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许局长的话,让张默确信,高亮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的话,没理由许局长这边竟然会连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许局长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许局长看了下来电提示,神色立刻变得有些慌张。
“张调查员,这电话是市局的局长打来的,你看我……”
就在许局长说话的同时,张默这边的手机也同样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高亮。
于是张默冲许局长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自己则也拿着手机来到了办公室的窗户边上,接通了高亮的来电。
电话方一接通,张默还没来得及问高亮为什么警局里的人还没疏散,电话里就传来了高亮的大嗓门:“张默!我这边总算是替你搞定了,现在公安部那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那个警局的疏散命令马上就会下发!”
与此同时,张默的耳朵也忽然听到一旁许局长的惊呼声:“疏散?领导,你确认是要我们警局的人疏散吗?什么?所有人都要走?领导,好端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电话里的高亮也好像听到了许局长的声音,于是他问道:“张默,刚才是谁在说话?你已经到警局那边了?”
张默回道:“对,我现在就在警局里,他们好像也才收到疏散的命令,高科长,你那边怎么会拖延那么久?”
“靠!”高亮骂了句脏话道,“你小子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不知道我和王军却为了这事情都快把电话打爆了吗?”
从高亮那边,张默才知道,虽然749局地位超然,像他们这种调查员,平时也经常能借用公安部里的身份在外面狐假虎威,但这也仅限于他们办案所需,而像这次这种需要疏散一个警局的大事情,749局的人便不能越俎代庖,直接伪装成部里面的人给东海市的警局下命令,而必须先和公安部的领导联系,让他们来下达疏散的命令。
但是这一次,当高亮向公安部那边提出要撤空一个警局的人员之后,却立刻便被对方的领导给回绝了。
事实上,因为749局的存在被严格保密的原因,公安部里的领导,除了最大的那个之外,其余的人虽然知道749局的存在,却并不清楚749局平时处理的相关事务。因为缺少足够的信息,所以在有些领导眼里,便把749局当成了靠装神弄鬼来骗取国家财政拨款的部门。
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亮他们运气不好,唯一知道749局真相的那个大领导,正在因为公务而在国外外出公干,留下来的人,便把高亮的话当成了无稽之谈,拒绝下达让警局里的人撤离的命令。
没办法,高亮只能搬出了王军,可王军给对方打电话过去也一样不管用,因为对方嫌弃王军的级别太低,名义上,王军的级别也不过是一个处级干部,而对方却是副部级,压根就不鸟王军的话。到最后,两人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再找人联系身处在国外的那位大领导已经来不及,只好惊动了局里真正的大老板.
749局的大老板,平时只是担任局里名义上的局长位置,却很少直接插手到局里的事物中,这次也是见到情况紧急,才会亲自出手,给公安部打了电话过去,才让对方给东海市警局下达了让撤离命令。
说到这,高亮又在电话里说道:“张默,你现在知道了,这次的事情可是连大老板都惊动了,要是这样都让那警局里的人出了意外,那场面可就难看了。记住,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那警局里的人出事!”
挂断了电话,刚巧许局长那边的话也说完了。只见他挂断电话之后,人已经从办公桌旁走了出来。这位许局长一边让还愣在一边的夏警官立刻去其他办公室,把各个科室的负责人给召集过来,一边问张默道:“张同志,我刚才接到市局长的电话,让我立刻撤离局里所有人,等那些负责人过来之后,我就会立刻下达命令。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下,我们这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领导竟然会让我们全都离开警局,连局里还在看押的嫌疑犯都要带走?”
张默看了他一眼,本不想再多解释,却怕对方因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拖累了撤离的速度,于是便说道:“许局长,你还记得那家四星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这许局长也是聪明人,听张默这么一说,忽然便意识到了什么,“张同志,你是说,我们局里也会发生和那酒店一样的事情?”
“差不多,而且你们这里的情况,可能比那酒店还要糟糕上百倍!”
听到张默板着脸说出的话,那许局长忽然打了个冷颤,上次四星酒店闹鬼事件结束后,曾经亲历其中的夏警官两个人,在回来之后,早就已经把整件事情在警局里传遍了,就连这位许局长也有所耳闻,因此在听到张默的话后,这位许局长立刻坐立不安起来,他原地走了几步,又问道:“张同志,你确信吗?”
张默看了看表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太阳下山的时候,那些脏东西就会出现在你们警局,现在距离下山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要是不想你们局里有人出事的话,那就请你动作快点吧。”
听到只剩下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许局长的眼睛就已经直了。恰好在这时候,夏警官也把人都叫了过来,许局长没多做解释,便立刻下令局里的所有人离开警局。
被夏警官叫来的那几个小头头互相看了一眼,有个小头头更是不解地问道:“许局长,所有人都要离开吗?我这边还在审问犯人呢……”
“审你个大头鬼!出去!都出去!把犯人也都带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在这之后,整个警局里便一下子混乱了起来,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被领导拉了起来,朝着警局外头推了出去。连带着被关在局里的一些犯人,也在警员看管之下被带了出去,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警局外头的停车场上。
张默也跟着许局长离开了警局,当他来到警局外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的光线已经有些黯淡了下来,抬头一看,便发现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了西沉,眼揪着差不多已经快到了傍晚时分。
他又转头朝警局那边看去,发现局里面已经没有人再从里面走出来之后,便找上了许局长,让他清点一下人数。刚才撤离的时候那么慌乱,难保不会有人还落在警局里面。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张默的话音刚落下,许局长就拍了一下脑袋,大叫道:“糟了!还有一个人没出来,那家伙在地下室里面,刚才那么乱,应该没有人记得去通知过他!”
“什么?”张默连忙问道:“什么地下室?你们这还有地下室吗?”
许局长说道:“有,我们这里除了地上三层之外,地下还有一层,不过那里是专门作为验尸间使用的。本来那里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在,不过昨天刚好有一具女尸被送到我们这,眼下我们局里唯一的一位验尸官,应该还在那底下验尸呢!对了!那女尸张同志你应该也认得,因为她就是你们找到的……”
“我们找到的女尸……”张默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许局长,那具女尸叫什么名字?”
“徐飞儿,那女尸的名字叫做徐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