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们依靠着强大的繁殖力和自以为是的科技手段,不断向自然界最深处探秘,他们觊觎异兽的力量,渴望我们身上的宝藏,在他们眼里,这世上除了他们以外的万物,都只配被他们所享用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着人类无辜,可你知道光是一个医药世家手里,就有多少同伴的尸身吗!”
“你忘了小横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那些曾经爬到咱们诊所门口哭嚎着求助的可怜同伴了吗?你忘了人类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异兽的吗?!”
“就因为一句古籍上虚无缥缈的‘骨可入药,皮甲百毒不侵’,多少异兽无辜受累,被剥皮抽骨痛不欲生?人类的贪念无穷无尽,但是异兽的族群却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除了灭绝我们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你只知道守着你那个小小诊所,你知道诊所之外还有多少同伴在忍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吗?你有能力救得了他们吗?换句话说,你救得过来吗?”
温筱脸色惨白地看着阿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拯救同伴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所有知道异兽存在的人类,再占领他们原有的领地,只有这样,异兽才有可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我在一心一意为了异兽的生存谋划,可你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用自己的医术去救一些狼心狗肺的人类!温筱,你不觉得心虚吗?!”
温筱被阿康字字诛心的话打击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言喻站到温筱身前,眸色幽深的看着阿康,“我知道你心怀仇恨,但这一切,你不该怪在温筱头上。”
阿康冷冷地看着言喻,面上涌上了一抹怒气,“我的计划因为她的插手全部被打乱了!我不怪她,难道还要怪我自己蠢吗?至于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就凭我也同你一样,是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站在男人身后的温筱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是,与你不同的是,我早在两年前,就为自己的族人亲手报了仇。”
言喻语气淡淡的,如果不是他话里的内容,温筱甚至会以为他在讲述着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
“我的经历和你差不多,那些杀我族人的人本来是想带走几只毕方鸟养来当成坐骑,可族人性子刚烈,又岂会甘愿被无能之辈当成坐骑蓄养?于是全族都选择了奋起反抗,只有我因为外出游玩而逃过了一劫,我回到家时,族人们因为不想让自己落入人类之手而选择了自焚,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那之后,我自己找到了一个地方暗自修炼,在一个晚上找到了那个人类世家,把所有参与过围剿的人类一个个杀死,然后放了一把火,眼看着那世家被烧得只剩下个空壳之后,才离开了那里。”
温筱被他握着的手微微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