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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横死的女人
    孟凡求我操办的白活儿,其实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白溪的事儿。
    请注意了啊,孟凡和白溪之间,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关系,这其中的各种狗血情缘,我就不用多说明了。
    11岁的孟凡,随着母亲转嫁到白家的时候,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白溪,就已经上高中住校去了,所以孟凡的童年和白溪并没有什么交集。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孟凡这才慢慢的和白溪之间有了交流,不过毕竟因为上一代人,之间有着理不清的恩怨,所以白溪对自己这个弟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感。
    然而孟凡却不这么看。
    这就像是生在鸡窝里的鸭子,一直被人们指手画脚的抬不起头,终于有一天,小鸭子跟着他妈找到老鸭子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也能在人前抬得起头了,他还怎么可能去抱怨,自己的出生和道德底线,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亲情,比什么都可贵。
    但是孟凡这种奇葩的理念,却没能感化白溪那颗冰冷的心。
    白溪的生母,因为孟凡和他妈的存在,一时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所以白溪从高中的时候起,就失去了自己生母的关爱。
    虽然孟凡和他妈,一直把白溪看做亲人般的对待,但是白溪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娘俩一点好脸色看,甚至白溪当着孟凡的面,咒骂孟凡他妈是狐狸精。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孟凡和白溪的父亲离世的时候,白溪也没有对孟凡娘俩的态度有所改变。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白溪自从自己老爹去世之后,就拿着自己的那部分遗产,离开孟家另谋生路去了,但是性格刚强的她却没有什么好运气,没几年的功夫就接连投资失败,花光了自己所有的资产并欠下了大笔外债。
    结果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情绪极度低落的白溪,醉酒后从夜店出来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撞上,没等送到医院就香消玉殒了。
    一直被白溪冷落的弟弟孟凡,从自己母亲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的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在医院里见到了白溪冰冷的尸体,痛苦之余便开始着手处理白溪的后事。
    但是古书有云:客死伊人香魂散,幽鬓尤挂阳世人。
    女人,本就是这世间最难对付的存在,而女鬼就更加的难对付了,特别是横死之人,因为这根本算不上善终,这种人怨气极大,如果不好好的超度的话,便无法步入地府轮回,说轻些会影响家人的运势,说重一些还有可能阴魂化煞危害社会。
    之前我所遇到的魏继红,她投湖自尽就是属于横死,横死的罪孽太大,所以并没有阴差送她回地府轮回,但是因为她心中存着对刘永安的强烈思念,所以只是暂时变成了游魂,而没有变煞,但即便是以游魂的形势存在,她的手上也是有了好几条人命。
    孟凡之前找过的,那些平常接白活儿的人,大概也都多少知道一些,这女人横死的后事处理方法有些麻烦,弄不好的话,就会对那家和操办的先生有不好的兆头,所以并没有轻易接下白溪的白活儿。
    幸好我闲暇的时候,也曾看过一些《葬经》、《坤道秘籍》之类的书,所以对停丧日,出丧日,起丧日什么的,还略懂一些。
    《葬经》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正所谓人有人气,鬼有鬼气,万物生成全凭一口气,而孟凡他姐的这个白活儿,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气’。
    既然没有人愿意接孟凡他姐的白活儿,我作为老同学也不能不管吧,但是我这种新手,也就知道一些诸如,‘头打一更,防范起风,头打二更,切勿熄灯’的道理,所以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有把握。
    不过一来我有着小贵子的帮忙,更有着地府判官副将的牛叉身份,所以在我看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孟凡好像就认准了,我是个在这方面很有本事的人,死活都要让我出手帮他。
    虽然我有着诸多优势,但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也不敢有所托大,便跟孟凡说起了要做的诸多事宜。
