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书载:龙朔三年(公元663年),长安城皇宫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习习微风下:声声凄惨、如泣如诉,哀鸣嚎叫、响彻后宫,声悲天地、痛不忍听,“杜鹃”泣血、万象和谐。
太子弘:涕泪横流、痛苦求饶。皇后:玉手通红、香湿凤体。皇帝:悠然自得、沉迷之中。
武媚宫殿中,武媚刚刚沐浴更衣完毕,毕竟刚才可是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手掌通红发痛,但!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快过了。
武媚很满意那香皂沐浴时,给肌肤带来的滑润感觉,淡淡的香气在沐浴完后,依然残留在肌肤上,加上那香水喷洒后,整个人仿佛是娇艳的花儿般,香气四溢,令人迷醉。
被打之人此刻正趴在她的凤床上,夏至正在给某人高高肿起的臀部抹药,偶尔稍微手重一点儿,碰触到肿胀厉害的地方,李弘会立刻及时的发出丝丝凉气声提醒,真疼啊。
床沿边,李治一脸凝重思索的神色,与李弘面对面而坐,一张案几摆在两人中间,上面赫然是按说那个时代还没有的象棋!
此时棋局对李治极为不利,在被李弘步步为营、高举高打的攻势下,李治的局面已经转攻为守,就是守势看起来也是极为被动。
对弈的父子两人,此时谁也没有心思理会四处显摆浑身淡淡香气的武媚。武媚看了看那象棋的局势,叹了口气,看李弘的神情就知道,陛下这局又要输了。
于是在床沿坐下,拿着李弘背包里最后掏出来的那些纸张,细细的翻看完后,拍了下一脸轻松,催促他父皇快走棋的李弘。
“催什么催,难不成还不让你父皇思索一番?我问你,这就是你死活让你父皇跟工部在大明宫,给你留出一块儿地方,你想要建造的东西?”
“嗯。”对武媚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李弘看着李治要把一枚被吃掉的棋子,偷偷放到棋盘上,费力的伸直手臂推掉了那枚棋子。
武媚也不恼李弘的漫不经心,紧咬红唇细细思索了一番,再次问道:“你这建筑叫什么名字?那水怎么可能运送到几十丈高的上方?”
“这个简单,宇文融跟梁孝仁带着那个叫娄于的,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太液池的水位只要不低于平均值,基本上取水是不成问题的。冬天的时候反正花儿也枯了,一些耐寒的树木,到时候偶尔浇些水就足够了。”李弘把手里的马卧槽到李治老帅旁边,再有两步,就要将死对方了。
“李弘你给我用点儿心,那你这叫什么名字?”武媚看着漫不经心的李弘,抬手本想拍在红肿的屁股上,看了看不忍心,拍在背上问道。
“就叫:空中花园。建造好后,到时候应该就是宫里最高的建筑物了,而且站在上面还有树木花草,楼台亭榭,您再跟父皇欣赏长安美景或是休闲时,也就多了一些意境。将。”李弘最后一句是对李治讲,炮沉底将后,因为马的卧槽,完全让李治的老帅无法动弹,李治只好投子认输。
“你什么时候去太乙城?”武媚放下手里那些图纸,脑子里还是无法形成一个具体的建筑物模样儿,索性放弃了去思考,她相信小东西建成后,肯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这得问我父皇了,父皇想让我在等刘仁愿与孙仁帅回来后,再去太乙城。”李弘拿着自己的棋子,开始跟李治准备下一局。
“最后一局,这局让父皇双车。刘仁愿他们这次押送回来一个奇人,百济降将,身高七尺有余,有勇有谋,按照刘仁轨的说法,此人一身武艺不亚于薛仁贵,而且用兵比薛仁贵还要精湛。”李治头也不抬,一边解释一边麻利的摆局。
“不行,一车一马,不能再多了。那也不一定,要不是郑仁泰在九姓铁勒准备受降时,错估了形式,此战本可一举歼灭九姓铁勒的。不过这薛仁贵也是,知道郑仁泰不对了,还要跟着纳一个九姓女子为妾,也是活该。”摆好棋局的李弘淡淡说道。
李治白了他一眼,显然对李弘为薛仁贵开脱感到不满,何况他自己也并未追究薛仁贵的责任不是。
“弘儿,那百济降将,虽然有心降大唐,但朕怕他自负武功,所以……。”
“儿臣谢谢父皇的厚爱了。”李弘趴在床上双手抱拳谢道:“六率的左卫将军,儿臣已经有合适人选了,儿臣不需要他。”
李治手里拿着一枚棋子,在空中定了下,随即深意的笑了笑,看着小东西一脸若无其事的脸,继续说道:“凡是有能之人,性格都颇为自负,朕怕他来到长安后,兵部是不是能够彻底降服他。”
