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反显得神情自若,胸有成竹,及见他双手掌心朝上,五指张开,随向中间翻转,双掌陡地合握一起,与此同时就见空中那片清光也随之周边往上翻转,远远看去,便如一只正放的大碗口,而周边仍在继续往里合拢,如扎口袋一般,又快又疾,瞬间便合扰成一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透明光球。
而那火焰给清光收在中间,光焰烈烈,鼓式欲涨,却给外层那片清光紧紧束住,无可奈何。内里光焰熊熊,给外面清光一衬,红里透白,流光溢彩,高悬空中,上下跳跃,真个奇丽无俦,尉为奇观。
阿春阿雨抬头观看,都看呆了。
那光球兀自在往里收缩,只一眨间的工夫,便由亩许大小,收缩成丈许大的一个光球。随着楚天秋双手相击,就见空中那光球继续迅速内收,突地发出一声震响,炸了开来,及见半空中星雨纷飞,光霞潋滟,转瞬间便消散不见,无影无踪了。
笔下写来虽慢,但前后只不过一瞬间。阿春阿雨见楚天秋举手投足间便将一场大火清灭的干干净净,皆是又钦佩又艳羡。
大火一灭,保护中间屋舍的那玄光也随之消失。谷中凡是大火所过之处,皆成一片焦黑,劫后余生,惨不忍睹。
因此时空中正邪争斗正紧,楚天秋忙及抬头看去,只见寇鼎天与那妖人斗得兀自缠斗不休,而那妖人经过这一番斗法,好似黔驴技穷,神情并略显慌张,形势也急转直下,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楚天秋看出寇鼎天胜局已定,心里一宽,暗道:“寇家后人果然非同一般,看寇鼎天的法力神通,可想而之光年寇仙人又是何等的风彩,真个让人向往。反倒是那妖人上来时气势汹汹,原来只不过徒有其表罢了。”也就不再理会,更未多想,于是便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此时灵猿阿金与那怪禽的博斗又是另一番景象,而阿金始终呈居高临下之势,便如猫戏老鼠一般,将那怪禽戏得团团转。而双方斗了这长时间,那怪禽使尽浑身解数,仍是无法改变形势,恼怒之即,怪叫连天,使人闻之神魂颠倒,摇摇欲倒。
下面观战的楚天秋修为深厚,法力高强,倒还不觉得什么,而阿春阿雨则是脸色惨白,甚显痛苦,身形又如喝醉了酒一般,左右摇摆。
楚天秋先本在一直关注着空中的情势,忽觉得身后有异,忙及回头一看,见到阿春阿雨的样子后,心里一惊,才知二人修为不够,且那怪禽的叫声又有摄魂夺魄之术,若再这样下去,二人必死。当下纵到二人身前,伸出双手,各在二人头顶一拍,就见阿春阿雨如醍醐灌顶般,顿时清醒过了,及又见二人身外罩着一层红光,便任空中那怪禽如何叫嚣,二人竟丝毫也听不到了。
阿春阿雨也知又是楚天秋救了自己二人的性命,忙即向他深施一礼,便称谢救命之恩。楚天秋将手一挥,言道:“无须如此!”便又抬着去关注空中灵猿阿金与怪禽的博斗。
那怪禽本想用叫声去乱阿金的心神,不料阿金在老祖驾前修行多年,并不为所动,那叫声虽可摄魂夺魄,但对阿金却如耳边蝇鸣,只能徒增烦扰,却奈它不得。
那怪禽叫过一阵,见不能凑效,反使自己耗损了不少气力,只得收往了叫声。又气沮又恼怒之下,怪禽又急于求胜,不免有些乱了章法。
但那怪禽毕竟有着千年的修为,且又颇为狡猾,接连遇到几次险之后,也知若再这样下去,终会给对头有可乘之机。迫于无奈之下,也只得险中求胜,死里求活了。随见它双翼挥动,硕大的身躯竟在空中轻巧地翻转了个,背翼朝下,腹下那双铁爪反到了上面,同时双翼再一扇动,顿朝高空中的阿金迎了去。
而此时阿金正自高空下扑,忽见怪禽铁爪翻到了上面,自己这般扑下去岂不是自投虎口, 两下相向,且又都快极,待阿金看出不妙时,怪禽漆黑的铁爪距自己也不过丈余远了。
怪禽那铁爪的指爪每一根足有三四尺长,手臂般粗,可裂金碎石,其力无穷。其双爪陡张开来,笼罩范围足有数丈方圆。阿金只要落于其中,绝无幸免。
楚天秋和阿春阿雨在下面看得真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虽想出手相救,但相距较远,已是不及,自咐阿金太过自负,以至反胜为败,枉送了性命,不忍再看,都闭上双眼。
