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名为旭鹰,是和风铃一样被凤凰神珠选为灵童。
越出水面那刻,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正好撒在他身上,金灿灿亮堂堂,从肮脏污浊的水潭里出来,恍如仙子般光彩耀人。
脱离水的怀抱,腰间的跳动更加猛烈,旭鹰嘴角轻扬,终于不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捕猎到他想要的东西。
风铃醒得比较早,挨靠在岩壁痛苦地呼吸,身子仿佛被碾压踩踏,仅仅只是呼吸起伏,真当是要了小命。
如果不是看着从简痛苦地哀嚎,肯定以为他魂归西天。
旭鹰回到山洞的时候,风铃的眸光已经暗淡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身影,像魔鬼就在她旁边,随时随地会要了她的小命。旭鹰赶紧将千年灵鱼倒出来折腾,想要破解黑风掌的毒性,必须要用它的血液。眼看风铃快要一命呜呼,旭鹰不在犹豫,将灵鱼放在她的嘴边徒手撕开鱼肚子,让它的一丁点血液滴进嘴巴里。
血液的腥味瞬间弥漫口齿滑落至喉咙。瞬息间,胸膛似有一股冰凉的感觉将热辣的疼痛驱赶。
渐渐地,冰凉的感觉蔓延全身筋脉,整个人就像在万年冰川游走一番,冷得刺骨。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来人,想要在他身上摄取一丝温暖。
突如其来的馨香暖玉扑进怀中,旭鹰顿时手足无措,手中灵鱼跌落,正痛苦地挣扎不休。
即使是一窍不通的旭鹰,在呼吸着风铃身上的缕缕芳香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令其七窍生烟。
“风……风铃……”他的双手无措颤动,不知该推开还是该陷入一腔柔情中。
“冷……”徒然松开,风铃弓着身子躺在草垛里瑟瑟发抖,得到自由的旭鹰当即离她几米远,红着脸瞪着眼,似乎被她这一通乱操作吓到不行。
“疼……”虚弱的呢喃在从简嘴里吐出,豆大的汗珠在他身上何处冒出从来没有停止过。
脑子一片空白的旭鹰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伤者等待他的救治。手抓另一条灵鱼,以同样的方式让血液滴落在从简的嘴里。
霎时间,恍若春天来临,整个人的面目终于缓和下来,眉头也不在紧皱渐渐舒展,连呼吸也顺畅不少。
灵鱼的血液果然是个好东西,才不过一息间,竟然能让黑风掌的毒性全部消散。
见风铃冷得瑟瑟发抖,而从简却稳如泰山地睡过去,旭鹰将她抱回从简身边躺着,想着两人能互相取暖。
只是在转身之际,心底有一股不爽的感觉生出,看着风铃自觉地钻进从简的臂弯,双眸划过一团火焰。
“嘶……”独角兽似在嘲笑的一举一动。
旭鹰越看越不爽,干脆将风铃抱离从简身边,“男女授受不亲,风铃贵为公主,不应该和其他男性靠在一起。”
“嘶吐吐……”独角兽的眉眼透露出太多的‘我懂得’,前蹄在地上扒拉着草堆,干草碎屑泥土全部撒在从简脸上以及身上,这架势,仿佛要将他埋尸消迹。
“诶诶诶……干嘛呢,我好不容易将他救回来,你可别把他弄死了!”旭鹰重新将火堆点燃,把方才弄死的鱼架着烤着,剩下的,他在山洞里找来一口锅,将新鲜的灵鱼全部清洗干净丢锅里炖着。
此时北裘宫内御书房——
风昃铁青着脸站在一排书架前,手里的秘籍已经被他翻阅千万遍,双眉紧蹙,一直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风昃知道,又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的丹药一次又一次失败,几年来,他用过数不胜数的九色鹿,到了最关键的试药环节,总会有人暴毙身亡。
“进来。”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将手中的秘籍重新放回书架上,转身一副遥不可及的样子坐在书桌前。
进来的是倡导他练丹药的国师,和他一样,身穿黑袍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明明牛高马大,却喜欢杵着拐杖装作老年人。
“什么事。”
态度截然不同,他的心思全部在脸上呈现,作为国师的禽濉嘴角一弯,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圣女灵童已将九色鹿找好,国主还需要亲自前去检验一番吗?”
风昃烦躁不已,不悦道:“月月练丹却没有一次可以成功,我都怀疑国师的方法是否有误。”
禽濉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笑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如同巫婆一样的声音令人汗毛竖起。
“方法没错,错的是没有凤凰神珠的力量。”
“我已派人尽快寻找神珠的下落,到那时,国师敢肯定丹药一次就练成吗?”
禽濉不以为然,“丹药之所以无法练成,除了神珠的力量我们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禽濉倒是在关键时刻卖关子,“我怕你不舍得将其拿来。”
风昃大手一挥,桌面的东西通通落地,他愠怒大声道:“我已非人,还有什么是我舍不得拿出来的东西。”
见其火 爆冲天,禽濉露出得逞的微笑,“辟邪项圈正中间的那颗珠子。”
风昃神色一凛,那是凤凰的眼睛!
“怎样,舍得吗?”禽濉扬起嘴角,“我们追求完美的丹药多年,用过无尽的方法,唯独没有用过凤凰眼睛,你猜,缺这一力量我们败了多少次。”
风昃面色难堪,“以我现在的力量无法靠近风铃……”
“就说你舍不得动用它,当我没说,只是你的残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不日便会烟消云散,你可要想清楚才行。”
禽濉转身离去,独留风昃在御书房一脸苦相。
当年受伤濒临死亡的凤凰跌落于北裘圣宫,被当时的国主费尽心思救治。
痊愈之后为报救治之恩,离去时留下凤凰神珠和双目。当时,这两样东西给北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
而后,她将凤凰的眼睛做成了辟邪项圈分别给了凤凰神珠选出的第一代圣女灵童,其中一个就是风铃。
若想拿到辟邪项圈,除非砍下风铃的头,不然,以它认主的倔性是不可能轻易从主人的脖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