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松动的瓶颈
    对于空间之力，叶冲朔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前世的千年岁月之中，他近大半的光阴都是在剑圣阶段度过的，对于空间的掌控自然也是早已登峰造极，否则也没有自信去冲击神域。
    而到了这鸿武州，吸收了金系法则碎片一跃而至虚空境巅峰之后，他实力却一直止步不前也正是因为无法感知到空间之力，毕竟修炼瓶颈对于叶冲朔这个过来人而言，几乎是不存在的。
    起初他以为这是自己的丹田被毁所致，没有灵丹无法透过天地灵气为媒介去感应空间之力，虽然这个想法在他看来很不靠谱，但也没有别的解释，直到鱼鹰道出了当年的真相，他才明白过来这是老祖们所布下的结界限制了他的实力继续上升，便也就没有再去刻意修炼。
    而如今，终于能够来到这个结界的边缘处，感知到切切实实的空间之力，叶冲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尽管这里依然还处于结界的内部，即便感悟到了空间之力也无法晋入剑尊化为己用，但作为奠定基础来说却是绝佳的机会。
    他将翠玉鸿蒙棍唤出，持剑向前，用剑身去感应身边那躁动不已的空间波动，慢慢摸索其中的强弱，抓准缝隙处，一点点地稳步前进着……
    少顷，他才从这绝妙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距离，将身后的几人遥遥地甩在了后面，他们此时还几乎在原地挣扎。
    禇寒颇不耐烦地举起诅咒之刃对着面前的空间赫然一划，虽是以锐利的刀锋斩开了一道轻微的空间裂缝，但不到一秒，它便再度恢复如初，继续阻挡在禇寒的面前。
    站在他旁边的皇甫恨天也不知疲倦地一拳拳轰出，打得面前的空间震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无色波纹，但却依然无法前进。
    看着这令人沮丧的结果，叶冲朔笑了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年刚刚修习空间之力时遇到的诸多窘境，便开口提示道：“不要去试图与它对抗，抽刀断水水更流，尝试利用这股力量作为自己的一部分，才能迈出第一步。”
    皇甫恨天放下双拳，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抬头看着叶冲朔那在冰天雪地之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背影，苦笑道：“叶兄，这事儿说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我们连这股力量都根本感知不到，又怎能让它化为己用？你能不能再给点儿更明确的提示或者窍门什么的？”
    叶冲朔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奉告，他倒也不是卖关子，而是这空间之力着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纵使他用尽一切修辞手法也无法表达出具体的感觉来，只能让他们自行感受。
    “恨天兄，再不努把力的话，你就是最后一个了。”前方传来林华的提醒，皇甫恨天转眼一看，这才发现，其他几人甚至包括禇寒，都已经在叶冲朔的指点下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与自己拉开了一小截的距离。
    “好吧，我可不能落后啊！”皇甫恨天暗自给自己打气，随即涌起全身的力量，闭上双眼，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受从身边擦过的这些阻碍之力……
    叶冲朔并未等他们追上来，而是继续向前按照自己的最快速度前进着，一是在感悟空间之力时必须心无旁骛，顾不得其他，二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遥遥领先，就让其他人因此而分神产生出追赶的念头，反倒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但即便叶冲朔没有刻意去等他们，依靠自己过去对空间之力的娴熟掌控，也还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从这看似短短的冰晶小径通过，来到山顶的平台上。
    这里出人意料的平整，既没有大雪覆盖，也没有寒冰冻结，地面以光滑平坦的大理石铺就，像一个仪式用的祭祀台，但这上面除了站着的两位老祖和叶冲朔以外，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唯有头顶那混沌一片的天空，看起来格外的近，仿佛触手可及。
    虽是空空如也，但一踏上这平台，叶冲朔便感觉轻松了许多，大概是因为更接近了空间特异点的原因，这里的空间波动更为频繁且剧烈，让叶冲朔对其的掌控更加明晰起来，甚至在举剑挥动之间，已经可以调动一丝空间之力为己用了，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令人欣喜。
    “不愧是叶阁下，居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通过这空间之力的考验，想必待到叶阁下正式晋入开天界的实力时，我等在您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介杂鱼而已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鱼鹰看见叶冲朔便又是一顿大捧，虽然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但谄媚之意还是能明显看出来的。
    “不必废话了，开始吧。”叶冲朔将得到的木系法则碎片随手扔给鱼鹰，而在看到这法则碎片之时，鱼鹰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慎重地将其收起，点头道：“是，我这就开始准备。”
    “大概要多长时间？”叶冲朔问道。
    鱼鹰看向站在平台中心已经开始在为打开封印而结印准备的黎长生，思索了片刻，说道：“快则十日，慢则半月，还请叶阁下稍作休息，耐心等待一阵。”
    “无妨。”叶冲朔当即便盘坐于此，继续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荡漾开去的空间之力，宛如身处大海的最底部，任凭潮涨潮落，他自己则巍然不动，仅仅去感受它们的存在。
    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久久未有变化的实力瓶颈，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种突破在即的感觉。
    “我说，你们最好动作再快一些，否则这达到老祖实力的人若再多一位，对整个大陆结界的平衡都会产生重要影响吧？”叶冲朔开口提醒道。
    鱼鹰动作一僵，作为维持这结界存在的老祖之一，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到实力限制结界正在一股将起未起的力量冲击之中摇摇欲坠，转身惊骇地看了叶冲朔一眼，完全没有想到他在这特异点之中实力进展的速度竟会快到这种地步。
    “是……是！我们会尽快的！”说罢，鱼鹰便唤出自己所拥有的全部木系法则碎片，立刻投身到了冗长的准备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