耳听得空中铁翼挥动声,其间还夹杂着怪禽的悲叫声。楚天秋三人觉得奇怪,再睁眼看时,却发现阿金仍自好好的,而且不知它用了什么法子不仅躲过怪禽铁爪,且还落到了它的背翼上。
那怪禽不仅未能制敌,反而对头乘机抓住了自己的弱处,背翼之上,铁爪既抓不到,翼尖又够不着,真个绝望之极。而楚天秋三人听到的悲叫声,便是在这种惊慌失措之下发出来的。
阿金甫一落到怪禽背翼上时,便用双手去插怪禽的后颈,不料怪禽后颈给一层坚如精钢的黑羽覆盖着,任阿金双手足可穿土裂石,竟也抓不破那层羽毛。
而此时怪禽情急拼命,兀自做着最后的顽抗,硕大的身躯又在空中猛地又翻转过去,背翼上的阿金,冷不防竟险些给甩了下去。还好阿金反应迅速,见势不好,双臂陡张,竟在间不容发之际抱住了怪禽的脖颈,这才没给甩了下去了。
楚天秋三人在下面看得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怪禽及见没能给对头阿金翻甩下去,更是惊慌绝望,但为了活命,只得尽力将对头从背翼上甩脱,故一次不成,接着再翻三翻,只见它那硕大的身躯在空中前后翻转,左右翻转,上下腾挪,无论如何施为,而阿金双臂紧抱怪禽的脖颈,便如一贴膏药般,就是甩脱不掉。
阿金先还想一招制敌,不料怪禽背翼竟有黑羽防保,坚硬无比,同时又险些给怪禽甩脱下去,也惊了一身的冷汗。
阿金又唯恐给对头甩脱下去,双臂越抱越紧,时间一久,怪禽竟觉呼吸不畅,气力不续,翻转的也越来越慢了。
过了一会儿,阿金察觉怪禽行动变缓,觉得有些意外,而同时双手触及之处却是柔软无比,不似颈背黑羽那般坚硬,甚是异常。当下心里一动,试着用手抓去,竟轻松地透过那层软羽,触及到了颈下的皮肉。
原来怪禽虽然全身都给黑羽覆盖,仿佛着了一层铠甲,又坚硬无比。但唯有颈下有这么一块怪掌大小的软羽,恰是它的命门所在。怪禽之所以怕对方落到背翼上,便是怕得对方从后攻击自己的命门。
阿金虽瞧出怪禽的弱点,但未看到它的命门。此时无意门触及到对方的命门,心里狂喜,双手十指越发用力插了进去。
阿金十指指甲长有数寸,又尖又利,平时只是蜷曲在指尖,也看不出来,此时到派上用场时,指甲伸得笔直,无疑十柄利刃般,深深地嵌入到怪禽的颈脖里,深及数寸。与此同时,怪禽那如墨汁般的鲜血也自伤口处流了出来,顺着阿金的十指流到双臂,再从双臂滴落空中,散散点点,如同下了一阵血雨也似。
怪禽自从命门给阿金抓住后,便知离死不远了,甩又甩不脱,绝望地叫了几声后,随着鲜血外流,好似气力一下就泄了,翻转越发慢了,叫声也越来越低了,终于当它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硕大的身躯笔直从半空中倾坠下来。
怪禽身躯本就又大又重,加上下坠之势,何至万均,当落它在地上时,发出一声闷雷般的震响,并激起数丈高的尘埃。
楚天秋和阿春阿雨见状也是一惊,又恐阿金给压在下面,性命都将不保,正自担心不已。待尘埃落定,却发现阿金正好好地站在怪禽尸体旁边,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战利品。随又向楚天秋三人裂嘴一笑,甚是得意。三人见它无恙,这才长出一口气。
阿春阿雨先还将阿金视为异类,根本未将它瞧在眼里,直到此时杀死了怪禽,二人不仅自知小看了阿金,并还对它生起万分的钦佩之心。
当下两人欢呼一声,奔到阿金身旁,一人拉起它的一条手臂,口里更是称赞不已。阿金听了,更加的得意洋洋了。
正在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呼哨,及又听空中寇鼎天叫声不好,遂对楚天秋道:“仙桃树的方向传来警报,又有妖人潜入,因我这时还无法抽身,事不宜迟,还请楚少侠速望支援,恐慢了仙桃给妖人抢了去就来不及了。”因给对面紧紧缠住,抽手身不得,同时又心悬仙桃树那边,故说得又快又急。又因那边警报甚急,唯一的指望就是楚天秋了,且之前他又曾亲口答应相助,所以现在也只能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