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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玉函通秘
    我一见到那女人跑进了歌舞厅中,当下急追过去。方诗尧企图抓住我的胳膊,被我给狠狠地甩开了。
    歌舞厅中人头攒动,光影混杂,我再也找不见那女人的身影,只能站在舞池旁四处张望。到了最后,我的心渐渐冷却下来,不禁懊恼不已,同时感到了一阵悲凉。
    如果那女人真是朱婷,显而易见,她并不想与我相认。这怎能不叫我悲从中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形同陌路了呢?
    我支持不住,心脏一阵绞痛,先前压抑住的醉意便霎时涌上头来,忍不住哇哇狂吐。
    正在我吐得天昏地暗之时,方诗雅走到我身旁,轻轻地帮我拍着背,温言软语地说:“别怕,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我心酸无比,不禁嚎啕大哭。我这一举动早已惊动了歌舞厅老板,他带着几个手下,不由分说便将我们轰了出去。
    老烟枪和赵五爷闻声而动,也都追了出来,不住声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赵五爷怒骂不止,唯恐我在歌舞厅老板手里吃了亏,叫嚣着要进去砸场子。
    我虚弱地摆摆手,解释说跟舞厅老板没关系,抬眼却见方诗尧走了过来。我强打精神冲上前,一把抓住他,几乎用央求的口吻说:“诗尧,刚才那女人是不是朱婷?”
    方诗尧断然否认,摊手笑道:“白帆兄弟,我也刚认识那女人,大家逢场作戏,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呢!要是以后有机会,回头我帮你问一问她,是不是真叫朱婷?”
    可惜我刚才过于心急,没有当面相认,那女人又跑得没影了,只能任由方诗尧信口开河。
    这些人里面,要数老烟枪心里最为敞亮,他也不评论,只是打着哈哈劝我们先回旅馆。我悲不自胜,走路都成了问题,便由老烟枪背回了旅馆。
    这一夜辗转反侧,我睡而复醒,醒后又头痛不已,口干舌燥极为难受。老烟枪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我刚坐起身,他就问道:“好受点没有?今晚你挺能折腾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面找水喝,一面将事情说了,问他有何看法。
    老烟枪点起一支烟,将脸庞藏在烟雾中冷笑两声,缓缓地说:“朱婷这小妞确实不简单哪,不过,她怎么跟方诗尧纠缠在一起了呢?”
    我也想不通,心里便有些动摇,会不会是我真的认错人了?我忽然感到一阵深沉的疲累,仿佛瞬间失去了方向,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老烟枪安慰我几句,自行睡去了。我听他的语气,倒是非常信任我,对我说的话丝毫不怀疑,心里就很感激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我们离开海宁城,回到了十祖坡。方式族长吩咐村民杀鸡宰羊,很是热情地为我们接风洗尘,整个村庄喜气洋洋,就像过节一般。
    方诗雅回到家里,自然很高兴,不顾自己的劳累,忙前忙后地招待我们。方诗尧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现身。
    再一次来到十祖坡,我们的待遇与前一次有着天壤之别,还真是白云苍狗,人世无常啊。不过这倒是好事情,我们也就坦然受之。
    酒过三巡,村人们都走了,筵席就此终止。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人和族长坐在一起,他清清嗓子,说了些辛苦的话,就转到正题上,说道:“你们此次到了覆船山,可有什么收获?”
    老烟枪从包里拿出玉匣,放在桌子上。我们自从得到这个匣子,还没机会打开看一下,此刻便都围了过去。
    众人心情激动,互相看一看,又把目光投向了玉匣。老烟枪对于人情世故很在行,就说:“族长,你在这里是个长辈,理应由你打开玉匣。”
    族长摇摇头,看着我说:“有明王后人在此,老夫怎敢僭越?还是由这位小兄弟来吧!”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我,我紧张得汗水都冒了出来,不免屏住呼吸,伸手打开了玉匣。只见匣子里静静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旁边还有一份帛书。
    我不免有些失望,本来以为玉匣里面应该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没想到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本册子。
    赵五爷最为心急,一把将册子拿出来,在手里哗啦哗啦翻动一阵,继而抛给我,骂道:“日他仙人板板,欺负老子读书少!大学生,还是你来看吧。”
    “书里自有黄金屋,赵五爷,你可别糟蹋宝贝!”老烟枪开起了玩笑。
    赵五爷随即又把册子躲过去,噼里啪啦抖了一阵,失望地说:“黄金呢?书里头不是有黄金嚒?龟儿子老烟枪,又来骗老子!”
    我们见五爷神态认真,便都忍俊不禁,哈哈一笑,紧张气氛便一扫而空了。
    我接过那本册子,先看封面,却写着“玉函通秘”四个字。族长见到这书名,抚掌叹道:“哎呀,这世上果然有这么一本书啊!”
    原来这玉函通秘乃是一本奇书,传说里面记载了许多天机隐秘。当年刘伯温便是读了此书,才能够洞察天理,知晓人世万物的变化,最后辅佐朱元璋开创了大明王朝。
    可惜这本书只在明清读书人的笔记中提到过,几百年来,却是谁也不曾得以一睹为快,就连《四库全书》中也没有记录。
    我听族长这么一说,对这《玉函通秘》心生崇敬,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一看之下,顿生失落之感,这本书仅仅不过十多页,却是无比晦涩难懂。
    我终于理解了赵五爷的心情,那些文字明明个个认识,可一连到一起,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比八十年代的朦胧派诗歌还难读。
    我想方氏族人对古籍多有浸淫,因而将《玉函通秘》递给了族长,让他和方氏兄妹却解读。我自己则把那一份帛书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下去。
    这一份帛书其实是一张黄绢,我不由得困惑起来,在蒯富那个年代,只有皇帝才能将文字写在黄绢之上。莫非这是朱元璋的圣旨?
    我急急一字一字地往下读去,越读越觉得不可思议,意识思想完全被黄绢上的文字给吸引了,对身边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了。