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笑嘻嘻的从领子里掏出来两张符篆,一张护身,一张斩邪,让我看了一眼就又塞回去,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我肯定没事儿,我命大着呢!”我背着我的挎包,里面的东西已经寥寥无几了。符篆被湿掉了,只要一把匕首,还有一把的五帝钱,另外我们乔家祖辈棺材上起下来的棺材钉。
这比那些符篆更让我踏实。
“你且小心点儿,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抱着何仙姑给我的盒子,跟她往九洞桥的地方出发。
这镇子的风气跟故镇差不多,一到九点家家闭户。我们两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
往九洞桥那地方走,两边儿都是杨树,风一吹哗啦啦的作响。
周围宁静祥和,时不时会有蛐蛐的叫声,天上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漫天的星辰,根本不像是中元节一般。
“乔乔姐,你说,我们会死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逃避这个话题。
花莲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她个子矮,怕拖地。
“我总感觉何仙姑有问题。”花莲朝我笑了笑:“或许是我疑心太大了。毕竟我一个人在外流浪嘛,总是要多个心眼儿。”
“所以……”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花莲拽着裙子扯了扯:“我没穿过嫁衣呢。我觉得好看。”
我沉了心思,并没有多说。
何仙姑的话也有道理,如果当引子,就要做个全套。只是一个女人在哪儿站着,或许人家看不见呢?如果穿了嫁衣,那意义就很明显了。
但是。
我摇了摇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跟花莲到了地方,原本波澜起伏的大河也平静下来,那轮月亮被水流冲的破碎。
花莲往河边儿凑了凑:“你说我是站到桥头好,还是站在河边儿好啊。”
“你先等等。”
我掐指算了算,中元节跟别的时候阴辰是不一样的。
普通日子,凌晨的两点到三点这个区间是最容易撞鬼的,因为这个时辰的人阳火最低。科学来讲,就是身体的器官都处于休息阶段。另外这个时辰,有些特批来人间晃荡的鬼魂也该回阴间了。
只要鬼门关一开,总会有些乱子会出。
中元节不同。
它这一天的门都是开着的,只是大开的时辰是最凶险的。
人的阳火会被克制。
所以有些老人在中元节、清明节,是不允许小孩子们自己跑到荒郊野地玩耍的。因为,真的能撞见鬼。
我前推了三个时辰,后推了三个时辰。按照往常的惯例,这次大开应该是在昏晓交接时。
也就是凌晨三点。
“乔乔姐,我有点困。”
花莲搓着胳膊:“河边儿好冷啊。”
“冷你还困?”
她抓了抓头:“嘿嘿,我一般这个时间都在睡觉呢。”
要么这妖邪是要趁着昏晓交接时闹事儿,那我还能把持一下,这妖邪有道行但肯定不深,若是在之前的时辰里出现,我就得高看一眼了。
我寻了一块儿石头,招呼花莲跟我一起坐在这儿。
我的手机被水一泡是彻底报废了,两个人就只能凑合用花莲的,孤零零河边儿就这么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