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妖斜着眼睛看着真德：“你家住在哪里，要是到时你逃了婚我也好有个地方找啊。”真德小脸一红，哼道：“我才不会逃的，我是南诏国族，段氏真德，你来找我好了。”
    林小妖脸上露出邪恶的笑道：“放心吧，小老婆，我会来接你的。”真德“呸”了一声，看着林小妖，想了一下，认真的问：“你真的是吠舍？不是婆罗门？”
    林小妖傲然道：“当然了，婆罗门有什么好冒充的？”
    真德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一个吠舍，怎么会出现在驿馆里面？跟着那个梵教圣女来的？”
    “是啊，你也知道梵教圣女啊。”林小妖呵呵的笑。
    真德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然道：“谁会去认识那种女人啊，也只有你们这些梵人，才把那个圣女当回事吧……真是落后愚蠢的国家。”
    “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现在三大宗门共存，就算你是南诏国的国族，也不能诋毁梵教圣女吧……小心无数的梵教信民，找你麻烦哦。”林小妖郑重的警告道。
    真德呵呵笑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林小妖，鄙夷的道：“会有梵民为了个圣女找我麻烦？你想多了吧？”
    林小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在嫉妒吗？”
    “我嫉妒？”真德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声音都尖锐起来了：“你敢这样污辱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污辱？”林小妖莫名其妙的看着真德，愕然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梵教的圣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真德奇怪的看着林小妖，疑惑的道：“真的假的啊，你是梵教信民吗？”
    “那个……我生活在小村子里面，才出来。”林小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真德哼哼叽叽，不太情愿的道：“你真不知道啊，梵教的圣女，其实都是庙妓。”
    “啊？”林小妖没太听懂，愕然道：“什么意思？”
    “梵教的圣女，就是住在神庙里的妓女，任何人只要给神庙捐钱，就可以和她们睡觉。”真德没好气的解释道。
    林小妖顿时傻住了，直勾勾的瞪着真德，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了。
    真德看到林小妖这副模样，不由得害怕起来，连忙道：“梵教的圣女，在梵教国度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她们是将自己奉献给神灵的人，只是用身体报答向神庙布施的信徒，不论多少……嗯，钱多钱少都行，但是没钱不行……那个……据说很多圣女还俗后，都嫁给了高等种姓的虔诚信徒……当然，都是些穷人。”
    林小妖失神的道：“高等种姓，也有穷人吗？”
    “多稀奇啊，梵教国度，满街都是穿着破衣服的婆罗门，吃不饱饭的刹帝利啊……偏偏一个个还自以为是高等种姓，不屑于去做那些低等种姓的工作……各个信仰梵教的国家，又不会因为他们是高等种姓了，就会给他们发钱……混迹在神庙四周要饭的，大多都是高等种姓的乞丐……当然了，低等种姓，是没资格在神庙附近要饭的。”真德如数家珍的道。
    林小妖木然的盯着真德，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真德哼哼道：“三大宗门共同组建了佣兵管理行会，南诏国也有很多人加入佣兵啊，我跟着家里人出使到梵教各国很多次了……倒是你这个家伙，你说你是吠舍，但是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林小妖从嗓子里发出怪异的笑声，直勾勾的看着真德，声音干涩的问道：“梵教的圣女，真的都是庙妓？”
    “是啊，梵教的很多神庙，都有这种圣女的……只要给神庙捐钱，就可以享用她们……比真正的妓女还便宜，我家的仆从，跟我们到梵教国度后，就最喜欢去有圣女的神庙了，只是经常要排很久的队啊。”真德摇了摇头，不屑的道：“她们连不是梵教信徒的外国人都接待的，生冷不忌……不过，因为圣女不会从神庙的手中分钱，而且是神庙吸引信徒的重要手段，所以梵教圣女，在神庙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林小妖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是的，圣女的真相，是如此的惨不忍睹，但是林小妖能说什么？这是梵教千百年来的习俗，每个“圣女”都是纯粹为了神国信仰而自愿献身的圣徒，她们的身体虽然污浊，但她们的灵魂却是无比的圣洁啊。
    林小妖失魂落魄的走下了楼梯，对真德的呼喊充耳不闻，他木木呆呆的，像是傻了一样，梦游般的穿行在驿馆当中，对任何人的招呼都不加理睬。
    林小妖的异常，自然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无论谁向他说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神情呆滞，双目无神，整个人，整颗心，仿佛都空掉了。
    迷迷糊糊的，林小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小妖，你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小妖微微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房间当中，看到一身袍衣的梵妮站在面前，美艳的脸上满是关切。看着她布袍下峰峦起伏的傲人曲线，林小妖心里一酸，随即心情无比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内心深处全是绝望。
    圣女，庙妓……这具美丽的身体，只要有人向神庙捐钱，就能肆意享用吗？而且，是很少的钱？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拭去了林小妖眼角的泪水，梵妮温柔的道：“小妖，你这是怎么了，告诉姐姐啊。”
    林小妖心痛如铰，不愿意睁开眼看那张绝美的丽容，他能说什么？他能以一个凡人之身，向整个梵教，传承了千百年的宗教习俗提出抗议吗？
    他能以一个下等的吠舍，向最至高的婆罗门，产生置疑吗？
    他的身体虽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吠舍，但是，林小妖的灵魂，却是至高无上的妖神啊。
    “小妖啊……”梵妮柔滑无比的脸蛋亲密无间地偎上林小妖的脸，“你想急死姐姐啊……”梵妮焦急地在他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