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知道若非出现万分危急之事,金银二使绝不会出此求救声的,听那求救声越急,心里越是担忧,但自己此时正与铜冠叟苦斗,又断不能撇下这边不管,同时又挂念着上面形势,想及此,心里已有了打算,只见他一晃身,分出身外化身来,主身留下对付铜冠叟,而由分身手执水火珠,辟开水波,往上面增援去了。
铜冠叟正与楚天秋专心斗法,忽又见对面多出一个楚天秋来,顿时吓了一跳,好在那分身并未向自己进攻,而是分波辟水往潭上增援去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来。
楚天秋自得到元神珠后,又经仙法助炼,修成了身外化身,且都具有无穷神威。而近几年来他更是从中悟出了好些妙用,渐悟到似能分身无数,只是他虽勤修苦炼,却还始终未能突破到那一层罢了。
再说楚天秋化身飞到潭岸,正见金银二使与四个妖人对敌,而那四个妖人皆都法力高强,二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且二使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已然受伤。
楚天秋化身见到二使势危,也不搭话,一上来便即出手相助,同时接住二个妖人攻击,这才缓解了二使的危势。
二使未看出此来乃是楚天秋化身,及见主人出来相助,心里稍宽,只听金使者对他说道:“主人,猿仙受了对方妖人毒手,生死不明,你还是快去救他吧。”
楚天秋化身听了,心里一惊,放眼看去,潭边尽给妖云包没,任他双目如神,也未看到灵猿阿金的影子,忙问道:“他现在何处?”
金使者道:“主人往潭左飞去十余丈,猿仙就在那里的大石后面。”
楚天秋自是对潭边周围的情形了如指掌,听金使者说完,已然明了,但当前还有两妖人与自己对敌,若不先解决了眼前敌人,怕也脱不了身。
与此同时,对面那两妖人听了二人对话,也恐楚天秋去救灵猿阿金,施法越发紧了,只见两妖人一面催动法宝,一面分开身形,想要阻住楚天秋化身的去路。
楚天秋化身自知救人要急,更宜速战速决,见两妖人身形一动,便知其意,当下也将身一晃,隐去了身形。
那两妖人刚展动身形,便忽然不见了楚天秋,心里一怔间,见楚天秋化身重又在二妖人身后出现,待二妖人惊觉时,慌忙回身,就见两点雷光分向自己击来,来势如电,只一闪便已到了近前。
二妖不知神雷诀的厉害,及见无法闪避,只得硬着头皮各用法宝去阻挡。岂料法宝甫一与神雷相碰,接连两声炸响过后,不仅将两妖人法宝尽皆炸碎,威力波及,便连两妖人也未幸免,给炸得尸骨无存,形魂俱灭了。
楚天秋化身只一二回合便杀死了二个妖人,喜得金银二使呵呵直乐,却吓得余下那两个妖人魂飞魄散,暗里思咐着抽身之计。
这时只听银使者对楚天秋化身道:“主人,这里你且不用管了,这两妖人我二人也自对付的了,你还是速去救助猿仙罢。”
楚天秋听了,也看出那两妖虽然邪法高强,二使况还可抵敌的住,又想还是救人要急,当下将身一纵,往潭左飞去。
妖云越来越浓,纵然楚天秋神目如电,也看不出两三丈远,刚要飞到那大石时,却见妖云中一条身影正站在石前,而在那身影前面地下果躺着灵猿阿金,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楚天秋化身乍看石前那人影,既苗条又倩丽,甚是眼熟,及飞到近前,才看出那人影果是苏舜。只见她目注着身前地下的灵猿,脸上狞色毕现。
楚天秋化身更恐灵猿阿金已遭苏舜毒手,心里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扬手便击出一记神雷诀。
苏舜本在一心专注着地下的灵猿阿金,先还注意到飞来的楚天秋化身,及听到喝声,同又听闻风雷之声向己袭来,这才警觉,忙不迭向后遁避出去。神雷诀击空,直飞入妖云中,好一会儿才传来轰地一声炸响。
苏舜及见那神雷诀威力如厮,自己若不是躲避的快,恐早给击得粉身碎骨,想及此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及看清来人竟是楚天秋时,更是又惊又急又急又恨,怔了一怔,竟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了。
楚天秋化身心系灵猿阿金生死,将苏舜逼退后,也顾不得还进击,忙落在阿金身边,低头探视,只见他脸色如金,已然没了呼吸,心里先是一惊,忙再伸手摸他胸口,幸还微有心跳,随又一喜。
