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阳向吕焕阳了解情况的时候,吕青萝和娇娇结束了她们之间的斗法,都御剑飞回来了。
二女现在都是元婴大圆满,在这个境界已经打磨了几十年的时间,基础非常的稳固。
宁少阳神识扫了一下,很是满意。
能不能够进入到化神境界,谁也不敢保证,但是引动化神天劫,冲击这个境界,还是没有问题的。
也只是用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就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哪怕是在门派之中,也算得上是天纵之才,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少不了。
他没有问她们的胜负,只是切磋而已,也分不出什么胜负来。
虽然吕青萝早修炼几年,那也只是几年时间,对元婴境界的修士来讲,不要说几年,就是几十年的差距也可以忽略不计。
二女的修炼都很努力,特别是知道了分界线几百年后就要消失的事情之后,修炼起来更加的努力了。
几百年后的人妖大战,关系到的可不只是个人的生死存亡,而是关系到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她们觉得自己也应该尽一份力量。
现在飞仙盟已经走上了正轨,三座杀阵都有元婴修士去主持操练,不需要她们多操心。
她们需要做的,除了轮流在半年一次的联盟法会上讲演道法,就是每五年一次带着联盟总部的修士去血色山脉历练,顺便也是寻找更多的修炼资源。
这也使得她们有了更多的修炼时间。
修炼资源上面,更是一点都不缺乏。
她们得到的培养比太浩门一般的核心弟子还要好,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也不足为奇。
宁少阳从吕焕阳那里了解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之后,就去了内院,两个徒弟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的过来。
又是二十年时间没见,师徒之间也有一些话要说。
宁少阳收她们为徒弟的时候,她们都只有十多岁,那还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吕青萝已经踏入了修真之门,只不过修为也就是练气境界。
而娇娇更是连修真之门都没有踏入。
一转眼,两百多年的时间过去,她们的修为境界都到了元婴大圆满,成为了苍溟大陆西部世俗修真界最顶级的存在。
不过她们还是当年那少女时代的模样。
修真就是有着这样的好处,只要修炼的进度够快,就可以留驻青春。
“你们现在的修为怎么样了?”宁少阳问道,“有没有感应到天劫的气息?”
“四五年前,弟子已经感应到了天劫的气息,只是想着根基尚浅,不敢贸然冲击。”
吕青萝说道。
她进入到元婴大圆满已经有了数十年的时间,修炼一直很努力,修炼的也是《太浩真经》这样的顶级功法,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出现瓶颈问题,能够感应到天劫气息不足为奇。
只是,能够感应到天劫的气息,只是代表着可以引动化神天劫,冲击这个境界,不代表天劫就会降临。
在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去冲击这个境界,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娇娇也说道:“弟子在年前已经感应到了化神天劫的气息,师姐都没有冲击,弟子更不敢冲击这个境界。”
宁少阳点了点头,说道:“谨慎一点最好,你们修真才二百余年,有的是时间打磨,不需要着急。”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能够压制的话,最好等到二十年后再来冲击这个境界,到时候我会过来给你们护法。”
二女脸上都露出喜色。
“不过你们现在也需要准备渡劫之地,万一压制不住,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宁少阳又说道。
他渡化神天劫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准备,但不等于他这两个徒弟可以不做准备。
他当初是渡过了化形天劫,肉身成为八阶妖身,这才开始渡化神天劫,天劫对他肉身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这两个徒弟都是人身,肉身没有那么强大,元婴离体渡劫的时候,肉身没有法力护身,绝对抗不过天劫。
那就需要有阵法保护她们的肉身。
宁少阳自己并不是自由之人,也就每隔二十年能够回来一次,如果他这两个徒弟可以压制到下一个二十年再来冲击这个境界,当然是最好的事情。
如果压制不住,天劫不可阻挡,那时候未必有那么长的时间来从容布置,就会有着一定的危险。
宁少阳的意思就是趁着他这一次在,为两个徒弟准备一个渡劫之地,将法坛布好,那就有备无患。
陈婷婷去了太浩门,没有那么容易回来,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来做完这件事情。
当天,宁少阳就带着两个徒弟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渡劫之地。
渡化神天劫,动静会比较大,对周围的环境会造成一定的破坏,自然不可能在飞仙城渡劫。
就算是飞仙城附近也不行。
现在飞仙城附近都比较的繁华,在这一片区域渡劫,会波及无辜。
但是也不能够太远。
布置一座法坛,需要的物资价值数千万灵石,布置得太远的话,照顾不到,说不定就会被别人给拆掉。
最后选定的地方,还是飞仙盟演练三座杀阵的那一片山岭,因为经常要演练杀阵,那附近没有让老百姓居住,是汾国境内难得的一片无人区域。
而且,三大杀阵轮流在那里演练,安全上没有问题。
渡劫的时候,就算是宁少阳不在,有那三座杀阵护着,也会安全很多。
那地方离飞仙城也比较近,不过一两百里,建好之后派几个金丹修士在那里驻守就可以了。
布置法坛需要的材料宁少阳储物戒里面都有,那是他还在太浩门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都不需要他再来炼制,省掉了很多的时间。
这样的法坛大部分材料都没有办法重复使用,会毁在天劫之下。
所以这一次布置,就布置了两座。
他们也没有向联盟的修士表明这是用来渡化神天劫的法坛,主要还是担心说明之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徒三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两座法坛的布置。
