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胖子:"你丫真拿自己当山大王了是吧,还要出去抢去,你以为这里是无法无天的阿富汗呢,我的天呐,不是,你们家祖上是干啥的啊。"
胖子坏笑着看向我:"哥家祖上三代,都是东北地区与张大帅齐名的绿林好汉,也就是我这一代命不好,赶上了河蟹社会,要不然,哥早就聚啸山林、大碗酒、大块肉地逍遥快活了,现如今可再地府里逮着机会了,我还不得好好耍耍啊,呵呵"
我无奈看向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慕容雨嫣和冷小烟,耸耸肩:"这孙子已经打算彻底放弃治疗了,我可是真没辙了,呵呵"
胖子靠近我,面色一正,耳语道:"别闹了,眼下黎叔儿还指不定在哪儿受难呢,咱们目前只能依靠这些不成器的混子了,你们配合我一下,咱们得将这帮混子唬住了,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帮咱们打探黎叔儿的消息,懂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先是恭顺地朝胖子一鞠躬,这是做给那些混子们看的,以烘托出胖子的尊显身份,随即清清嗓子,向那些混子说道:"你们都听着,本来龙哥是不想带着你们玩儿的,但是,听你们的口音,也是东北那嘎达的,亲不亲,故乡人,龙哥一向古道热肠,想拯救你们于水火……"
我正咬文嚼字,胖子一把将我推开:"真jb磨叽,你们都他妈听着,想不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地下的那些恶鬼混子们声如惊雷:"想!"
"想不想不再被人欺负,而是咱欺负别人啊?"
"想!"混子们回应的声音更加响亮。
"好,"胖子很满意地看着那些就跟刚打完鸡血似的混子们,"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跟着我混,这些都不是事儿,不过,为了表示你们的忠心,现在需要你们去帮我办件事儿,谁办得好,我就让谁当二哥,听明白没?"
俗话说,酒色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胖子这么一鼓动,那些混子们是跃跃欲试,都眼巴巴地瞪着胖子派任务。
"你们都出去,找一个叫黎仕其的老头儿,这老头儿是我/干爹,有老鼻子的钱了,兹要是找到他,咱们就啥都不愁了,懂不?"胖子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便很自然地切入正题。
那些混子们胡乱应了一声,就争相拥挤着夺门而去,都怕被别人抢了先,抢了头功。
看着一哄而散的混子们,刚刚还一脸狂放不羁神情的胖子瞬间就变得有些沮丧,我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你对这些混子们心里没底是吗?"
"我压根也没指着他们能成事儿,"胖子摇头苦笑,"我忽悠他们出去找黎叔儿,其实就是想让他们把有人在找黎叔儿的消息散步出去,到时候,那些羁押黎叔儿的王八犊子们打了骡子马惊,自然就会主动来找咱们了,这叫敲山震虎,明白没?"
我点了点头,要说起走访摸排,我的确不如胖子点子多、办法多。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呀,就这么等着?"慕容雨嫣看了一眼胖子,轻声问道。
"对,就这么等着,守株待兔。"胖子说完,抬步向那些混子栖身的阴宅内走去。
阴宅里面很乱,到处都是香烛、纸衣的残渣碎片,看着就跟某些城市里形同虚设的收容所差不多。
我皱着眉头,在一个看不清本色的沙发上勉强收拾出一片干净一点的区域,让慕容雨嫣和冷小烟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和胖子则到其他的房间里乱逛,消磨时光。
凭感觉,快到中午时分,三四个混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兴高采烈地告诉胖子,黎叔儿有信儿了。
据那些混子讲,一个叫李大斧子的社会大哥放出话来,黎叔儿在他手里,谁要是想找黎叔儿报仇,就去望月楼谈判,拿钱买人。
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都在自己的记忆里检索关于这个李大斧子的信息,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我们曾经处理过类似的违法犯罪嫌疑人。
"望月楼在哪儿?"胖子问道。
那些混子们告诉了我们望月楼的地址后,胖子将那几名混子打发走,我们四个开始对这条线索的可靠性及应该采取的措施进行分析。
经过激烈的争论,我们最终就线索的真实性打成共识,那些与黎叔儿结仇的鬼魂们都是极端自私、残忍、利己的渣渣,绝不会想到还会有人会为了营救黎叔儿而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地府,因此,李大斧子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公然放出话来,将黎叔儿当成了奇货可居的肉票,公开"拍卖"。
随后,我们决定以有意购买者的身份去望月楼会会那个李大斧子,探探虚实,如果黎叔儿真在他们手里,能买的话,就买回来,如果不行,就强攻硬抢。
可是,眼下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我们来时也不知道我老爹是疏忽了,还是怎么地,居然一点纸钱都没有给我们烧,我们当下是身无分文,就是想用钱去赎黎叔儿,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胖子眼睛一瞪:"没钱好办,抢啊。"
"你落病了是吧,怎么就琢磨抢劫呢,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慕容雨嫣和冷小烟同时不满意地责备胖子道。
"我赞同胖子的主意,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咱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就眼巴巴地看着黎叔儿受罪吧?"我权衡了一下,毅然站在了胖子这一边。
见我和胖子主意已定,慕容雨嫣和冷小烟尽管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架不住我们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如簧巧舌,最后也只能屈从于我们俩了。
打定抢劫的主意,我们便迅速离开了那间阴宅,出去找银行或钱庄踩点儿,选定作案目标。
一路打听,我们来到了一步三的所谓繁华商业区,看到了既有造型现代的银行,也有外形古旧的钱庄,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银行和钱庄的戒备都很松弛,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进出的鬼魂也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