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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出使金狼固北疆
    十一月,草原上早已大雪纷飞,寒风如刀。猬集在明州铁墙关上的金狼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在横山的支援下,铁墙关可谓固若金汤,纵然驱赶无数奴隶攻打,也无济于事。
    金狼汗脸色铁青,望着巍峨高耸的关墙,咬牙切齿。现在,十数万大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的粮草,再打下去,只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在后方的草原上,横山骑兵四处烧杀抢掠,迫使他不得不调派五万骑兵前往镇压。可没想到,这五万骑兵竟然被对方三万骑兵打败,伤亡上万,不得不败退而还。如今后方局势越来越严峻,各部都已经没有了战意,纷纷请求他尽早撤退,将横山骑兵驱赶出草原。
    最终,随着金狼汗一声令下,十数万大军开始缓缓撤退,明州危机终于解除。
    就在返回天狼城的途中,突然出现一众自称横山使者的人马,请求面见金狼汗。
    金狼汗轻抚着脸上的密须,露出疑惑之色,“横山会派遣使者过来?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帐下的诸将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叫嚷着将那些人砍了,悬挂在旗杆上,让横山看看。幸好这其中还有一些比较理性的人,同样有如金狼汗一样的疑惑。
    “大汗,这横山派遣使者前来,肯定有什么事要与我们谈判,不如先听他们说一说,看看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诡计。”左贤王忽布里微皱眉头,迟疑着说道。“若是现在杀了他们,只怕被他们俘虏的族人会被当成泄恨的对象,还请大汗三思啊。”
    “忽布里所言有理,诸位,你们觉得呢?”金狼汗微微点头,望着众人问道。
    众人见此,哪里还有意见,赶紧纷纷附和。
    不一时,横山使者一行人走进大帐之中,环视了诸胡将一眼,便朝坐在正中的金狼汗躬身一礼,“外臣,横山外务部次长江云川,拜见大汗。”
    金狼汗眯着双眼,仔细的看着来人,用生硬的中原话道:“贵使请坐,不知此来何事?本汗想不出有何可与你们横山交谈的事。“
    江云川连忙跪坐在身旁的毛毯上,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大汗说笑了,贵我两方其实有很多可以谈,也必须谈的事。这些事,事关草原兴衰,难道大汗没有兴趣听一听吗?”
    金狼汗闻言微微一顿,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贵使是什么意思?区区一个横山,也敢妄谈草原兴衰之事,你们配吗?”
    江云川对金狼汗的嘲讽无动于衷,反而淡然的看着他道:“配不配,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力量。大汗若是觉得我们横山渺小卑微,可以亲提十数万铁骑来我横山,我横山必竭诚相迎,不让贵军失望。”
    “可恶,这个中原人太嚣张了,大汗,让我把他剁了,拖出去喂狼!”此言一出,当即便有暴怒的将领霍然起身,抽出马刀怒喝道。
    “坐下!”金狼汗冷哼一声,冰冷的瞪了他一眼。待那名将领被人拉坐下,这才回头看向江云川,沉声道:“贵使以为,你们打败了巴罕,就有实力与我金狼人叫板了吗?贵使不要忘了,我金狼人虽然实力受挫,但现在尚可集结二十多万铁骑,兵临你们横山,你觉得仅凭一道夏阳关就能挡得住我们吗?”