“您想儿臣试试?没问题,看儿臣怎么收拾他,一身好武艺,也架不住儿臣手里的利刃。只是薛仁贵被您赋闲在家,不然的话,薛仁贵定可以收拾的了他。”李弘说道。
李弘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要放弃黑齿常之,或许是缘于上一世对棒子的极度讨厌,也或许是怕他父皇觉得他的手伸的太长了。
最终,李弘再次被人搭着回到了后宫,而且还得到了特许,这几日可以不用上朝,养好了屁股后,等刘仁愿还朝后,见过那百济降将后,他就可以去太乙城了。
户部也因为这几日长官身体抱恙,日常政务也从太极殿前的户部,大部分挪到了东宫。
左侍郎李义琰、右侍郎敬晖两人,基本上下朝之后,就是急忙奔向东宫,听完太子的吩咐后,然后才能够回到户部再去处理政务。
在李弘的受益下,整个倭国的遣唐学子开始准备按人头收费,而此事,李弘也授意敬晖去跟礼部、国子监相商,总之,不会再让倭国白白占大唐的便宜了。
阎立本这几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般,失而复得的兴奋之情,让他在朝堂上满面春光,看样子跟娶了一个小老婆似的。
李治竟然把《黄庭经》还给了阎立本,这让阎立本立刻对李治感恩戴德、激动的肝脑涂地。恨不得请求李治把他赶紧派往西域或者百济,准备以死相报陛下对他的圣恩。
太极宫演武场四周,围满了文武百官,一个黑衣长人披头散发,跪在场中央,李治站在麟德殿高高的台阶上,自上而下看着那人。
“臣黑齿常之见过大唐皇帝陛下。”生硬的汉语听起来有些别扭。
但这些对大唐来讲,没有一丁点儿需要奇怪的地方。大唐自信从容到股子里的血液里,一直流淌着包容二字。
何况,他黑齿常之也并不是第一个投靠大唐的外国官员,所以他那生硬的汉语,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一把横刀拿在手里,黑齿常之在得到李治的首肯后,顿时在演武场演练了起来,大开大合的扑杀招式,威武霸气的临阵气势,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一把横刀更是舞的虎虎生风,把整个人仿佛包裹的密不透风。
刘仁愿仿佛是卖江湖的一般,把旁边早已经准备的尺许,约莫小儿手臂般粗的木头扔进了场内,只见刀影闪过,每一截木头都被黑齿常之,准确很辣的劈成两截。
看到此处,人群中不由得爆发出阵阵喝彩声,同样跟随李治站在麟德殿高台上的李弘,不由的撇嘴小声道:“刘仁愿把一个武艺展示,搞得跟江湖卖艺的似的。”
“弘儿觉得此人如何?”李治含笑看着黑齿常之那霹雳般的身手问道。
“很厉害,扬武,你不是最近一直想找猎豹跟惊蛰切磋吗?他俩懒得搭理你,你看看下面那个棒子怎么样?找他切磋……哎哟。”李弘话没说完,就被李治从脑后拍了一巴掌。
“扬武是搏杀术,非战阵之艺。这生死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武艺,与扬武他们的没有可比性,一对一的话,就是两个黑齿常之,扬武也不会放在眼里,但如果把两人放在战场上,那就不一定谁对敌军的威胁多一些了。”李治向李弘解释道。
“多谢父皇教诲。”李弘自然也明白这中间的道理,但好歹偶尔也得给亲爹一点儿面子不是,好歹是皇帝呢。
而随着黑齿常之砍完木头后,又拿出了一把弓箭开始射击,百步以外木桩被钉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根小木棍儿般粗细。
李弘好整以暇的看着,嘴里又开始得瑟:“啧啧,这家伙看来还真是有两下子啊。”说着回头对扬武说道:“你检查完了吗?检查完了赶紧还给我的人,一会儿要跟棒子比试呢。”
“棒子?”李治这是第二次听见李弘以棒子称呼黑齿常之了,第一次没在意,这第二次再听到耳朵里,立刻疑问道:“什么意思?”
“哦,我给黑齿常之起的雅号,怎么样,好听吧……哎哟。”李弘又挨了一巴掌。
李治虽然不知道为何喊黑齿常之棒子,但从字面上理解,就知道小兔崽子没安好心,难怪对一身武艺高强的黑齿常之不感兴趣。
“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没在,自然,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黑齿常之与薛仁贵谁的箭术更厉害一些,谁拉开的弓力道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