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哈哈一笑,剪刀一开一合,叫道:“矮胡子,你想不想再试试我的狗毛剪?”
樊一翁连遭戏弄,怒火大炽,向谷主躬身说道:“师父,弟子今日不能再以敬客之礼待人了。”
公孙止骂道:“我哪里要你把他当客人了?尽早拿下,天都黑了!”(不然都没时间洞房了……)
樊一翁挥动钢杖,“呼”的一声,往周伯通的身子横扫过去。他身子虽矮,却是神力惊人,这重逾百斤的钢杖挥将出来,风声甚是劲急。
眼见那钢杖离周伯通的身体不到半尺,他左臂垂下,竟然伸手去抓杖头,同时右手将剪刀张开,又去剪樊一翁的长须。
樊一翁怒极,心想:“你竟如此小觑于我!”脑袋一侧,长须甩开,钢杖却仍往他手上扫去,这一下正好击中他的手掌。
众人“噫”的一声,均想这一下周伯通的手掌定受重伤。
樊一翁却感钢杖犹如击在水中,柔若无物,心知不妙,急忙收杖。哪知周伯通手腕翻转,已然抓住了杖头。
樊一翁只觉得对方立即向里拉夺,当下将钢杖向前疾送,这一挺力道威猛,眼见周伯通非要被击中不可。不料他突然间跃起,向左一让,钢杖登时落空,但他手指却也不得不放开了杖头。
樊一翁左手在头顶一转,钢杖打个圈子,往敌人头上挥击过去。周伯通有意卖弄,竟是跃高丈许,从钢杖之上越过。
众人见这手功夫既奇特又轻捷,都是不自禁的喝了一声彩。
而樊一翁见对手功夫如此高强,只得全神接战,将一根钢杖使得呼呼风响,心知要打中他身子大是不易,但也不肯放弃。
哪知周伯通的武功竟是神出鬼没,右手剪刀忽张忽合,不住地往他长胡子上招呼,左手却使出擒拿手法趁机要夺他钢杖。
二人在大厅中翻翻滚滚,转瞬间斗了数十合,似乎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败。其实周伯通全不将对手放在眼里。
公孙止瞧出周伯通存心戏弄,再斗下去,樊一翁定要吃亏,当下说道:“一翁,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吧。”
樊一翁听到师父吩咐,大声答应:“是!”钢杖一挺,正要收招跃开。
周伯通叫道:“不行,不行!”一个伸手,杖身却已被他的左手抓住,左足踏定,同时剪刀张开,已将樊一翁下巴的长须刚好挟入刃口。只须剪刀一合,这丛美髯就不保了。
哪知道樊一翁留下这把长长的胡子,其实是一件极厉害的软兵刃,用法与软鞭、云帚是同一路子。
只见他脑袋微晃,胡子倒卷,早已脱出剪口,倒反过来卷住剪刀和周伯通的右手,脑袋向后一仰,一股大力将剪刀往上扯夺。
周伯通大叫:“啊哟,老矮子,你的胡子真是厉害,我可服了你啦。”一个长须缠住剪刀,一个左手抓住钢杖,一时纠缠不决。
周伯通哈哈大笑,只叫:“有趣,有趣!不过玩得够了,我去也!”当下,左手右手同时脱手,双足一蹬,疾往梁上窜去。
樊一翁是绝情谷的掌门大弟子,年纪还大过谷主公孙止,谷中除谷主之外数他武功第一,今日连遭周伯通戏弄,如何不怒?
他身子矮小,精于攀援之术,身形纵起,已抱住了柱子,犹似猿猴般爬了上去。
周伯通最爱有人与他胡闹,眼见樊一翁爬上凑趣,正是投其所好,不等他爬到梁上,已伸出手来相接。
樊一翁哪知他存的是好心,见他右手伸出,便伸指直戳他腕上的“大陵穴”。周伯通手腕上微有知觉,立即闭住穴道,放松肌肉。
樊一翁这一指犹如戳在棉花之中,急忙缩手。周伯通手掌疾翻,在他手背上拍的打了一下,声音极是清脆,嘴上还叫道:“一箩麦,二箩麦,哥哥弟弟拍大麦!”
樊一翁怒极,脑袋一晃,长须向他胸口疾甩过去。周伯通听得风声劲急,左足一撑,身子弹开,左手攀住横梁,全身悬空,就像打秋千般来回摇晃。
此时樊一翁的长须也已挥将过来,他双手攀住横梁,全凭一把胡子击敌。
周伯通笑道:“大胡子原来还有这用处?”于是学了樊一翁的模样,也将长须甩将过去。
但是他的胡子既比樊一翁的短,又没在胡子上练过功夫,这一甩全不管用,“唰”的一下,给对方胡子打中了脸颊,脸上登时起了丝丝红痕,热辣辣的好不疼痛。若非他内力深厚,登时就会晕去。
他吃了一下苦头,却不恼怒,对樊一翁反大生钦佩之意,说道:“长胡子,我的胡子不及你,我认输,咱们不必比了。”
樊一翁一招得手,却是见好不收,又是一胡子甩将过去。周伯通不敢再用胡子去和他对战,左手使出“空明拳”拳招,虚飘飘地挥拳打出,拳风推动樊一翁的胡子甩开。
然后,他一个跟斗翻下地来,叫道:“长胡子,老顽童失陪,赶明儿咱们再玩。”说着奔向厅口,却见四个绿衫人张着一张渔网拦在门前。
周伯通吃过这渔网的苦头,叫道:“不好!”纵身欲从东窗跃出,眼看绿影幌动,又是一张渔网罩将过来。
周伯通跃回厅心,只见东南西北四方均有四名绿衫人张开渔网挡住去路。周伯通又即跃上横梁,一招“冲天掌”在屋顶上打了个大洞,竟是趁着那里渔网没有张开,走脱了。
“还看什么,快追呀!”公孙止气急败坏地叫道。
说着,他竟然也是追了出来。(乖乖,丢个面子,大喜日子都不顾了……不在其位,不明其意,也许真的很重要吧……)
而周伯通正想着:“如此还不算不得大闹一场,非得再做点什么。”
所以,在绿衣弟子的围追堵截之下,他又先后光顾了剑房、书房、芝房,又拿了、毁了不知道多少东西,此刻正要去丹房。
…………
(一切都是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