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一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的寒冷,廖东风穿着绿色军大衣漫步在大院里,不时观察周围的状况。
十点整,大院里病房的灯都已经熄灭,唯有值班室还隐约能看见点光亮,其他地方则完全漆黑。
廖东风慢慢的走回了病房楼,站在大门口倾听,也就是过了大概10分钟时间,楼道走廊里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说话声,这些声音很小,但却是听得出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廖东风两头张望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所以才静下心来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觉都在等什么?”
“谁知道呢?这样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些人来了吗?告诉他们赶紧的,不然就赶不上了。”
“你新来的吗?这么年轻就来了,真有点儿可惜了。”
“还有比我小的,你看那边不是还有个小孩儿吗?他是昨天送来的。”
到此为止,廖东风终于知道了这些说话的人究竟要干什么,只不过数量太过庞大,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将要发生。
廖东风回头又到了院子里,他看见远处的大路上有不少的黑影正在徘徊,心里就越发的感觉不对劲儿。
忽然,脚下一阵摇晃,廖东风此时这才知道是地震了,不过这次地震来势汹汹,根本就没给人准备,不到10分钟时间,地震纵波就更加的频繁,这时也听到了远处房屋倒塌的声音。
那时候的民房建筑不像现在这么结实,大多都是建国前建造的,所以根本不抗震,而眼下的地震震级起码在6级以上,所以对这些老建筑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对人来说更是惊天霹雳。
眼见房屋一间间的倒塌,廖东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发生,而却做不了任何事儿。
身后的病房楼还算结实,不过也没抗多久就整体垮塌了,这时里面没有一个人跑出来,廖东风此时的心里却忽然闪过了齐凤的俏脸。
“真可惜了,原本我能救她的。”
滚滚的烟尘笼罩了四处,那情况就像刚打过仗,遍地都是瓦砾碎石,可以堪称人间地狱。
大路上徘徊的黑影此时也陆续进了医院,只见这些黑影有明确分工,每个黑影旁都有一个死者的光影灵魂在侧,廖东风也终于知道这些黑影原来就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引路人,准确的说叫做墙鬼,这也难怪那海山要一直对着墙说话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就算他知道也无济于事,在大自然毁灭性灾难面前,人的确是微不足道的。
这时候,远处的烟尘中隐约能看到几个幸存者,他们第一时间逃离灾难之后,想做的就是去尽力救助更多的人,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廖东风忽然觉得有些耳熟,马上就喊道:“齐凤同志,是你吗?”
廖东风边喊边跑过去,他也不由自主的就加入了临时救灾的团队。一边救人,一边看齐凤的样子,只见她脸上有些擦伤,再看她灵活的动作就能说明没有受伤,所以廖东风也终于能专心的去帮助其他人。
忙了半天,廖东风站起身来透过烟尘看向远处,只见一辆辆黑色的牛头车停靠在路边,那些黑影也引领死者的灵魂上了车,之后一辆辆的又缓缓开走,最终消失在黑暗深处。
“你也能看见那些东西?”
听齐凤问,廖东风也茫然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也能了?”
“阴阳眼,天生的,据说我出生的时候爷爷正好外出归来,我看到他身上背个人,那个人很高大,脸很吓人,后来才听别人说那是勾魂使,阴司恶鬼一类的,当时我魂儿都吓丢了,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你的爷爷是齐鸣,我一定没猜错,你不方便明说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你是来监视老头的,这我也知道,不妨告诉你,过几天我就要动身去帕米尔,如果想来凑热闹,我一定欢迎,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此去一定相当危险,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齐凤半天没说话,廖东风猜她在思考,结果等了一会儿,就听她推翻了廖东风的猜想说:“其实我不是跟着老头来的,而是跟着你来的,在你住院治疗的当天我才到的,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父亲齐虎死在了你们家的老宅里,就是那场大火,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廖东风听完陷入沉默,半天后才问:“对于这件事儿我只能表示遗憾,对了,其他三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万盛、那香还有华明远,那香就是那海山的孙女,也是冯乐天的姐姐,当初那海山和冯凯两人私下里给孩子们订了娃娃亲,只不过订完之后不久就出事儿了。”
说到这儿,廖东风叹了口气,目光也失神的望向远处,就在此时,那海山出现了,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十几个人,这些人也都是医院的病人。与此同时,那海山也看到了廖东风,随后跟其他人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走过来。
他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齐凤,随后正脸对廖东风说道:“有些事儿不是你我就能定的,就好像今天发生的地震一样,你我都无能为力,懂吗?明天我就动身,希望你们也能尽快赶上来。还有,她绝对不能去。”
看着那海山指着齐凤说话,廖东风也有点诧异,刚想问他为什么,可此时一回头却发现那海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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