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慌乱的不仅仅是第一次尝试的心虚,而是不断进入廖东风脑中的信息,于全生平的所有作为被廖东风看的一清二楚,当然还有那天爷爷为什么忽然消失的线索。
影像中,爷爷提着酒壶迎面走过来,忽然他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紧接着就是一段模糊的问话,不久酒壶掉在了地上,他本人也随着一道白光遁形不见了。
虽然对话模糊,但廖东风凭直觉可以判断,爷爷和于老没有发生冲突,倒好像是他们商量了什么事儿,可能是这件事太过重大的缘故,所以要赶紧去处理,两人的交涉也就是短短的几分钟,场景就再度恢复了平静,不过影像最后,于老的目光看到了远处墙角的一个人影,虽然距离稍远,但还是看的仔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娄红军的爷爷娄律明。
再后来的情况,廖东风也都大致经历过了,一直到自己被打晕的当晚,于全把自己带到了一个洞穴内,一番熟悉的对话,几张发黄的信纸,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于全做的。
于全的动机也很明显,一方面他不想破坏段老发掘骊山大陵,另一方面他也是在为段老等人保密,看来他们还算是同路人。
于全先后去了医院两次,也见到了驭鼠人那海山,不过他们二人仅仅是擦肩而过,也没有说话,倒是于全跟段老有过几次会面,两人也商谈了很久,也就是说自己自始至终完全在于全的监控之下,而自己却没有发现,想起来还是有点恐怖。
看到这里,廖东风忽然有了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看不到于全之前的经历?所有的影像都是从爷爷失踪当天开始的,是于全把之前的一切都删掉了吗?
随着咔的一声响过,鲁班锁开始像蒲公英一样绽放,这也预示着一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完成了。
此时的鲁班锁自主的动作,完全不受廖东风驱使,而鲁班锁也好像处在磨合期,动作还不是太灵活,一直过了又将近一小时,鲁班锁才算安静下来,随后才慢慢的爬到廖东风跟前,之后才爬上了他的右臂。
当邪虫霸祸再度连接了两者,廖东风也听到了于全的声音。
“恭喜你,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活体机关改造,原本我还以为你做不到的,我还后悔用自己来实验,看来我的选择还是对的,我自主的时间不多,你也听好接下来的说话。”
廖东风很明白,他知道于全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于全此举完全是为了莫须有的目标而牺牲,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挟,而是帮助。
“如果见到了廖洋,请告诉他我泉雨加贺那集的使命完成了,从现在开始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不断有新的信息传递到脑海,廖东风更是感到心惊肉跳,整个事件的过程错综复杂,完全都没有按照事先计划的样子去完成,于全等五位鬼族高手作为向导参加了外乡人的探险过程,他们的队伍有上百人,一直到尸山血洞内出事的时候,这些鬼族人还本着协助的心态去救助陌生的同伴,华耀祖开枪射杀同伴之后,只见无数黑影环绕在所有人身旁,于全的体内也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光是他自己,所有人都陷入混乱,危机关头,廖洋打开了鬼面灯笼,把所有的黑影吸入了其中,这过程自然也没有放过同伴的虚魂。
可在那之后死亡人数还在继续增加,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同伴继续向其他人开枪,万不得已,爷爷廖洋和于全开始反击,无奈莫须有的敌人恐怖至极,五位鬼族高手也死掉了一位,而死掉的这位鬼族高手也是在最后时刻拉响了捆在身上的*,这才使得廖洋和于全有机会把侥幸不死的人带出了血洞。
了解到了这一切,廖东风才颤抖着发问:“于老,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杀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东西非常的强悍,也可能是尸凶,大批的尸凶,恐怕这世界上只有活体机关术才能将它们杀死。自打我们逃出生天那天起,没有人敢说出尸山血洞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因为一旦说出来就会马上死掉,这是尸凶的诅咒,你务必要留意,眼下我也只能靠这种方式向你传达信息了。五位鬼族人现在只剩下廖洋了,但愿你这位鬼族的后代能肩负起拯救全族的重任。”
说到这里,于全的声音忽然消失,任凭廖东风怎么呼唤都没有再听到他说话,看着手上和鬼面灯笼几乎一模一样的鲁班锁,廖东风也郑重的答应道:“于老,晚辈明白您的苦心了,能做拯救鬼族人的人是晚辈的荣幸,晚辈绝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空间结界瞬间消失,海晨等人看到廖东风也赶紧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此时扎卡娜淇盯着玉石台上的赖清看了半天,才插嘴问道:“东子,这是你做的?”
