和,同谁都合得来,你不必因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别的想法,那件事怪不得他。”
    他小时候说话少,叫人都不多,慢慢懂些东西后,也知道了某些事情不该提。
    她没有机会和他解释,也不可能和他解释。
    “他和我母亲隐退山林的事?”
    “你不用知道。”赵鸾沅沉默了会,叹了口气,“那支玉箫你父亲私藏,我也不过是擅作主张让你叔父赠与你。”
    “我讨厌他们。”
    许致淳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拧起的眉怎么也下不去。
    他的话带着深重的嫌恶之气,不是在开玩笑。一个小孩子,没怎么见过自己的亲人,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赵鸾沅微垂眸,心中知许致淳是因为护着她。
    他本来应该有个好父亲,不该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但她只能道:“他们与你是血亲,如果听见这些话,心中定是不好受,以后少说一些。”
    许致淳听没听进去这句话赵鸾沅不知道,但他讨厌许昼,她却是深刻感受到了。
    他让侍女在药池备水,又让医女去备薰香。
    许昼性子冷漠,从不掩饰自己的灵力,但也没人敏感道许致淳这种程度,赵鸾沅甚至没和许昼有过身体接触。
    “他是不是离你很近?这人就不知道避嫌吗?你是谁他又是谁?他一个外姓靠你这么近,打着异心想害你差不多,你也是,就不能离人家远一点吗?我真忍不了,你们都不小了,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样?”
    药池的水轻轻荡漾,侍女在外都能听见许致淳的絮絮叨叨声,着实尴尬,只能走得远一些。
    他仗着有家主的宠爱,什么都敢说,她们却是不敢听的。
    许致淳的外衫挂在紫檀木架子上,他只穿一条单薄的亵裤,在药池中,那沐巾帮赵鸾沅擦背。清透的热水浸湿薄裤,紧贴着腿上有劲的肌|肉,勾勒出团起的形状。
    赵鸾沅坐在温热的石头上,手放在池岸上,凝白的肌|肤没有遮挡之物,耳边嗡嗡响。
    她头都有些疼了,心想就不该一时心软,允他共浴的要求。
    许致淳把手中的沐巾放回边上,按住她的肩膀抹清皂,嘴里的话如同开闸了样,念个不停:“难怪他总写信给我,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就算不是有意思,也一定没安好心,你带上我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不跟着你出去?一个人多危险?”
    赵鸾沅双|腿轻轻斜倚,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淡淡的柔波从她纤细的手臂荡漾开,雪|胸傲绵,单手都握不住。
    夜明珠的灯光暖和微亮,药池透着暗暗的幽香,赵鸾沅抬手揉了下额头,只道:“他只是给你送些东西,你怎么气出了这么多话?”
    他俊眉微皱,道:“你要是出事怎么办?早知道我就闹得狠一些,催你赶紧回来。”
    她的动作留了个空,许致淳的大手伸了过去。指尖的薄茧磨过,赵鸾沅身子无意识颤了一下,他的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清皂抹在她胸前。
    她视线微微低下,又挪开眼。
    赵鸾沅是不大喜欢和他亲近成这样的,但这也不是第一次,提出来反倒显得她多事,又招这位小祖宗一顿莫名其妙的埋怨。
    她今晚想跟他说他父亲的事,惹了他的小脾气,又得哄半天。
    “他的味道太令人讨厌了,你身上怎么能沾上他的味道?我当真是不喜欢……他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语气很重,“待会让医女拿熏香为你熏走味道。”
    赵鸾沅背脊轻轻往后,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道:“还生气?”
    他还是个少年模样,脾性不遮掩,纯真良善,做什么都无拘无束。
    “……姐姐以后见他带上我,太不像话了。”
    她亲昵的动作让许致淳的气消了些,赵鸾沅微叹了口气,道:“致淳,他是你亲叔父,和别人不一样,许家里最盼着你回去的,大抵就是他。”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头顶,骨节分明的手指压进雪软中,道:“我要陪你一辈子,哪也不去。”
    “你还小,以后路还很长。”赵鸾沅身子有病,能活多久都不一定,千淬火虽为难得一遇的灵药,但依靠药物就想活她一命,不太可能。
    她有自知之明,赵鸾沅已经设计过他父亲,不可能再利用许致淳。
    “那又如何?你又不会赶走我。”许致淳双臂环住她,水浸在她沟壑中,“我也不想见那些人。”
    “你脾性太倔,以后要学会退一步。”赵鸾沅轻轻抬头看他,“真不知你这性子随了谁,你父母都不是这种人,唯你犟成这样。”
    赵鸾沅卷长的睫毛沾了水,语气虽带着轻责,眸中却都是温和的无奈。她的纤腰微细,腹部紧致,身子如完美无瑕的白玉,透着润泽。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致淳的手拿过沐巾,继续帮她洗身子。他着实是讨厌极了别人的味道,尤其还是和他自己相近的。
    许致淳的身体虽然还有些单薄,但已经带着男人的成熟。男女间的气息本就是相吸的,但赵鸾沅一向不关注这方面,但发热的无力感慢慢涌上来时,她以为自己是泡得久了。
    她无力的手轻扶住石头,道:“该起了。”
    许致淳为她按背的动作一顿,微低下头看她表情,道:“又有那种难受感觉了?怎么每次都会这样?”