两座法坛相隔有百余里,这样就算是同时渡劫也不会受到影响。
法坛布置好后,让吕焕阳派人轮流去那里值守,免得别人破坏。
又向两个徒弟很详细的讲解渡化神天劫时会遭遇到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自己渡化神天劫时的一些体会。
这些虽然并不是特别的重要,但是让两个徒弟更多一些经验,可以让她们渡劫成功的几率更高一些。
渡化神天劫,就是一道生死门,哪怕是门派之中,能够安然度过的,比例也不是很多。
没有谁敢保证能够百分百的安全。
宁少阳就这两个得意弟子,可不希望她们有什么闪失。
两个徒弟也听得非常的认真,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敢错漏。
如此讲了几天,诸葛明珠才跟着陈婷婷、许蓁一起过来。
许蓁也已经进入到了元婴大圆满,不过这就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诸葛明珠带来了交易的材料,在神识交流中,还提到了门派的一些事情。
现在太浩门两个派系的斗争已经越来越激烈。
在方浩然让裘雍代掌门派大权之后,裘雍这一派的势力也在逐步的壮大之中。
特别是欧阳超替代木翮成为藏经殿长老,又成功突破到返虚境界之后,这一派又多了一个强权人物。
炼器殿长老许骁虽然没有归于裘雍这一派,但是进入到返虚境界之后,对他们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
数十年前,裘雍这边的人找出了炼器殿一个大宗师挪用物资的问题,将之废黜,推荐的人选则是他们这一派的。
而许骁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就通过了他们的推荐。
炼器殿长老之下,设有四个炼器大宗师,每人分管一个炼器阁。
以前,炼器殿三个大宗师是属于徐长空一派,还有一个是掌门方浩然的亲信。
现在废黜掉的那个大宗师,就是徐长空那一派的,跟徐长空关系很密切。
把他替换掉,裘雍这一派也就将自己的势力打入了炼器殿。
这当然算是她们这一个派系重大的胜利。
他们能够和彩凤族顺利的进行交易,和这一次胜利有着密切的关系。
要不然,在徐长空那一派的控制之下,他们无力染指炼器殿,那些布阵的材料就没有办法炼制出来。
但是,这样的胜利,也引起了徐长空那一派凶猛的反击。
樊无邪是执法殿长老,他和徐长空又是盟友,在他的指使下,执法殿的人加强了对裘雍这一派弟子违法违规的调查。
几十年的时间里,废黜了十多个裘雍那一派化神后期修士的权力,还剥夺了二十多个核心弟子的身份。
执法殿在手,找问题就容易很多了。
不过,他们的反击虽然很凌厉,对于裘雍那一派的核心层还是没有造成大的伤害。
裘雍当然知道执法殿没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麻烦,对于派系的核心层有着比较高的要求,要求他们严守门派所有的法规制度,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他本人甚至连家族势力都没有发展,就是提防对手从家族败类那边下手。
在徐长空那一派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了几十年之后,裘雍这个派系终于做了一个局,一个派系里的化神修士自愿牺牲,步步为局,让执法殿在他身上制造了一个冤案,又保留了确凿的证据。
最后他含恨自杀,然后裘雍那一派通过那些证据在掌门面前翻了案,将负责调查那个案件的执法使拖下水,按照门规罢免职位,入狱千年。而且,他们还要追究樊无邪这个执法长老的责任,要逼着樊无邪辞去执法长老的职务。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但是喊出这样的口号,却可以对樊无邪造成极大的压力。
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樊无邪只能够后退一步,通过了裘雍提名的人选顶替那个执法使的位子,换来裘雍这一派的不追究。
总的来讲,裘雍这一派掌握的实权还是不够大,只能够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的人钉入到一些重要的位置上面,慢慢的夺取权力。
方浩然这个掌门虽然暗地里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是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造成门派内部更大的撕裂。
真的要强行出头,确实可以压住徐长空他们那一派,但是将对方逼急了,来一个鱼死网破,太浩门就没有那个能力去迎接几百年后的大乱世。
最好的做法就是一步一步的掏空他们的权力,打消他们的野心。
宁少阳听到诸葛明珠说起裘雍那一派让一个化神修士做局拖下对手一个执法使,脸上不由得露出不忍之色,觉得这样做被忠于自己的人也未免太残忍了。
诸葛明珠看出了他的想法,对他说道:
“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你裘师伯掌权太晚,面对的处境太复杂,不行非常之事,难以反转局面。”
“而且那个牺牲的化神修士,本来就大限将至,寿元所剩无几,牺牲自己,给门派做出重大的贡献,也给儿孙带来福泽,并不是白白牺牲,他自己是很愿意的,这里面也没有强迫之事。”
听了诸葛明珠的解释,宁少阳虽然还是觉得有一些不舒服,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诸葛明珠又道:“徐长空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你是我的徒弟,我又和你裘师伯是一派的,他们以后说不定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最好是约束一下你那个联盟的人,不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他们找到可以攻击我的把柄。”
宁少阳道:“这个不需要师父提醒,联盟创立之时,我就已经再三强调,不能自恃神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品行不端的家族我们都不要,加入联盟的家族,若是出现了那种败类,自己不处理,我们就会将那家族逐出联盟。”
诸葛明珠道:“如此甚好。非常时期,小心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