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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这里守不住了!
    刘泽清有养猴的嗜好,这两只猴子是刘泽清花了一番神思挑出来的,他们俩懂得人性,平时就蹲在刘泽清的室内,刘泽清让他们攻击谁他们就攻击谁,这成了刘泽清的一处乐趣。
    遇到不听话的暴民弄到府里,刘泽清拿他们寻开心,让猴子侍候他们,结果被猴子抓得稀烂,死于非命。
    朱由崧所在的这处大殿原是刘泽清睡觉的地方,也是猴子的家,他们俩老呆在这里陪着主人,为主人看门,看主人的喜怒。曾经有一次,有一小校为刘泽清掌灯,不小心烛火掉下来了烧着了刘泽清,小校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刘泽清面无表情,示意两个猴子出手。
    伴随着两声刺耳的尖叫,小校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掏开了,脸上连皮带肉被撕下一大块来,小校当场气绝身亡,倒在血泊之中,刘泽清制止了猴子,拿刀把小校的心挖出来了,当场给吃了,在场的兵将骤然色变,有的恶心得差点吐了,但更多是害怕这个残暴致极的主子,在他面前做事更加小心翼翼了。
    今天,刘泽清在外面接旨,两只猴子就在大殿里蹲着,谁也没注意他们,后来一场混战,两只猴子被惊得跳窗户跑了,天黑之后两牲畜终究无处可去,又回来了,外面倒是有巡逻的侍卫,这畜牲小巧灵活,又是黑天,巡逻的侍卫竟然没发现他们,从后窗进来后,他们发现主人不见了,换了成陌生人,野性发作才向朱由崧展开攻击。
    朱由崧不知道这些细节,那些降将们包括郑隆芳在内只顾着打仗了,把这事也忽略了,因此朱由崧险些吃了两个畜牲的亏。
    “去死!”看两家伙没完没了又仆来了,朱由崧怒了,轻喝一声纵身跃起的同时天子剑出鞘,空中两个十字形剑花闪过,两声凄厉的尖叫,两只猴子先后摔倒在血泊中,一只猴脑袋被削飞了,另一只被劈为两半,血溅窗棂。
    等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动静不对时,各执刀枪冲进来护驾时,两只猴子早死多时了。
    这些侍卫赶紧跪倒向朱由崧请罪,看到朱由崧左手臂的甲衣被猴子扯开,奉旨办事刚刚回来的李全要处死他们,被朱由崧制止了,这些人他们吓面无人色,战战兢兢地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朱由崧却没有怪罪他们,淡然道:“出去吧,把这里清扫干净。”
    这些侍卫叩谢隆恩,里面有几个还当过刘泽清的亲卫,他们知道此事如果换成刘泽清,这些人护驾不力不定要遭受什么酷刑,最轻的也得凌迟处死,可是陛下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因此都感念陛下的仁德堪比尧舜。
    很快两具猴尸被弄走,地上墙上窗户上的鲜血也被洗清干净。
    夜已经深了,李全让朱由崧休息,他加派人手,亲自带着兵将在四周巡逻护驾。
    也不知睡了多久,朱由崧被外面的铳炮声惊醒。
    朱由崧知道肯定是那些贼心不死的淮安兵将又来折腾了,朱由崧从龙榻上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甲衣,按剑而出,在殿门口迎面正遇上李全。
    李全施礼奏道:“陛下醒了,惊扰着您了吧,陛下放心地继续歇着吧,有臣等在,贼人虽众却进不得府来。”
    朱由崧当然不放心,睡了这一觉乏劲儿也过了,在往常这该是他闻鸡起舞的时间,朱由崧详细询问战况,李全只得实话实说。
    从三更天开始,冯至善和姚文昌纠集了三万人马猛攻朱由崧的行宫,刘肇基和郑隆芳、李全用五千兵将为朱由崧筑起了两道防线,在东平伯府的外围街道,刘肇基和郑隆芳各自率兵两千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第二道防线是李全带着六七百人守卫着东平伯府的各处门墙。
    冯至善姚文昌指挥着三万人马接连猛攻了三次,也没能突破第一道防线,但是经过几次拉锯战,刘肇基和郑隆芳的人马伤亡惨重,东平伯府外围的大街小巷的尸体堆积得到处都是,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后来冯至善和姚文昌的火器营开到了,这几千兵将除了轻火器主要是鸟铳,还拉来了几门重炮,有红衣大炮,还有千斤佛郎机等。
    必须说明的是,刘泽清的十万大军,有重炮营,各种火炮近百门,但这些重炮多布在城外要塞,淮安城内的重炮则全部署在城头上,来不及调度的冯至善和姚文昌一面命人加紧守城,不许放跑一个,但折腾了半夜又强攻不下东平伯府,只好命人连夜拆下几门重炮从城头拉下来。
    炮仍战争之神,虽然明末的火炮与现在的军炮相比很垃圾,但三四百年前的冷兵器时代,这玩意儿杀伤力很大,更大的它的轰鸣带给人们的震慑力。
    炮声轰响,传出多远,火光中数不清的兵将被炸飞,砾石飞溅,建筑坍塌,火光冲天。
    众寡本来就悬殊,加上火力优势,刘肇基和郑隆芳的防线被冲开,四千人马能战斗的现在不足一千,他们只好退守第二道防线,与李全的几百兵将合为一处,一千多人守死东平伯府。
    尽管战事如此惨烈,三将也没有惊动他们的陛下,朱由崧醒了问及详细,李全不敢隐瞒。
    这时炮声再次响起,李全让陛下躲进宫殿,朱由崧当然不能躲,带着李全往外就走。
    李全知道陛下的脾气,知道劝不了,只好带着上百兵将紧紧相随。
    君臣穿宅过院,还未到前院,刘肇基跑过来了,火光一明一暗,朱由崧看到刘肇基那张古铜色的脸现在成了灶王爷,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受伤流的血,还是杀敌迸溅的血,满是血亏的征袍一缕一缕的,在身上几乎披不住了。
    刘肇基施礼道:“陛下,事急矣,这里怕是守不住了,郑隆芳带人断后,臣等保着陛下赶紧突围吧!”
    刘肇基言还未尽,一发炮弹落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一座八角小亭上,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闪电般的火光过后,小亭已经荡然无存,化为一层砖石瓦砾散落下来后,那里成为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