当下伸出双臂,将阿金从地下抱起,随又向着苏舜怒目而视,口里怒叱道:“你真上蛇蝎心肠,简直无可救药了。我今且不与你计较,但恶有恶报,定有你后悔莫及的那一日。”当下急于救人,话还未说完,楚天秋化身已然抱着阿金返身往潭边飞去。又恐苏舜再追来缠斗,返身时又向她击出一记神雷诀。
苏舜先听楚天秋化身喝自己蛇蝎心肠,心里又苦又恼,有心分辩,但又想说也无用,所索也就不再说了。见他抱着阿金要走,也未想要去阻拦他,却不料到楚天秋临去时,竟还会向自己出手,她本在苦恼之际,神雷飞来又快,发觉不妙时,神雷已然近身,幸她这些年来勤修苦炼正邪两派法术,修为本高,忙不迭晃身一闪,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击来的神雷,饶是如此,却也吓得她花容失色,对楚天秋更是又气又恼又恨。因见楚天秋已将阿金救走,又怔了一会儿后,便也闪入妖云中,晃眼不见了。
楚天秋化身虽击出一记神雷诀,意在阻人,本未想能伤到苏舜,后见苏舜果然避开了神雷,人也未追来,这才将心放定,抱着阿金飞到潭边,纵身便往潭里投去。因有水火珠辟水分波,瞬间下降千丈,到了潭底。
此时潭下楚天秋真身正与铜冠叟斗得正紧,化身也未停留,抱着阿金径直穿过洞口封禁和剑光,到了洞里。
铜冠叟见楚天秋化身重又回来,心里也是一惊,及又见他怀里还抱着阿金,知他只意在救人,并无合攻自己之意,这才心里稍稍放宽。
楚天秋化身抱着阿金进到洞里,却见此时老祖已然收功,正跌坐在法台上调息,而石床上的苏卿脸色红润,呼吸均匀,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老祖调息完毕,闻声睁开双眼,见到楚天秋化身怀里的阿金,脸色一变,问道:“他受伤了,是生是死?”
楚天秋化身一面回道:“阿金受伤颇重,幸还有心跳,还请老祖再施仙法,救他一命。”一面将阿金放到了老祖身前。
老祖闪眼又看了一眼洞外楚天秋真身,已明其意,口里轻叹道:“阿金性子顽劣,且今日又因他使性,险些误了卿儿复活大事,因果循环,命中该有此一劫难。”一面说着,一面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粒神龙丸,口里接着道:“这神龙丸一共炼有三粒,一粒先交你回去救活小倩儿,一粒又给卿儿服食了,这最后一粒正可救阿金一命。虽说这神龙丸效用要较宁道子仙人所遗大还丹次些,但足可起死回生。加之阿金救回的及时,服下这粒神龙丸后,性命当可无碍了。”说话间,已然将那粒神龙丸喂到阿金的嘴里。
楚天秋听了,心里这才放落,随即又问道:“不知卿妹何时能醒来?”
老祖道:“卿儿现在心智呼吸俱已恢复,只是仍在沉睡中,却还要好一会儿才能醒来。”
楚天秋心里更是欢喜无限。
老祖笑道:“楚公子现在修炼成了身外化身,当成可喜可贺,我已调息完毕,也无大碍了。那铜冠叟甚是棘手,既来了就不要再放走了他,我已久不出手了,现在为了对付他,说不得也只好再次出手了。你我二人合力,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脱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法台上缓缓站起。
楚天秋虽练成了身外化身,但毕竟是一身两用,一心也两用,不能持久,而之前又独留真身与铜冠叟斗法,相峙一会儿后,已渐落下风。
此时老祖已然看出楚天秋真身显出不支,故一面示意楚天秋将化身合起,一面将声音故意提高,让铜冠叟听到,以拢其心志。
果然铜冠叟听到老祖已然行法完毕,也要出手,心里甚急,暗咐道:“楚天秋一人本难以对付,更何况他又炼有化身,若再加上华山老祖出手,我便是以一敌三,性命难保。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眼见无法取胜,早就寻思好了脱身之计。
当下口里哈哈一笑,说道:“华山老祖,咱们后会有期,吾去了!”话音未落,人已迅速收手,紧接着将上一纵,投入潭水里,如电一般往上升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楚天秋真身见铜冠叟去势如电,想拦阻却也不及了。待与化身合而为一后,又收回洞里剑光,撤去洞口封禁,对着洞里的老祖说道:“老祖您且先留在这里照看卿妹和阿金,我去追他。”说完,分波辟水,便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