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摸索着直接用手端起了那碗药,抬头一饮而尽。
随后便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直接走到了床边,躺了上去:“扎吧。”
桑榆默然。
好自觉的病患……
她从空间中直接拿出了那套银针,点燃了酒精灯,铐炙了一番之后,看向了季若:“嗯,需要你把衣服脱了。”
其实本来只需要扎头部,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得在他身上扎几针。
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季若闻言,睫毛抖了抖,抿着嘴坐了起来。
她平日里给人针灸都需要把别人的衣服脱光么?
那岂不是将别人都看光了……
她就不懂什么叫做避嫌么?
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忽然重新靠在了枕头上,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动作了。
桑榆低头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了?
药已经喝了,就必须马上针灸,不然会没有效果的。
想了想,她干脆直接上手:“季若,把衣服扒掉。”
季若将脑袋埋在枕头中,头向下躺着,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因为他的领子都被压住了,桑榆根本就没法扒掉他的衣服。
顿了顿,她直接脱掉鞋子踩上了床。
从空间中摸出了一把剪刀,她咔擦了一下,“季若,你不愿意自己动手的话,那我就直接剪了哈。”
季若闻言,这才抿着嘴坐了起来,语气有些淡漠:“不用了,我自己来。”
桑榆闻言,把剪子收了回去,“嗯。”
季若伸手触向了他的领口,利落地脱下了外衣。
在脱中衣时,他似乎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下,期间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神色,之后便解开了中衣的带子。
褒裤不用脱,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待他脱好衣服躺在床上之后,桑榆捏起了一根银针,朝着他扎了过去。
银针在不停的颤抖,桑榆扎的大多是能强身健体的穴位。
扎了大约三针之后,她的目光移向了季若的头部。
轻轻地摆正了他的头,桑榆叮嘱道:“季若,千万别动。”
扎偏了就出大事了,头部这地方可是一点都偏不得。
季若唔了一声,“有点冷。”
能不冷吗,夜晚的气温本来就比白日里要低一些,如今他没穿衣服,而且也没盖被子。
桑榆闻言,伸出了左手握住了他,内力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
至于她的右手,还是没有停下,拧着一根针,她直接刺向了季若头部的一个穴位。
季若眉头一皱,虽然有种刺痛感,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动,只是握着桑榆的手紧了紧。
这点痛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以前在季家,他经历过比这大千倍百倍的痛。
只是如今已经过了半年了,这半年间和她待在一起,还从未经历过什么痛苦。
所以暂时有些不适应。
桑榆擦了擦他头上的虚汗:“忍忍就好。”
季若唔了一声,之后脑子灵光一现。
她说想让他胃口好一点,可是为什么要扎他的头呢?
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以前毕竟也是去过季家学堂的人,对症下药这一点,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