廖东风点点头,没说一句话,循着于全的记忆,他走到之前于全待着的角落里,回头把邪虫霸祸放出,不久,就见到邪虫霸祸慢慢的朝一处很隐秘的通道爬去。
等众人跟随着霸祸的踪迹来到通道内,就听到巨大的流水声,一眼看去,一条瀑布一落而下,全长百米,而通道口距离瀑布下的水潭虽然很高,但却有一条长长的滑道可以下去。
不由分说,廖东风直接就跳上了滑道,沿着斜坡一路冲进了水潭之中。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至此廖东风的队伍才算完全脱离了龟兹国白霸大墓。
众人被水流冲的东倒西歪,虽然精疲力尽,但此时众人的脸上也挂满了喜悦的神色,再次见到蓝天,劫后余生的同伴们借泉水相互嬉戏,完全忘却了自己还身处高原地带。
也许是他们声音太大的缘故,不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就看到三辆吉普车停下。
朵尔和两名日本人从车上跳下来,大声的喊叫:“这边,赶紧过来。”
听到枪声,所有人原本是一愣,而此时又听到朵尔的喊叫,众人这才甩开大步猛跑。
等来到车辆附近,朵尔赶紧从车上取下毛巾递到廖东风跟前,问:“先擦擦,别着凉,对了,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了?”
廖东风接过毛巾,转身看了身后的同伴,只见到他们的脸上还充满了笑意,随后才回头跟朵尔说:“说来话长,我不想冲谈了他们的喜悦,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朵尔也知道廖东风他们一定经历了更多的流血和死亡,他们此时的欢笑完全是建立在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喜悦中,所以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换了话题说道:“对了,前方就是阿克苏地区的补给站了,老板想方设法才和地方部队借用了两架直升机,直升机可以搭载我们去帕米尔,这样也省的我们一路跋山涉水了。”
说到这儿,朵尔取出地图,用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的一个地点画了圈,继续说道:“这是喀什地区的塔什库尔干,也是我们最后的补给站,老板给我们三天时间休整,三天之后我们就出发去帕米尔,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廖东风一边擦脸,一边看了一眼地图,随后说道:“我需要一些不褪色的颜料,糯米,黑狗血,公鸡血,还有高烈度白酒,你帮忙准备一下。谢谢。”
“你要这些做什么?对付僵尸吗?你会用吗?”
听完,廖东风一把把朵尔拉到跟前,大声的喊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准备就是了,你我都知道,帕米尔还有很多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存在,不然我们的牺牲也不会这么大,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知道伤心,知道痛苦,不像你们生意人,只知道一味的牟利。”
朵尔被他的一番话惊到了,愣了半天才眨眨眸子回答:“就算是生意人,我们也是同样有血有肉的人,也知道伤心,也知道痛苦,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区别。”
说完,她大声吩咐同来的人准备返回驻地,一路上她都没跟廖东风多说一句话。
直到后来廖东风才听桑原说,他和朵尔失散之后,朵尔在高原戈壁寻找了一天一夜,而且她还哭了,如果是这样,廖东风也不难想到,朵尔也一定经历过失去亲人和朋友的痛苦,而他却不知道,此次要寻找的探险队的向导就是朵尔的老父亲,他也一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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