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一个白色身影从底下跃了上来,未见其面,我便知道那是龙儿。她在我的身边坐下,我依旧没有看着她。
“龙儿,看那朝阳如何?”我问道。
“和平常一样。”龙儿答道。
“是啊,它和平时一样,可是看它的人总是心情不一,或好或坏,或悲或喜。这又是为何?”我继续问道。
“人心难测,万物迥然。”龙儿答道。
“龙儿又如何得知此中道理?”我问道。
“过儿如此想,我便如此答。”龙儿答道。
“原来我是如此想的吗?平时我都是‘旁观者清’,如今也做‘当局者迷’。”我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与龙儿静静地享受着朝阳那尚未灼烧的光辉。不多时,绚烂多彩的朝霞散去了,美好的清晨时光再度流逝,幸而还有明天。
…………
我和龙儿下了屋顶,回到屋里。屋里早有丫鬟端来的洗脸水,我们梳洗完毕,正要前往后堂用饭。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走来,向我们请了个安,说道:“郭大爷请杨大爷快去,有要事相商。”
我见他神情紧急,心知必有要事,当即与龙儿随那仆人走向内堂。
一边走,我一边问道:“郭大爷等了我很久吗?”
那仆人低声道:“两位武少爷忽然不知去了哪里,郭大爷和郭夫人都着急得很,郭姑娘已经哭了几次啦!”
我一听,想起昨晚的见闻,便猜出来了:“武家哥儿俩为了争娶郭妹子,均想建立奇功,定是出城行刺忽必烈去了。可是,先不说忽必烈此时不会在大军之中,便是在了,他们又如何能够近的他身?他们真是鲁莽!”
来到内堂,只见郭伯母穿着宽衫,挺着大肚坐在一旁,容色憔悴。郭伯父不停的来回走动,而郭芙红着双目,泫然欲泣。再看时,发现桌上放着两柄长剑,可不正是武氏兄弟的佩剑?
郭伯父一见我来了,连忙问道:“过儿,你可知武家兄弟俩到敌营去干什么?”
我向郭芙望了一眼,说道:“我想这还得问郭妹子才行。”
郭伯父看着郭芙,怒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郭芙圆睁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昨晚,你偷听我们说话!”然后,她委屈地看着郭伯父,忽然抽泣,转身投到郭伯母的怀里求安慰。
郭伯母真是疼爱她,也不恼,只是摸着她的头。
郭伯父不得已,又看着我。
我只好说道:“郭妹子不愿说,我又何必做小人,告她的小状。武氏兄弟无非是想到敌营去刺杀蒙古大将,若是得手,倒是奇功一件。”
郭伯父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两把剑,说道:“便算存心不错,可是太过不自量力,兵刃都给人家缴下,送了回来啦。”
果然不出所料,我早猜到武氏兄弟此去必难得逞,以他二人的武功智慧,焉能在蒙古大军里来去自如?
此刻,又见郭伯父拿起压在双剑之下的一封书信,交给我。
我打开书信,见信上写道:“大蒙古国第一护国法师金轮法王书奉襄阳城郭大侠尊前:昨宵夜猎,邂逅贤徒武氏昆仲,常言名门必出高弟,诚不我欺。老衲久慕大侠风采,神驰想像,盖有年矣。日前大胜关英雄宴上一会,匆匆未及深谈,兹特移书,谨邀大驾。军营促膝,杯酒共欢,得聆教益,洵足乐也。尊驾一至,即令贤徒归报平安如何?”
竟然是金轮法王的书信,他们一行人竟然那么快就从绝情谷里出来了。信上说“昨宵”,我和龙儿前脚才走,他们后脚便也走了,难不成吃了闭门羹?对于此,但也无需多加揣测。
再看信中语气谦谨,似乎只是请郭伯父过去谈谈,但其意显然是以武氏兄弟为人质,要等郭伯父自投罗网方能放人。
郭伯父等我看完了信,才说道:“如何?”
我却是笑道:“郭伯母智谋胜我十倍,我若有妙策,她岂能不知?你们邀我来此相商,唯一用意,便是要我和龙儿伴同郭伯父前去敌营。郭伯伯,我和龙儿陪你同去便是。我们三人同去,敌人未必留得下咱们。只是可惜昨天周伯通没有留下,不然也是一个绝佳的援手。”
话音刚落,就听得屋外一阵声音传来:“老顽童不在,不还有我老叫花子和黄老邪两个吗?”
郭伯父和郭伯母一听声音,便是喜上眉梢,出了门去迎接洪七公和黄药师。
黄药师连忙说道:“蓉儿,且注意腹中孩子。”
“爹,我哪里就能那么虚弱?”郭伯母笑道。
“我怎么看,郭靖这呆子都是没有照顾好你!着实该骂!”黄药师说道。
郭伯父果然憨实地说道:“岳父大人骂的是!”
洪七公连忙说道:“你这傻徒弟,你还真的挨上去找骂啊。原以为蓉儿把你调教得聪明许多,却不想一如从前!”
听到此,我笑道:“洪老前辈说的是。郭伯父面对千军万马也能面不改色,可是见了黄老邪,他也只是呆木头一个。”
“过儿!”郭伯父和郭伯母皆是呵斥我一声。
不过是一时玩笑,终究还是回到正事上。
“言归正传。你们要去蒙古军营,我们两个也是不怕的,就随你们一闯如何?”洪七公说道。
“如此有劳师傅和岳父大人了!”郭伯父拱手谢道。
“只是除了郭伯父,我们又该如何进的去蒙古军营呢?”我疑惑地问道。
“硬闯是绝对不行的,非得靖哥哥到了蒙古营帐,他们才肯放了大小武。师傅和爹跟去的话,也是没有借口,毕竟谁都知道靖哥哥不会平白无故地叫两个老人家跟着去敌营送死,如此也该猜得到你们有诈。过儿和龙姑娘也是去不得了,昨天你们从蒙古军营杀过来,早叫他们认得了。”郭伯母分析地说道。
“郭伯母若是没有办法,又怎么会叫我们跟去呢?想来如此大的腹中早有计策。”我又是一番调侃地说道。
郭伯母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方才说道:“过儿自从有了龙姑娘,倒是笨了许多。如此简单的办法也不知吗?”
“呵呵,我便是一世蠢人,也是福灵心至的人,哪里又不知易容之法?郭伯母莫要反过来想取笑于我。”我笑道。
黄药师的面具并非都是那般脸色苍白的,也有真如人皮一般细嫩的,贴在脸上真如换了一张脸,便是枕边之人也是难分丝毫。
…………
(剧情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不需要的时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