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窝？盗墓贼？”我完全有些听不明白，便问莫惜为什么会这么说？
    莫惜却是拿起了地图，在上面找到了王小宝去的医院后，让我先开车往医院赶去，然后才在路上对我解释了起来。
    “四九，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在王小宝家那块一共也就看了两户人家，结果这两户人家家里却都有明显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古董，这种东西寻常人都难得一见，我们却接连在两户人家里都见到，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不解道：“可你光凭这一点，怎么能说那里是个贼窝呢？可能那只是我们运气好，正好那两家人家里都有古董罢了，你看那些房子，很明显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有钱。”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刚到村子里时，那边的居民家家户户都像防贼一样紧盯着我们？还有后来我们见到的那两个大妈，她们明显是早就候在那里，看到你爬墙的时候才冲出来的。”
    我说道：“这不很好解释吗？他们大概是因为家里有钱，经常有贼过来的缘故，才会对外人如此警惕的啊。”
    “……”莫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被我的愚笨所气到，她最后只好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之后让我看起了里面的照片。
    在照片上，我看到了一堆看起来脏兮兮的盆碗被堆放在院子里。
    “你看，这是我在王小宝家的院子里拍到的，里面这些古董，有些都还沾着泥巴，如果说这些古董是他们买了的话，为什么这些古董却会看起来这么脏？道理很简答，因为这些古董，恐怕都是王家人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这一回，我却是找不到可以反驳莫惜的理由了。
    而莫惜也继续对我说道：“其实不知道你以前有听过没有，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因为是以前的中原地区，古时候中国最富有的阶层基本上都埋葬在这里，所以当地许多地方都很容易就能挖出文物。文物这种东西来钱很快，远比在地里种庄稼要赚得多，所以有些地方的村子里就几乎家家户户都靠着在地里挖古董维生，王小宝家那片小区，恐怕就是这种情况。”
    “你是说，他们那里的人家家都是盗墓贼？”我说。
    莫惜点点头说：“恐怕就是这样，对了，你给我的资料上说，那个王小宝在网上告诉网友，他得到的那件古物是家里人从海外带来的吧？恐怕这也只是他的说词而已，那件古物真正的来源，恐怕也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因为还不清楚王小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看不出莫惜的猜测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能有什么帮助，于是我便暂且记下了她的推测，然后继续开车赶路。
    过来一个多小时，我们便开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县城里，并且找到了王小宝所在的医院。
    将车停在医院附近，我没有立刻就和莫惜朝医院赶去，而是先打开了后备箱，从行李当中翻出了我的警察制服，准备一会儿借用警察的身份去找王小宝。
    不过这时候，莫惜却拦住了我，对我奇怪道：“四九，你这是干嘛？”
    我说：“这还能干嘛？装警察啊，要不然你去找王小宝，他家里人会理你？莫惜你也别磨蹭了，快把衣服换下吧，你在车里换，我去边上找个公共厕所。”
    说罢，我正准备走，莫惜却拉住我道：“不用了，我们不能用警察的身份去找王小宝。”
    “为什么？”我问她。
    莫惜说：“你这家伙，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王小宝他们家可能是盗墓贼吗？你穿个警服上去找人家，你也不怕把人家吓住了？”
    “那我们该用什么身份去找王小宝？他只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孩子，我们就算说是他朋友，看起来年纪也大了一些吧？”我问。
    莫惜想了想，便说道：“这好办，王小宝不是在那个论坛发过贴吗？我们就说是他的网友，那个论坛的版主就行了。”
    我想了想，虽说觉得这个办法听起来也不怎么靠谱，但因为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便只好同意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穿着便服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里，我先在护士台询问了下王小宝的病房，只是让我和莫惜都感觉奇怪的是。当前台的这位护士听到我们要看望的病人叫做王小宝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能问下，你们两位是王小宝的什么人吗？”这位护士问我们。
    莫惜回道：“我们是他的朋友，听到他住院了，专门从东海赶过来的。”
    “是这样啊。”那护士点了点头，随即露出惋惜的神色，对我们说道：“你们大老远赶过来也是不容易，只可惜你们来晚了……”
    “来晚了？”我顿时大惊道，“难道王小宝他已经死了吗？”
    “这倒是没有……”
    我和莫惜都被这位护士的话弄的有些无语，人都没有死，那她干嘛要像刚才那么说？
    在这位护士带我们去王小宝的房间的时候，她便揭开了谜底，原来她刚才会那么说，都是因为王小宝如今的状况很糟糕，虽然人还没有死，可医生却已经放弃了对他继续进行治疗，并且已经给他家里人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不多时，这位护士便带着我们到了地方，她站在房间门口，指着里面病床上的一个人道：“你们看了王小宝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刚才没有骗你们了。”
    带着疑问，我和莫惜也探头朝房间里看去，结果我们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预想中的王小宝，反而却是在病床上看到了一个脑袋比篮球还大的畸形人！
    “护士，王小宝呢？他是和家人出去了吗？”莫惜问道。
    那护士却是面色古怪，然后说道：“不是和你们说了嘛，那个人就是王小宝。”
    “什么？”我和莫惜顿时都大惊失色起来，那个大脑袋的畸形人，竟然就是王小宝？！
    我和莫惜的惊呼声可能是惊动到了病房里的其他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走到了门口，看着我和莫惜便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还没来得及答话，刚才领我们过来的护士可能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便抢先一步先走了，只留下我和莫惜两个人独自面对带着些许怒意的这两人。
    不过这时候，早有准备的莫惜开口了：“两位好，我们是王小宝的网友，因为小宝他最近又在网络上说自己可能出事了，我们有点担心他，便专程过来探望他的。”
    听到莫惜的解释，那位可能是王小宝他爸的中年男子疑惑地问打道：“网络，什么网络？”
    在王小宝爸爸边上，应该是王小宝母亲的中年妇女则在此时推了他一把，然后说道：“你管人家什么网络，没听人家刚才说是小宝的朋友吗？人家既然大老远过来了，还不快请他们进来？”
    被她推了一把，王小宝他爸这才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然后招呼着我们走了进去。
    进到了房间，我们再一次看到了王小宝如今的样子，而且因为比之前距离更近，这一次王小宝的样子带给我们的冲击，也比之前更为强烈。
    只见躺在床上的王小宝，人看起来已经是失去了意识，生命体征什么的都在完全依靠医疗设备支撑，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则是他那超乎寻常的大脑袋。王小宝那遍布青筋与血管的脑袋，让人看了很容易便联想起一些科幻片里的恐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