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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那大主教梁左似乎有些熟悉:“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这是唐诺大主教。”
    泰斯特赶紧介绍,不知道梁左什么用意,不断眼神示意唐诺。
    “啊,唐诺。”梁左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说:“之前抱歉,下手狠了一些,不要介意啊。”
    “不敢不敢。”
    唐诺有些诚惶诚恐,转眼之间对方变成了圣灵使者。开始他有些不服气,觉得是教首们的无耻背叛,可细细一想——如果不是圣灵能够具有这种超凡能力吗?想想巨大的飞龙,还有他旁边那位从未施展出来的金甲天神,之前从未听说过他们的称号,无疑是从天外来客。到来之后他们前后竟然只是杀掉了一意孤行的教首奥卡姆,对待其他传教士和苦修士都只是击晕。
    控制自己的力量与欲望,并且给予警示,还拯救出离奇失踪的教宗大人,说他们不是神灵显灵,连唐诺自己都不信。
    “对了,我喜欢吃虾。”
    梁左低声道。
    “明白。”
    唐诺顿时决定,今天泗海城的好虾都被圣灵教承包了!
    回过头,梁左坐回位置上:“继续。”
    “关于断肢,其实理由很简单。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失去四肢又被完全遮蔽头部的人,相当于失去了一切接触外部事物的通道,很快就会产生自我毁灭的冲动。给予他一只手臂,让他抱有期待,希望能够通过手臂寻找到出去的途径,而又用火来灼烧,用痛觉惩罚,或者说是刺激他求生的欲望……孙子兵法云,围师必阙。”
    围师必阙讲的就是包围敌人时需要留给他们一个缺口,避免对方孤注一掷死战,给他们投降和逃跑的退路,往往能够起到动摇和煽动对方的作用。
    这里“阙”正是教宗仅剩的一只手臂。
    确保教宗不会心如死灰迅速死亡,始作俑者利用了一个精巧的小机关就做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韩靖微微仰起头:“是谁将你们教宗以‘使徒’的名义锁起来,我查看过,除去断掉三肢外,他喉咙被灼烧,舌头被割断,嘴巴被封住,视力已经下降到无法辨别眼前人,仅有听觉还是完好。你们心中想必已经有了那个人选。”
    泰斯特和荷鲁斯都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能做到这一切并设计得天衣无缝的唯有一人。
    教宗。
    那个伪装成教宗的人。
    沉默是因为震惊。若是当初被捕获的“使徒”是教宗,那么不难推测,是教宗尝试抓捕“使徒”时反而被对方控制。
    消失的教宗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使徒”!
    两名教首脸色发白。
    任凭教宗被自己人折磨多年,却并没有发现端倪,反而将那位“异端”供奉为圣灵仆人……这是对于信仰极大程度的伤害,也让他们俩对于教宗不知如何面对,因而治疗时谁都没有进去。既包含了回避教宗的惨状,也是由于他们内疚与自愧。
    泰斯特作为教廷之中与教宗最为熟悉的人,却迟迟不能判断出教宗真伪,纵然发现有些异常与不对劲,他也不敢质疑权威。
    另一位荷鲁斯更加尴尬,他是被“使徒”提拔为教首的人,光是身份上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今梁左韩靖莫名其妙变成了仿佛是“圣灵”派遣下来的钦差大臣问责一般,立场掉转让四人之间气氛极为微妙。
    还是韩靖打破了沉寂。
    “我通过特殊办法从你们教宗那里得到了信息,的确是他抓捕那位‘使徒’时被反制,将他囚禁,并且以他之名执教圣灵教。”
    在韩靖“昆仑之书”下,哪怕五感丧失也不是问题,只要大脑意识中枢还在就能够提取信息。
    “关于那位使徒,恰好我们也知道一些情况,所以我们会出面去抓捕他。现在需要你们的各种文献卷宗全面开放。”
    韩靖说。
    泰斯特和荷鲁斯赶紧同意:“那麻烦两位了!”