    我告诉孟凡,因为孟凡他姐横死的原因,这桩白事儿并不吉利,所以他们家里不能留太多的人,只能我自己前去守灵。
    其实这么说,也是为了防止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我和小贵子跟孟凡他姐打起来,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小贵子和我的身份。
    说到这个万一,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刚刚死去的人,在意识上是并不清楚,自己已经死掉了这个事实的。
    只有等到阴差勾魂,或者是三天的时间已过,死去的人才会相信自己已经离开人世,而这段时间,则被称为‘癔迷’期。
    这期间的鬼魂如果是因为环境不当,或者是行差踏错,是最容易变成厉鬼或者煞魂的。
    说明白些,阴魂变煞鬼的原因,全是‘气’在作怪,因为周围气的环境改变了的话,孟凡他姐就很有可能会变成煞鬼,所以只要保证那白溪的尸身不受外气的影响,便可以安枕无忧的办好她的身后事。
    对于我交代的事情,孟凡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就连坐在我寿衣店门口的胡管家,也对我说的话不住的点头。
    事情交代完毕,孟凡给我留了电话和地址,又从我这里拿了些灵堂用的纸扎,这才千恩万谢的先行回去了。
    送走了孟凡之后,我看着门口那里的胡管家,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别的倒没有什么,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胡管家抽着烟卷高深莫测的说着。
    “是吧,我这眼皮一直跳,我也觉得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你倒是说说,这件事哪里有蹊跷?”我凑到胡管家的身边,很是认真的想要听听他的说法。
    胡管家眯着眼睛对我说道:“你这同学的姐姐,看年龄比你们大了不少,为什么没有别人帮她料理后事,偏偏要你这个同学来操办?”
    “这个...”被胡管家的话说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白溪死了没人管,不就是因为她单身吗?这种事情也算是有蹊跷?而且这种个人私生活问题,我也不能追着孟凡去打听吧!
    我觉得胡管家说这些话,一定有着另一层的含义,很有可能是在暗指,我和谢梦雨之间的关系。
    不过我其实接下来孟凡的白活儿,也是为了逃避和谢梦雨见面的事情,毕竟罗刹鬼母的事情,让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很有可能,会和我结婚过日子的谢梦雨。
    白了胡管家一眼,我趁机对他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确实有事,不方便和小雨见面,至于你们家老祖宗的口信,就麻烦你代为传达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让小雨直接找我就行。”
    “好,你忙你的,我会把口信传到的,只要你忙得是正事,我相信我家家主也不会说什么的。”胡管家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听着胡管家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打探,这倒是让我的心里跟猫抓似得。
    下午五点,我带着小贵子打车,按照孟凡留个我的地址前往他家。
    独门独院儿的一栋小别墅,三层的欧式风格。这种上档次的房子,我以前只在电视里面见过,可见孟凡家的经济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富裕。
    下了车,望着大门前挂的‘灵头旛’,正是代表着这家人在办着白事儿。
    看到房子前停着的那一排名车,我顿时有一种自己是土鳖的感觉。
    不过小贵子显然比我要平静,毕竟他已经在这世上过了几百年了。他轻描淡写的对我说:“有钱人,最喜欢的就是讲排场,这并不算什么。”
    他大爷的!
    我心中暗骂道,这正是朱门酒肉臭,金钱的力量可真大,怪不得这个社会上的人都红了眼,感情都是想过这种生活啊。
    然而我的愤怒并没有卵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因为我的愤怒而改变,所以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包,抱紧了蜷缩在我怀里的小贵子。
    说着话,我和小贵子便走进院儿。院子里的人还真不少,怎么着也得有个二三十号人,看着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我估计都是来吊唁的吧。
    所谓吊唁,便是来哀悼死者并慰问生者,早在古时就有记载,《说苑·修文》有云:‘宾客吊唁,无不哀者。’
    看来的这些人的穿着非富即贵,脸上的表情又都是悲伤不已,我估计都是些和孟凡他姐关系不错的朋友。
    没想到在这个嫌贫爱富的社会,除了正儿八经的亲戚之外,居然还能交到这样至真至情的朋友,看来孟凡他姐白溪的为人也不算差,倒是我和胡管家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