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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曹家的罪恶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从野猪皮努尔哈赤起兵伊始,以小博大,渐变渐强。然整体实力相较大明而言,建奴还是属于势力弱小一方。
    因此,这让他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大明的风吹草动是他们最为关切之事。
    故而他们早在十几年前,通过收归附的辽东汉人及其大明将领做包衣奴才,控制家属亲眷为其所用,然后处心积虑训练成细作,分赴北地边关各府潜伏。
    除了四处打探消息之外,特殊时期还负责作为内应,帮助建奴攻城。
    彼时大明尚未有国家安全的概念,加之明末动荡,再无太平时期严加盘查,故而让他们屡屡得手,直至大明灭亡,都没有引起警觉。
    负责济南府的细作头目乃是多尔衮的包衣奴才,曹雪芹的先祖曹振彦——曹家。
    鉴于曹家在建奴崛起中的重要性,有必要好好说道,以免历史被湮没。
    曹家祖籍辽阳,其祖先乃北宋名将曹彬之后。其远祖曹俊,明代初年以功授指挥使,封怀远将军,镇守辽东,后调金州守御,继又调沈阳中卫。
    此后二百余年,其子孙历代承袭。
    天启元年三月十三日,努尔哈赤率重兵围沈阳。
    其时经略袁应泰曾议三路出师,试图收复清河、抚顺,未及行而后金兵已兵临沈阳城下。
    沈阳城很坚固,城外浚濠,伐木为栅,埋伏火炮,守卫很严。努尔哈赤猝至,未敢马上逼进城下,先以数十骑隔壕侦察。
    总兵尤世功率家丁追击,斩首十几级。总兵贺世贤率亲兵千余人出城迎战,努尔哈赤诈败,贺世贤乘锐进击,忽然敌骑四合,贺世贤败北。
    此时城中曹家阖族叛变,断城外吊桥,导致贺世贤战死城下。
    尤世功引兵来援,亦战死。城外兵皆溃,参将夏国卿、张纲、知州段展、同知陈辅光皆死于阵。
    当时川浙总兵陈策率川兵渡浑河增援,与童仲揆等皆战死。
    努尔哈赤遂攻拔沈阳城,此一战乃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亦是曹家第一次沾满汉人之鲜血。
    当时曹家家主是曹锡远,曹寅的曾祖父,原名曹宝,字世选,任沈阳中卫指挥使之职。
    此时野猪皮努尔哈赤对降金汉官采取怀柔政策,使额驸佟养性总理汉人军民事务,曹锡远和曹振彦父子归顺后即属佟养性管理。
    崇祯五年,佟养性病死,曹振彦拨归正白旗固山贝勒多尔衮,成为其属下的汉人包衣佐领。
    “包衣”系满语音译,直译为家里的,意译为家奴,这意味着曹振彦及其父曹锡远已经沦为多尔衮的家奴,而且将子子孙孙永为奴仆。
    除非有极其偶然的原因获主子同意出旗开户,其奴隶身份不能改变。
    曹寅、曹雪芹的祖先就这样一步步从明代世袭官吏沦为建奴皇室的包衣家奴。
    虽说他们的实际身份至为低微,但由于曹振彦及其子孙曹玺、曹寅与鞑酋关系切近,又因其对主子的忠诚和本身的才干而受到信任重用,逐渐爬到了高级文官的显赫地位。
    即便如此,事情还有其另一方面。
    曹氏家族系内务府包衣汉人,由于清代制度主奴、民族之分异常森严,曹家的实际地位并不美妙。
    一旦失去了鞑酋的宠信,曹氏家族诸人作为汉人包衣的可悲处境就暴露无遗。
    他们的实际身份不仅低于满洲、蒙古、汉军等八旗军民,而且低于同为皇帝家奴的满蒙包衣,受着双重的歧视和压迫。
    曹振彦身任佐领跟随多尔衮辗转沙场,其家奴身份固然至微至贱,但由于年青机敏勇敢善战,在长期的征战中又与其主子多尔衮建立了较为亲密的感情,因而受到多尔衮的赏识和提拔。