    “事不宜迟,你们将教宗追捕使徒那一年开始,关于教宗行踪、言语、行为的文献全部拿到这里来。”
    韩靖指挥道。
    这时候有人推开门,一大车的海鲜美食散发出迷人香气,大主教唐诺骄傲地挺起胸膛:“两位大人,海鲜是在我眼皮下烹饪的,是国主宫殿里的御厨操刀,请品尝。”
    梁左赶紧说:“上菜上菜。”
    这些权贵真是腐败啊!整整一车美食就吃一顿……
    不过,我喜欢。
    腐败果然美味……
    第531章 京介的踪迹
    心满意足的梁左摸着肚皮,打起饱嗝。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放纵美食被撑得肠胃难受的感觉了,在昆仑之中能量态食物珍贵,很少浪费。
    大快朵颐的体验还要追溯到在麒麟战队时,进入灵霄镜后物资补充虽然也够,但远远没有到“享受”的程度。
    “吃好了就做正事。”
    韩靖用毛巾擦了擦嘴,他哪怕是吃东西时也从容不迫,绝不失态。
    “好,你讲。”
    “关于京介的资料你也知道,就越过这个环节……”
    京介原属于灵霄镜具物部,注册身份显示为男性,在灵霄镜已经呆了二十年之久,自灵霄镜被封禁后他想方设法逃脱,到前不久才被白鸟部卓六奇筛选出信息锁定他逃走的区域。在具物部,他只是很普通的一名造法者炼气士,可一旦进入外部世界,京介如同梁左韩靖目睹那样,很轻松就玩弄着成年上万的人。一方面由于他具有原住民无法抵抗的力量,另一方面他思维的层次和习惯是远远领先于这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昆仑中人,只能够以昆仑人来对付。
    联盟的军队对他们而言威胁太小,反而可能变成他们的掩护,帮助他们更好地隐匿。
    俩人用了三天时间反复翻阅了关于京介的卷宗,发现他自从伪装成教宗之后谨言慎行,行踪不定。
    最后一次他留下文字,表示自己将被圣灵召唤而走,让教廷众人不必惊恐。
    还未定下教宗他就消失不见。
    时间上十分微妙,恰好是梁左俩人来之前一年发生的事。
    不难理解这时候京介已经发现自己位置暴露,转而躲藏起来。
    关键是这片大陆如此多原住民,三大国家之外还有零零碎碎各种小国与部落,岛屿更是众多,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一定不难。”
    韩靖却说着有些不符合常理的话。
    “他完全可以避开教宗,或者是击杀教宗,可最终他没有那么做。”韩靖解释道:“理由是什么?”
    梁左一想对啊,如果是自己的话会选择避开教宗,进入荒山野岭悄然隐居。
    京介没有选择这条路,反而铤而走险化身教宗,掌控宗教与俗世影响力。
    让梁左有些难以理解。
    “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韩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因为他无法过惨淡的生活,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是无法成为平民的……”
    梁左立刻醒悟过来:“那么他现在可能是三国之间的某个高层?”
    “不会。”
    韩靖晃了晃食指:“她早有计划,离开教廷不过是计划第一步。让我们沿着‘贵人’这条路查询下去,在我们耗费时间的时候她可以暗中观察,寻找对策和方向……我想,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只有那个地方对她才是安全的。”
    独立团营地,团长室内。
    躺在床上身体赤裸的杜俊才点燃一根香烟,连续一整天激情让坚持锻炼的他也不由有些困乏,身上还有些汗渍,他仰坐在床上,任凭女人靠在自己胸口,手指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只觉得惬意无比。女人纤细的手指放在他胸口,呼吸让他的汗毛感受到一股温柔吹拂,杜俊才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时,才遇到女人的夜晚。
    那天夜里,海边,女人如同玉石一样的背脊让杜俊才不知所措。
    对方转过脸来,他沉溺在女人比春风秋水还要娇柔的目光之中。
    “孩子他妈。”
    杜俊才吸了口烟:“前几天两个昆仑大人过来,我准备和他们提一提关于孩子的事……不论如何我还是想他进入昆仑!我算是没有机会了,年纪大了,也适应不了里头的新环境,孩子还可以。”
    女人抬起脸来,三十岁女人的容貌依旧秀美娇艳,妻子的保养有道令杜俊才常常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无惧于时光。不过并不是这样,杜俊才还是很清楚感觉出来了,妻子身体不如以往柔软,脸上也有了些皱纹,只是腰身细腻弹性依旧,这都是保养与良好锻炼带来的。
    驻地军官和原住民通婚已经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联盟军队里女性极少,要想解决士兵与军官们的性欲问题,就不得不与当地人通婚,大家也就互相之间习惯,并且生育后代。
    原住民只是一个民族称谓罢了。
    杜俊才的女人叫弯弯,平时在山里采药和独自生活,她似乎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杜俊才也不强迫她和自己住在一起。
    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更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对于弯弯强烈的欲望和感情。
    “弯弯,你说怎么样?只要他们肯帮忙,我什么都干!”
    杜俊才发狠。
    他心说,哪怕是作伪证要抓个人给他们随便交差自己也在所不惜。
    弯弯依旧一言不发。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
    杜俊才很不爽地喊了声。
    “团长,他们……”
    传令兵还未说完话,门被人推开。
    韩靖冷冷看着里头还在缠绵温存的俩人,目光径直落在女人弯弯身上:“京介,和我们走吧。”
    杜俊才给弯弯搭上被子,手忙脚乱穿上衣服:“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我内人,弯弯,是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可能是昆仑之中的人,她还给我生了儿子,我儿子还在前线为联盟流血效力……”
    “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
    韩靖不急不慢道:“以双重身份行走,一明一暗,明面上人身份尊贵,暗中身份低微,不过两个身份都有某个共同之处,能够观察这片大陆的任何变化。教宗身份让你能够以原住民视角和资源洞察周围是否有异常,驻地军团的一重身份又让你能够从杜团长这里得到最内线的消息……京介,你真的很聪明。”
    杜俊才看了看床上低头不语的妻子,又看向两个堵住门口的昆仑大人:“误会,肯定是误会,她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位大人,求求你们,高抬贵手!”
    “她是我孩子的妈,我杜俊才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不克扣……”杜俊才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请两位开恩,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说着他一下下用力磕头起来,额头上转瞬就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