    赵鸾沅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无力,第一次是三年前,同样是和许致淳共浴,他那时候比现在还要小,才十五岁。
    许致淳把赵鸾沅抱在怀里,出了药池,晶透的水珠滴落在绒毯上。
    侍女还在外面侯着,许致淳轻轻把她放下来,赵鸾沅有些站不稳,跌坐在美人榻上,一件衣袍突然盖住她细|滑的身子,修长骨匀的手指为她拉上衣襟。
    他没披外衫,身上还是湿的,透过这层单薄的薄裤,隐约能看清少年的身体。赵鸾沅体内的灵力突然开始微杂混乱,头隐隐发疼。
    她体质特殊,对这种事太过熟悉。这只是一时对灵力动乱,因为寒气多过灵力,造成压制不当,熬过一晚就没事了。
    许致淳施了个术法,身体的水珠瞬间没了。他蹲下来,宽厚的肩膀结实,手轻摸她的脸,发觉凉得厉害,皱了眉。
    “你身体本来就偏寒,接触那个人就是找罪受。”许致淳额头与她相碰,又蹭她脸,“你找我不就行了吗?”
    见他又要开始念叨,赵鸾沅无奈开口道:“致淳,你父亲是很好的人,我受过他许多帮助,两家虽有间隙,但我从未觉得他不好,许昼追随你父亲,没有坏心,今天还叫我嫂子。知你心往我这里偏,可是也不该因此对你父母不敬。”
    “我叫你声姐姐,他叫你嫂子,这人差了辈分也不知道。”许致淳皱着眉扶她躺下,“你别应他。”
    赵鸾沅不知他耳朵怎么长的,净听没用的话,她手肘撑着榻,轻躺下道:“没应。大事不听听小事,以后一个人出去怎么办?”
    许致淳也没再继续说许昼,指尖轻拂开她额上的发丝,抱怨道:“你最近真的太忙了,甚至还直接出去三个月,都没时间和我玩。”
    赵鸾沅轻叹口气:“我方才说了什么?你总捡些不重要的听。”
    许致淳口中的玩,算是个游戏,赵鸾沅三年前便和许致淳开始,只不过这一年太过忙碌,已经很久没弄过。
    作者有话要说:许致淳十五岁的时候就和赵鸾沅一起了
    他现在只是普通人,不是魔族,被他父母压制住了,目前治不了病
    第13章
    三年前那次共浴许致淳就缠着她来了次,他那时才半大,最能缠人。赵鸾沅让他找别的侍女,他偏不愿意,总是搂住她不放。
    她在男女方面意识淡薄,在快要成婚时只想着保全赵家,未翻看图册,也没听过教导。虽听过鱼水修行之事,但他们在做那种事时未用过灵力巩固,她便没将此事和许致淳联系过,心中把它当做许致淳的亲近。除了第一次疼得脸白外,其余时候都意外地舒服。
    侍女们方才不敢听许致淳的絮叨声,远远站在门外,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赵鸾沅始终没法对许致淳说出不字,尤其还是在刚刚提及他父亲的时候。
    许致淳的身形俯下,淡影顺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而下,赵鸾沅细致的脚趾慢慢蜷缩起来,白腻如玉。
    他年轻力壮,力气又大,瘦腰劲力十足。淡淡的光亮印在他深眸中。赵鸾沅偏着头,薄汗顺着脸颊滑下,美人榻的绒毯一角杂乱垂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后,赵鸾沅侧躺在睡椅上,一只柔白的脚尖无力点地,懒洋洋道:“安分些了?还气吗?”
    许致淳下巴靠着她的细肩,手轻轻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捏她的耳垂,应了声恩,示意自己没消气。
    “脾气愈发大了,这种时候还生我气,”赵鸾沅无奈,“算起来我才是外人,你这样亲近我,你父母该妒忌了。”
    许致淳不说话,赵鸾沅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太由着他了?这孩子都发了一整天的小脾气。
    她转头看他一眼。
    许致淳按住她的肩膀,翻了身。
    “……致淳,我不想离间你与你父亲,”赵鸾沅微曲起腿,轻皱眉,等缓过来后,又看着他的眼睛,“他从小便备受家族期待,我父母亦然满意于他……他见我有难,常常私下助我……当年我缺味药,他废了许多心思……硬是找给了我……偏什么都不说,我起初还以为是兄长带回来的。”
    衣袍垫在身子底下,她一段话断了好几次,胸口的起伏伴随热气的呼出。少年健壮的身体结实,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身体上。
    平日赵鸾沅要是和他说这种话,他肯定是捂耳不听,要不然也是一顿冷嘲热讽,表示不满,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安分。
    只有这时候他是愿意听,也最听得进去,不会太吵太闹。
    她对他父亲实在是太过歉疚,把事情和许致淳解释清楚不可能,但她也不想让他对自己父亲心生厌恶。
    轻纱幔帐隐去淡淡的身影,药池的热意腾腾而上。
    “他害你名声扫地。”许致淳的头埋在她颈窝中,“别人面上不说你,背地肯定议论纷纷,几番惺惺作态的同情,你听得了那些话,我却是受不了。”
    他说的那些,是赵鸾沅以前想达到的效果,众口悠悠,但堵的人不是她。
    赵家势颓,嫡系人缺,赵家传位不传庶出,赵鸾沅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最支持她上位的不是赵家人,而是许家那位老家主。
    当年的事情闹得极大,两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不出意外,赵家与许家决裂,许家因着理亏,不能再动别的手脚。
    赵鸾沅刚要说话,胸口的郁气突然涌上来。她偏过头,咳了好几声。
    许致淳动作一顿,蹭着她的脸颊:“我当真想你好好的。”
    赵鸾沅身体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他清楚——阴体过虚。
    他的灵力和血对她都有用处,但都比不上另一种东西。
    几近于无的浅淡黑气从他身上涌出,顺着相合之处,小心翼翼进入赵鸾沅的身体。
    许致淳的身体强悍异常,隐藏住身份的,只是一重岌岌可危的保障。破了这层,便再也回不到以往。
    便是再擅长伪装的魔族,也不可能真正成为一个普通人。
    但许致淳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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