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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阎应元大战刘良佐
    吊桥落下,城门大开,一支人马如开闸的洪水卷地而出,为首的大将卧蚕眉,单凤目,手提青龙偃月刀,坐下枣红马,乍一看好似武圣关云长重生,来将非别,正是江阴三公的第一名、新任京营提督阎应元。
    阎应元领命后,匆匆点了一千兵马杀出城来,这一千人马除了二百名是阎应元的卫队之外,剩下的八百人都是弓弩手,与此同时,陈明遇和冯厚敦各点兵三千埋伏城门两侧,以接应阎应元,其他的京营兵在郑鸿逵的指挥下仍然坚持城池。
    人如猛虎,马赛欢龙,阎应元这支队伍一边往前冲,一边射箭,目标当然是刘良佐的人马,这支人马眨眼间冲过护城河,让出吊桥之路,在护城河对岸跟刘良佐的人马对射起来。
    在八百名弓弩手的掩护下,那些从刘良佐的阵营中弃了枪械投降朝廷的兵将,除了数百名被刘良佐的弓弩和铳炮射杀在护城河畔外,其余的兵将多如过江之鲫,纷纷跑上吊桥,安全地退入城中。
    刘良佐见此情景眼珠子都红了,叫嚣道:“给我杀光他们,冲进城中,活捉昏君,烧杀淫掠,你们可以随便来!”
    刘良佐的五万中路军,被朱由崧用攻心计分离出一部分人马,但无疑还有一部分是刘良佐的死忠,他们军心浮动之余,刘良佐连杀人带许愿,这几万人马又如狼似虎了。
    刘良佐身先士卒,摘下三尖两刃刀径直向阎应元的人马杀来,阎应元提刀相迎,“逆贼,着刀!”
    阎应元马快刀急,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刘良佐横刀招架,当啷一声巨响,阎应元的青龙偃月刀正剁到刘良佐三尖两刃刀的刀杆上,虽然把这一刀架出去了,但震得刘良佐两臂发麻,虎口发烫,关节差点脱臼。
    刘良佐人品虽然不逮,但不等于他没本领,论文,提笔能书孔孟之道,论武,弓刀石马步箭,十八般武艺件件拿得起放得下,尤其是擅使一口三尖两刃刀,胯马冲杀,骁勇异常。
    他跟高杰一样,也是农民军出身,只是后来背判了农民军投靠了朝廷,从当贼到剿贼,从总兵官到倡平伯,这一路杀来,用身经百战来形容他一点儿也不为过。
    历史上清军大兵压境,南明岌岌可危,他率十万人马不战而降当了可耻的汉奸,从此对明末军民大举屠刀,屡任清廷的散秩大臣、江安提督,加总管衔。后调任直隶,去总管衔,改左都督,封二等子爵,没点文治武功,清廷如此耀眼的顶带花绫和瓜皮小帽怎能顶得起来?
    不过眼前刘良佐很有点吃惊,疆场拼杀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勇武之将,再细细打量阎应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大将青龙刀,赤色马,面色微红,三络长冉飘散胸前,威风之中彰显着浩然正气,跟传说中的汉寿亭侯关云长有几分相像,吓得他没敢再进招,用刀一指,“来将何人?”
    阎应元正色道:“某乃江阴阎应元,现为京营兵提督,狗贼,朝廷待尔不薄,却吃里趴外干起了汉奸的勾当,死后也无颜面见泉下祖宗,干脆自杀了吧,免得污了阎某的大刀。”
    “匹夫,找死!”刘良佐被骂急了,抡刀就剁。
    阎应元摆刀相还,二人杀在一处。
    这两个人注定是一对冤家,历史上阎应元在江阴遇上了这个国贼,他带领六万义民之兵与刘良佐等指挥的二十四万清军血战八十一日,使对方付出三王十八将共七万五千多条生命,城破后拒绝投降,杀敌无数,力战殉国,成了一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华夏英烈。
    朱由崧的穿越,令其二人由历史上的江阴对决,变为现在的京师城外交锋,而且是直面单挑。
    阎应元疾恶如仇,对造反叛国之人天生愤恨,因此今天格外勇猛,只三合,咔嚓一声便把刘良佐的头盔斩落。
    刘良佐吓得拨马便跑,阎应元纵马就追,刘良佐的偏副将冲上来几员来战阎应元,阎应元一看刘良佐人马越来越多,自己这一千弓弩手由于敌人近了失去了作用,再一看此时那些弃了枪械从刘良佐的阵营跑出来要归顺朝廷的兵将也差不多全退入城中了,再混战下去清图吃亏,因此,他拨马带着弓弩手往下就撤。
    “给我追!杀进城中——”刘良佐披头散发,有人给他递过来头盔,刚才险些丢了脑袋,此时看到阎应元撤退了举刀大喝,带着人马咬住不放。
    阎应元大刀断后,他这一千人马且战且退,双方由护城河畔混战到吊桥上,再由吊桥上退入城中,来不及关城时,刘良佐一马当先,带着人马杀进城中。
    城头上的文官幕僚和东林党人见此情景吓得大惊,有的甚至想下城逃跑,有的劝陛下赶紧躲一躲,避其锋芒。
    朱由崧泰然自若,胸有成竹。
    刘良佐这支人马别看是他亲自带头冲锋,进去得急,出来得也快,出不来的当然就死在城门口了。
    原因刘良佐带人刚冲进城中,两边伏兵四起,先是密集如雨的弓弩和铳炮,把刘良佐的人马射住,令其寸步难进,箭雨和铳炮之后,喊杀声如雷吼,是陈明遇和冯厚敦带着几千人马从两边冲杀过来。
    刘良佐的人马成批成排地往下倒,顿时就乱了,相互践踏坠马者不计其数。
    刘良佐知道上当了,赶紧后撤,但往前冲不易,往后撤照样难,原因是后面的人马往前冲,前面的人马往后撤,全乱套了。不过仗着他骁勇善战,舞动大刀冲开一条血路,身后留下一路尸体,总算又撤回了护城河对岸,这时,城中的人马也没追出来,将吊桥扯起,城门紧闭。
    刘良佐再一看,就这么一进一出的工夫,时间上也就是短短的半小时左右,但死伤枕藉,血流成河,粗略地估计下,折损的人马不低于三千,如果再加上被朱由崧用攻心计瓦解过去的人马,这一场小战斗他损失的人马超过一万。
    放眼四望地上躺的尸体,不管是他下令射杀的,还是被江阴三公的人马斩杀的,十之八九全是他的人马。
    他显然吃了暴亏,刘良佐额头上的青筋绷起多高,那张铜锣大脸显得有些狰狞了。
    正这时,城头又响起了熟悉而令人震撼的笑声,“哈哈哈……刘良佐,别来无恙啊,刚才没伤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