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章铁道工人六支队
强烈的爆炸把鬼子和特务吓了一跳,也把小山中尉吓瘫在原地:“这是什么武器?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哒哒、哒哒哒”一阵有节奏的机枪声把他拉回了现实,这是老手,只见子弹就象咬人的蚊子,追着一个个鬼子打,哪怕卧倒都没用,一粒粒子弹象是算好了似的,提前拦住了去路。
八嘎,枪法太刁了,这是什么部队?小山中尉傻眼了,第一波射击,就打死了两个机枪副手,一个掷弹老兵,更有好几挺机枪打倒了许多帝国步枪手,再这样下去就得败。
他转过头,把唯一希望寄托在最后两个老兵身上,那有一个小坑,虽然视线不好,但对方的机枪也扫不到,主射手猛地抬头观察,然后飞速调整小炮,还没等他放下小炮,就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吁声。
“八嘎,掷榴弹!”两个老鬼子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连忙扔掉小炮和炮弹,向两侧翻滚。
“彭”一声不大的爆炸在小坑里响起,两个鬼子正庆幸没被弹片波及,不成想身上被溅上了几个小白点。
这是加了料的小榴弹,海路被封,火柴销量大降,万金松很气愤地把磷加到了炸弹里。
“啊、啊!”两个恐怖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吓得特务队全都停止了射击,这是人叫的吗?
一回头,两个老鬼子在地上翻腾,跳跃、扑打,只是后背的几团火苗象阴魂一样缠着他们,无论怎么扑打也无济于事,白烟起伏中,几股幽蓝的火苗象是鬼火一样,越烧越深,直至达到他们的骨头、内脏!
“##,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武器,我要控告你们!”小山怕了,这种弹他知道,不烧到底绝不罢休,可惜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上报?
趴在地上的鬼子也怕了,他们看到两人已倒地,但他们身边的青草还在冒着白烟,与其被这种炸弹烧死,还不如爬起来拼命。
一个挑小旗的曹长大声怒吼,所有鬼子全都爬起身来,嘶叫着端起步枪冲锋,只是,在六挺轻机枪和十几支半自动以及大量步枪的射击中,他们还没跑出十几步,就一个个不甘地倒地。
轮到特务队,他们都快哭了,手中的枪最远也就打个百十米,可被机枪压着,拿手枪去拼步枪,跟找死没分别!
一个特务头子干脆脱掉黑褂子,把白衬衫顶了起来:“投降,我们投降,八爷饶命,我们不敢了!”
“呯”不知哪里的一发子弹准确地击中手臂,连同白褂子一起落下,杨司令一看,机不可失,大家对这些坏到透顶的特务是恨之入骨,现在,就是全部消灭他们的时机。
“嘀嘀哒哒嘀嘀”嘹亮的冲锋号响起,一个个战士挺起刺刀,向前猛冲,特务队全慌了,胡乱打出的子弹根本击不中目标。
远远的,几十枚手榴弹甩了出去,一个个特务全都吓得爬起身来,但很快,身下的一连串爆炸响起,四下飞舞的弹片钻进了他们的身体,打碎了他们可恶的灵魂!
小山中尉无奈地看着战场,一个个想跑的特务被身后大喷子冲倒在地,没死的还在不停挣扎,但换来的只是一柄柄复仇的刺刀!
他想反抗,可手上用不了力,全身也因失血过多,双眼发花,听到身后有响动,抬头时,发现好几柄锄头、钉耙已到了眼前。
这边已在打扫战场了,村头,周村的一帮村民还在奋力地刨着,锄头翻飞间,带起一片片血肉肠子,看得战士们目瞪口呆,好几个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终于,一个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放声大哭:“娃他爹,公公婆婆,我替你报仇了,天杀的小鬼子,永世不得翻身!”
伤亡了足足三十多,光装甲车那一阵炮击和机枪扫射,就牺牲了十二个,再加上和鬼子对射的,整整二十一个战士长眠于此,就连特战队也有两个轻伤,一个被弹片击中肚子,这一仗虽说战果巨大,但损失也让人心疼。
杨司令恨声道:“可惜盘井老鬼子没来,等下次逮到,非要砍了他的头!”
回到驻地时,天色已晚,杨司令赶紧安排卫生员给轻重伤员治疗,可惜这里的医生水平不太好,不能动手术,只好先给重伤员止血包扎,等天亮送到总部医院。
在指挥部,万金松见到了几个前来送炸药的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就是张搏铁道游击大队的人,前一阵,在车站得知鬼子要送一批炸药,铁道游击大队就和三支队一起设计,搞停了火车,夺取了炸药。
当时时间紧,就把炸药就近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才偷偷送过来。
来人中有一个是矿工出身,叫张得水,也是铁道游击队的爆破能手,前一阵炸掉鬼子‘国际列车’就是他的杰作。
现在铁道游击大队已被改名为山东工人六支队,由邹司令和苏政委带领,他们这一阵在胶济路上可没少打,整个胶济路时不时就停运,根本没法正常运作。
张得水道:“杨司令,现在鬼子对铁路边守得严格了,以前他们撒石灰,我们还能埋过炸药后再复原,现在他们在重要地段又是挖沟,又是拉铁丝网的,根本没那时间去埋炸药,前天还没到铁路,小鬼子的铁甲车就到了,害得我们损失了好几个战士!”
万金松问道:“你们没有试过飞雷炮或者松木炮吗?”
“啥叫飞雷炮?”张德水也有点懵:“松木炮是听说过,但那东西一打出去就一片铁砂,对铁皮火车没什么用啊!”
“是这样的”万金松道:“如果有汽油桶,在桶上面加两道铁箍,就是飞雷炮,炸药包捆成圆饼状,下面放点黑火药,火车来了,一点,大号二踢脚就飞出去,一个十斤重的炸药包说不定就能掀翻火车!”
张得水一拍大腿:“这主意好,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万金松又道:“松木炮也是一个原理,把炸药裹成长筒状,后面一点,药包就轰出去,不过这两种炮准头不太行,射程也近,最多也只能打个百十米。”
“有炮就行,还管什么准头?要是打伏击时来上几炮,保准把鬼子炸得认不得家,射程近也没关系,大不了离目标近点,多搞几门,总有一两个能打中的!”
万金松点点头,这东西太耗炸药,也就是铁道游击队能搞到鬼子炸药,再加上附近矿山多,才经得起这么消耗,放在别的部队还真行不通。
辞别了杨司令,万金松他们就带着伤员匆匆南行,一路上也不敢多事,时间就是生命,要不是有药品消炎,说不定现在就能挂掉好几个。
只是,一路上感觉气氛很紧张,鬼子各城都在调兵谴将,看来又要有大动作了。
等到了总部医院,万金松刚把伤员交给医生,就得到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女神结婚了,新郎不是他,而是那个可恶的小白脸!
“万哥,咱蒙上脸去闹他一场,最少也要揍得小白脸满脸开花!”栓子出的主意有点馊,人家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干的。
大柱闷声道:“要不下点药吧,不用毒,泄药就行,拉死他个鳖孙!”
铁蛋道:“那不行,要是玉梅姐也吃了,还不怪死我们?”
万金松没有接茬,默默地离开了房子,来到野外一处树林里,点起烟,对空吐了一口烟气:“女神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是不是该唱首歌?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啊,是只夜猫子,走开!”
万金松检起一土块,用力扔了出去,无辜的夜猫子凄厉地大叫一声,扑楞楞飞起,
万金松轻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就让他随风而去吧,我的任务不是在这里争什么儿女情长,前面的路还远着呢……可是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