    曹振彦初为多尔衮麾下的包衣教官,与其长子曹玺一同随军在山右作战。
    曹振彦父子左冲右突,所向披靡,不但几次扭转了败退之势,且在多次袭击中救援了多位王爷贝勒、将军大臣。
    这场战争结束后,曹氏父子因征战英勇,救援得力,双双获得了头等战功。
    曹氏家族“赫赫扬扬,将及百年”的历史由此揭开序幕。
    顺治二年四月,多尔衮之同母弟豫亲王多铎率建奴南下进攻南明弘光政权,曹振彦及其子曹玺亦随军南征。
    六年二月,摄政王多尔衮统内外官兵征剿大同,平定姜瓖叛乱,八月乱平。
    次年,曹振彦即留任山西平阳府吉州知州。
    九年,调山西阳和府知府回。十二年,升两浙都转运盐司运使。十五年离任,其时曹振彦已是从三品的高级文官。
    曹振彦作为多尔衮的亲军,为建奴王朝的开国定鼎立下了汗马功劳,堪称“从龙勋佐”而无愧。
    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病卒。
    次年二月,顺治小儿下诏追夺多尔衮封号,撤庙享,正白旗遂归顺治自将,与正黄、镶黄两旗同为皇帝亲自统领的上三旗。
    上三旗包衣为皇帝家奴,组成内务府的全部成员,管理宫廷庶务及皇帝私事。
    曹家遂自此归入内务府。
    特别需要注明的是,曹家的罪恶远不止以上所述。
    1648年,英亲王阿济格奉摄政王多尔衮之特谕,要求他们血洗大同。
    作为多尔衮的奴才,曹家父子惟命是从。
    一时间,大同城内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烧奸掠夺,顿成废墟。
    对于这次大屠杀,有史记载:“戊子之变,谁非赤子,误陷汤火,哀此下民,肝脑涂地。
    是非莫辩、玉石俱焚,盖以楚猿祸林、城火殃鱼,此亦理与势之所必至者。
    睇此芜城,比于吴宫晋室,鞠为茂草,为孤鬼之场者,五阅春秋。哲人以黍离之悲,彷徨不忍释者。”
    曹振彦父子带兵进入大同后,对大同进行屠城,十多万军民惨遭屠杀。
    有五万多赤手空拳的降卒,更有七八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一律被无情的杀掉。
    无疑,曹振彦、曹玺父子在这次屠杀中,双手沾满了大同人民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顶戴。
    屠城后,由于曹家对清廷的忠诚,曹玺被提拔为皇宫二等侍卫。
    曹振彦被允许参加贡士考试,并通过考试,完成了从教官到贡士,从包衣到仕官,从军界到政界的转变。
    其实还有一段世人所不懂的密辛是,曹家从投降建奴伊始,便利用汉人的便利性,充当建奴细作。
    并且作为曹家传统,一直到曹家没落为止。
    从建奴朝廷的记录中我们也可以得知,康麻子二年,正担任内务府营缮司郎中的曹玺被任命为江宁织造。
    负责织办宫廷里和朝廷官用的绸缎布匹,以及临时交给的差使,充任康麻子监视江南的耳目。
    “奴才参见主子,主子吉祥!”
    正惴惴不安呆在帅帐内的曹家旁系子弟曹迪成见多尔衮掀开帅帐进来,急忙匍匐在地请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赶紧说说济南府具体情况,今日城头防守的将领是谁?”
    多尔衮大马金刀坐下,也未吩咐曹迪成站起来答话。
    在他傲然的眼中,曹振彦都是他的奴才,似曹迪成这等卑贱人物更是没有站立的资格。
    “嗻!”
    曹迪成深垂着头,语气愈发恭谨,并不敢有丝毫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