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再加上明月当空,陆家庄内宛如白昼。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
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郭靖、黄蓉夫妇陪伴主宾,位于正厅。
黄蓉原本替杨过和小龙女安排了在主席上的席位,但是这次杨过是万般推辞。黄蓉拗不过,只好将他们和郭芙、大小武、程英、陆无双安排在正厅偏右靠墙的次席上。
对此,杨过还是接受的,毕竟都是相对较熟悉的人。杨过在左、小龙女在右,两人背墙而坐。正对面却是郭芙,大小武坐在她的左侧,程英和陆无双则在她的右侧。
旁边酒席坐的却是全真教的众位道士,此次参加英雄宴的有广宁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赵志敬、甄志丙,还有几个原本上不得台面的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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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龙儿方才在郭伯母的安排下坐好,正好在我对面的郭芙就是嘲笑道:“哟,我们的杨少侠怎么不去和英雄好汉们一起,反而来这里跟我们这些小辈一起?”
“不喜欢就不去了呗!不过倒也难得郭妹子第一次认为自己不是英雄好汉。既然不是英雄,你又何必来参加这个英雄宴呢?”我笑道。
“本姑娘喜欢!”郭芙骄横地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儿心思跟她斗嘴皮子。
突然,一道熟悉的目光向我这边看来,我定眼看去,却是那个色心不死的甄志丙!
他看的自然不是我,而是龙儿!你娘的,四年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的龙儿,等下让我逮着机会,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似乎感受我那犀利到杀人于无形的眼神,甄志丙悻悻地低下头,没敢再盯着龙儿看。
不过,甄志丙旁边的道士怎么挂着如此阴险的笑容?他的目光竟然在龙儿和甄志丙之间来回,虽然没有那种意味,但是其中蕴含的阴谋意味让我很不爽。
我也看着他,直到他悻悻地撇开头去。
突然,我觉得右手上传来一阵温热,却是龙儿把手牵了上来。我对着龙儿投去温和的微笑,她亦是如此。
是了,自从这次出了桃花岛,我的逍遥之心似乎很难维持,总是不知不觉之间就受到影响。三番两次的,若不是龙儿在我身边,我怕是又要改变自己的心思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总想着闯荡江湖,却是因为武功不高夭折。好不容易待的九阳神功大成,天下鲜有敌手,却又经过李莫愁报复陆家庄一事,想着还是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好。可是认识了龙儿后,游玩之事又是几番阻碍,至今没有成功。现在陪着郭伯父、郭伯母,我的心又怕不知道何时要被他们改变了?
我对于战争、生死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因为那是天道自然运转的结果。但是,事在人为也是天道允许的。在“忠义”二字面前,我又要再次思量我的心之所在了。还好,龙儿会陪我的!
想到这里,我又是温馨地看着龙儿,右手的大拇指情不自禁地摩挲着龙儿的手背。我陶醉地享受着龙儿的爱意。四周的繁杂仿佛不存在一般,只有我和龙儿两个人!
…………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传来一阵响动,原本闹如街市的场面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我也是才回过神来。
实在是安静,呼吸声都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凭着我的雄厚内力和此刻超然物外的心境,有两个绝顶高手的呼吸声不经意间传入我的耳中,偶尔还有碰杯之声。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听声音他们应该是藏在墙外的偏房之中偷吃。想来他们暂时没有恶意,我便不再多加理会。
此刻,先进入我眼中的却是盯着龙儿的甄志丙的那一脸陶醉的丑嘴脸,现在的我没有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没有必要阻挡别人欣赏龙儿的美,只要不是像赵曦那般无礼,我可以很淡定。
只见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
我的心没有再摇摆不定,说好的随心随性、顺心而为,又何必自寻烦恼,既然自己有帮助郭伯父、郭伯母的意愿,那做了便是,何必怀疑本心之错?如果游览山川、不理尘世便是逍遥,那么才是大错特错!只要有龙儿在我的身边,只要愉悦地做顺心之事,这就是真正的逍遥!
我对于鲁有脚的话没有什么表示,就是静静地看着,仿佛自己就是局外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插手,什么时候该离开一般。此刻方才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又见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之人,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再无异议。
我笑着不理会,自顾自地夹菜吃饭,龙儿自是随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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