    ”自然不能。“江云川认真的说道,”夏阳关不比铁墙关雄伟高大,但贵军想要杀入夏州,不付出十万人的代价,我们横山便会誓死抵抗到底。大汗若是舍得,自可杀了外臣,举兵犯我横山。“
    “好啊,贵使当真是一副利嘴。”良久,死死盯着江云川的金狼汗突然大笑一声,舒缓了场上的气氛,“贵使既然来了,那就说说,你们此来的目的吧。”
    江云川微微舒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大汗,我们总统大人委托外臣前来与您商议如下几件事。其一,交换俘虏;其二,开展商贸;其三,划定边界。“
    金狼汗目光一凝,立即端坐起身子,急切的问道:“还请贵使详说。”
    江云川闻言,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微笑,“启禀大汗,我们大人不忍见同胞兄弟在草原上受苦,决意用之前俘虏的右贤王部金狼人,与大汗交换手中的中原华族百姓。。。。”
    “这不可能!”不等江云川说完,金狼汗便直接否决了这个交易。他自然很想接收右贤王部的族民,可他不敢,如今整个汗国正面临着粮草短缺的危机,哪里又余力接收数十万金狼人。但这个原因,他是不会告诉对方的,只能干脆利落的否决掉,不给任何解释。
    江云川眼珠一转,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因由,也不当面质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说说第二条,我横山愿意与大汗进行通商贸易,各取所需。如今大汗征伐明州未果,想必物资已经极其匮乏,我横山与大汗开展商贸,除了铁器,其他种类均可自由贸易。“
    金狼汗闻言,眼前不由一亮,可听到最后,眉头不由一皱,”为何铁器不能出售?贵使应该知道,我们草原缺铁,你们这样做,还有和诚意可言?“
    “大汗又何必明知故问?”江云川微微一笑,“你我本就是敌对势力,若是我们提供铁器给你们,岂不是作茧自缚,用横山的东西伤害横山吗?”
    “这?”金狼汗微微一怔,顿时无话可说。
    “大汗,您若是想要铁器,我们横山也不是不能给,只不过。。。”江云川仔细观察了一下金狼汗的神情,故作为难的说道。
    “不过什么?”金狼汗脸色微喜,赶紧问道。
    “这就涉及第三条了,我们想与大汗勘定边界,永不进犯。”
    “这是什么意思?”金狼汗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我们横山想与大汗划界而治,右贤王领地以南至夏阳山以北三百里之地,为我横山所有,金狼人匹马不得踏入此地。“江云川一脸郑重的说道,”同时,我们需要大汗保证,今后绝不再冒犯我们中原地界。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将铁器加入贸易行列。“
    “哈哈!贵使觉得这样的条件,本汗可能答应吗?”金狼汗怒极而笑,眼中已是杀意如潮。
    江云川身体微微一缩,干笑道:“大汗还请三思,据外臣所知,贵军在与东胡人的战争中,似乎吃了不小的亏。若是与我等中原华族为敌,岂不是趁了东胡人的心意?只要大汗与我们三方签订协议,则大汗南方再无隐患,自可专心应付东胡人,这才是最附和大汗利益之事啊。“
    金狼汗脸色微僵,正如对方所说,在与东胡人之战中,金狼铁骑遭受了顽强的反击,双方死伤惨重,两败俱伤。若是再被南方中原人牵制部分兵力,那面对东胡人便要吃力许多,想要一举将其荡平,绝非易事。
    江云川偷偷看了金狼汗一眼,继续劝说道:“大汗,只要您与我们签订协议,便有大量的物资,甚至是武器送到您的手上,有了我们的支持,想要打败东胡人,岂非易如反掌?”
    此话一出,金狼汗终于动容了,如此一来,自己便能继续稳定军心,再与东胡人较量。只要将东胡人剿灭,金狼汗国将度过这次艰难的局面,迎来复兴,至于这所谓的协议,只要自己实力强大起来,便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
    “那三个条件,本汗可以跟你们谈。”金狼汗抬起头看着江云川,郑重的点头道。
    经过几日的谈判,江云川最终与金狼汗签订了停战协议。在协议中确定,金狼汗国与横山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将夏水以北三百里地方割让给横山,作为两方之间的缓冲地带,双方不得在此地集结超过一千兵力。横山将在这缓冲地带建立商城,作为专门负责与金狼人贸易的集散地。但在俘虏互换的协议上,金狼汗坚持只交换少数贵族头领,其余牧民骑兵依然放任横山手上。而掌控在金狼人手中的中原百姓,金狼汗要求用粮草物资做交换,以此先行换取一批物资应付当前的困局。
    谈成了满意的结果,江云川一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军营,返回横山。金狼汗则带着期盼的心情,率部继续返回天狼城。
    附言:完蛋了,写这章有点不合常理,横山如此痛恨金狼人,却又与金狼人谈判,岂不是大失民心?我该怎么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